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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聖言激動的問道,“梟後,這是我季家先祖的傳承?”

“對,季婁魂飛魄散之前,把這把承載他傳承的金扇子扔給了我雲家先祖雲離,說如果我雲家先祖能保住魂魄就把他的傳承帶走,如果季家到時候還有後人在,就讓雲家後人幫忙把傳承交給季家後人。”雲歌簡單的把事情說清楚了,並沒有說這金扇子是自己見到先祖雲離之前就得到的。

季聖言閉了下眼睛,平復着自己的心情,原本以為今天是自己的末日了,想不到居然是幸運日。

此時雲歌在他的心裡的形象已經超越到了前所未有,得到了他季家先祖的傳承她居然真的給自己,擁有這樣胸懷的人在他心裡雲歌是唯一的一人。

“拿去吧,季家的傳承在你們季家人手裡才能發揮出最強。”雖然她和南宮玄都學了金扇子棋盤上的陣法,但是她明白,季婁最強大的陣法肯定只有擁有季家血脈的後人才能學到。

季聖言顫抖着手接過金扇子。

“扇面上的棋盤就是陣法,那上面的陣法我學過了。”雲歌坦白的道。

季聖言聞言打開扇子,看到扇子上的圖案愣了一下,隨即他手裡出現一副畫軸,他把畫軸展開,畫上的圖和金扇子上的圖一模一樣。

金扇子上的圖是一個精美的院落,雕樑畫棟的房屋,院子里一棵茂密的樹下有個石桌,石桌上擺着一個棋局,一壺酒兩個酒杯,石凳上並沒有人,活靈活現的畫,就好像身臨其境一般。

而季聖言手裡畫卷上的圖只是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坐在石凳上,正在對弈,男子應該就是季婁吧。之前她在雲離的墳墓里時,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幅雲離和季婁坐在這裡下棋的畫面,如今看到這幅畫,她確定,這個地方已經是曾經季婁的家。

雲歌一下子想到金扇子背後提的那句詩,“棋等花開落,醉灑美人淚”,當時她就從中讀出了期待和悲涼,難道這圖上的男女沒有好結果?

“這兩人是誰?”雲歌好奇的問道。

“這男子就是先祖季婁,旁邊的女子是他的摯愛他的妻,但是很早就逝去了,原因是先祖去了一個歷練之地,被困在裡面三年,他妻子以為他已經遇到不測,抑鬱而終,等他回來,只在棋盤上看到妻子留下的一句話。”季聖言解釋道。

雲歌道,“金扇子的後面有一句話。”

季聖言翻過去一看道,“就是這句話,這幅畫就是先祖親手所畫。”

雲歌明白了,看來季婁也是個痴情人啊!

“這扇子上的棋盤就是陣法,你這幅畫上的棋盤不是嗎?”雲歌好奇的問道。

季聖言道,“即便是也需要滴血確認才可以,這是對先祖的侮辱,我們寧可學不到陣法也不能侮辱先祖。”

雲歌無語了,這算什麼侮辱,你們季家都要絕種了還在乎這些事,不過同時也對他們季家人的德行有了更深的了解。

“這回不用糾結了,這扇子上沒有人,你可以放心的滴血驗證血脈了,我必須看着你確認血脈,這是我的責任。”她必須看着季聖言得到金扇子的認可,確認他的確是季家血脈才可以。

既然是先祖所託之事,她就要認真完成,絕對不能讓季家的陣法傳承落入有心人手裡。

季聖言沒有反對,雲歌越是這樣,他心裡越感激,她如此認真對待,也是證明她對季家的陣法傳承的謹慎和負責,雲歌是個言出必行的人。

他也不猶豫了,從眉心凝出一滴血來,滴入金扇子上,一開始沒什麼反應,季聖言沒着急,因為他很確定自己就是季家的後人,雲歌見他不急,自己也不急。

好一會兒過去了,那滴血終於有動靜了,慢慢的滲入了金扇子中,一道光芒過後,一個白袍男子的虛影出現在兩人面前。

雲歌眨眨眼,這是季婁沒錯了,跟畫上的男子長得一模一樣,原來他留了一抹神識在這金扇子中,難怪自己能感覺到季聖言跟他相同的血脈。

季婁這人跟雲離是截然相反的氣質,雲離也穿白袍,白衣勝雪、衣袂翩然、長身玉立、是孤冷出塵般的人物,而季婁則更偏向於英姿勃發那種。

季婁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後嫌棄的看着季聖言道,“修為這麼低?”

季聖言慚愧極了,自己被老祖嫌棄了。

雲歌替他說話道,“這不怨他,一出生就被人下了禁錮修鍊天賦的毒,我才給他解了,這是他一連晉級三級的後果,要是之前你看到他會更嫌棄的。”

季婁把目光挪向雲歌,“你是雲家的後人。”他的話很確定,如果不是雲家的後人見過雲離了,他的傳承也不能到自家後人手裡。

“雲家後人云歌見過季家先祖。”雲歌施禮道。

季婁看了雲歌一眼,“多謝了。”

雲歌擺擺手道,“先祖所託,雲歌自然要完成。”

季婁笑了,“不愧是雲家的後人,跟雲離是一樣的人。”

雲歌指指季聖言道,“你們季家就剩下他一個了,您還是趕緊把傳承傳給他吧。”她可是知道他們這虛影都挺不了多久,別耽擱正事了。

季婁哈哈一笑,轉頭看向季聖言,嘆口氣,“想不到我季家落魄到就剩一人了。”

雲歌撇撇嘴,“我們雲家代代一人,也沒耽擱傳承。”

“說的有道理,小丫頭很有慧根。”季婁誇獎道。

聳聳肩,雲歌很坦然的接受了季婁的誇獎。

她的神情又讓季婁忍不住大笑幾聲,隨即也不耽擱一抬手,一道光芒從季聖言的眉心沒入他的神識中去,而季婁的虛影果然更虛了,得到傳承的季聖言知道先祖要消失了,不舍的跪下,“聖言拜謝先祖。”

季婁長嘆一口氣,“修鍊一途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別因為這傳承是我給的,就固執不變,從中摸索出屬於你自己的方式才能突破我的成就,成就你自己的未來,永生不是你們想像的那樣,不是逼不得已不要去嘗試。”

“聖言銘記先祖教誨。”季聖言又磕了個頭道。

“可惜老祖什麼也沒有了,無法給你們見面禮了。”季婁遺憾的道。

雲歌摸摸鼻子道,“我學了那上面的陣法,您不怪我就好了。”

季婁聞言一怔,然後笑了,“你這丫頭天賦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不怪,不怪。”

季聖言道,“先祖,今天是她救了我,要不然季家恐怕真的要絕後了。”

“知恩圖報。”季婁看着季聖言道,雖然季家就剩下這一個了,但是看品行還不錯,有苗總不愁長的。

“聖言銘記於心。”季聖言恭敬的道。

“路只有自己能走出來。”

季婁最後說了一句話,一招手,季聖言手裡的畫卷就出現在季婁的手裡,畫卷展開,他用虛幻的手撫摸這畫上的女子,那是他的妻,可惜,自己魂飛魄散,如今只是一抹靈識,這抹靈識消失後,自己就什麼也沒有了,也沒有來世,可是妻子卻早就轉世重生了,遺憾和絕望在他的眸中划過,手一動,畫卷就化成了碎屑飄散了,既然沒有以後了,就什麼都不要留下了,希望她以後生生世世都有真心愛她的人陪在身旁,虛幻的身影消散了。

季聖言心情很低落,這是跟他有血脈關係的人,從今以後真的就剩他一人了。

而雲歌心情也不好,季婁最後的神情她看的很清楚,讓她明白,世上最殘忍的事就是愛人還有未來,而愛人的未來里永遠沒有你的存在了。

這一刻讓她下定決心,無論遇到多麼艱難的事,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為自己,只為南宮玄,這個為了自己可以放棄生命的男人。

穩了穩情緒,雲歌指着金扇子道,“收好了。”然後又對他擺擺手道,“先祖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走了。”

季聖言趕緊道,“梟後請留步。”

“還有事?”雲歌停下腳步看着他。

“等我學成,就去青梟找你,今生我季聖言絕對不會背叛你。”季聖言沒有發誓,他季家的人也不用發誓,做不到的事從來不說,說出來了不管有沒有誓言約束都要做到。

雲歌眉頭一挑,嘆口氣道,“我沒想讓你感激,也沒想讓你回報什麼,只是受先祖所託,為了先祖和季家先祖的情誼,原本是想等青梟的事完結了,再去尋找季家後人的,想不到如今遇上了,所以你真的不用如此。”

“先祖說了,知恩圖報。”季聖言固執的道。

雲歌無語,擺擺手道,“好吧,等你學成去青梟走走吧,跟神界和魔界相必,青梟才是樂園。”

“好。”季聖言也不再挽留雲歌。

雲歌辨別了一下方向,往青梟的方向走去。

季聖言收起金扇子,看着雲歌的身影消失了,轉身往森林更深的地方走去。

雲歌想了想,自己這樣子出去不行,還不等到青梟就會被那老頭給滅了,進入空間里,找了身沒有繡花的水藍裙裝換上,拿出一張易容面具帶上,髮髻也換成一種利落的,看了看沒有什麼不妥,又出了空間,準備御空離開。

就在這時,前面飛馳而來一女子,後面追着她的是一隻火豹,雖然這隻火豹只是仙級靈獸,但是它的本事是噴火,所以前面的女子很狼狽,身上的衣裙被燒的已經殘缺不全了,有些皮膚已經裸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