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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仙無彈窗 承仙閣第二十八層掌門居所。

“正是如此,我把腦袋都想破了還是想不明白,要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那人阻撓。只有他有這本事。”靈石子捻須道。

靈石子忿忿不平:“就算他身份特殊,修為絕高,但還是九離門的人。既是九離門的人就不能如此目無掌門。師兄召他來問話,是非曲直大家當面鑼對鑼鼓對鼓說清楚。這樣背地破壞,豈有此理!”

靈虛子苦笑:“你覺得我能把他召來么?他肯來么?下‘朱鳳令’他都置若罔聞。當年本來就是我們九離門欠他的,如若不是他們師徒倆,我們九離門幾乎要被那些妖人打進山門。師祖坐化前曾經立下遺囑,只要他活着一天,九離洞天里任他逍遙,誰都不許為難他,何況他現在的修為幾乎就是我們九離門第一人,多少事情還仗着他!算了,反正這事沒有證據。另想別計罷。”

靈石子幾乎把鬍子都要捻斷了,愁眉苦臉的道:“有別計我還這麼愁?!斷送了靈柏谷三棵千年靈柏給這些弟子打通天地玄關。只要再多五百年那三棵靈柏可以打多少上品靈器飛劍!莫大的損失啊。怎麼沒有一個人像我們老六那麼爭氣!”

靈虛子朝他看了眼,呵呵笑起來:“現在口口聲聲開始說我們老六了,以前可是‘怪胎’二字不離口的。”

靈石子沒有接話,顯是默認了。對這個弟子,他越來越有興趣。

“既然賭得起,就要輸得起。師弟,罷手吧。”靈虛子嘆道。

靈石子揪然不樂,可是不罷手不行,有多少靈丹經得起那些少年這樣去折騰?《六靈咸儀訣》是威力非凡,問題是想擴大修習的弟子的規模都不行,它挑得厲害!看來還是這些弟子不合適修鍊《六靈咸儀訣》,想不服輸都不行。他嘆了口氣,終於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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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細細的溫潤涼氣從上丹田紫府里湧出,沿着任脈緩緩流下。幾天前開始,李宏經脈里多了這種溫潤涼氣。它從上丹田紫府出,流轉全身經脈,一個大周天后回歸。每運轉一次大周天,上丹田紫府里的五彩光團便更明亮更壯大些。

這種涼氣走過的地方有種涼涼的感覺,就像大夏天喝冰水一樣。非但不覺得冷,反而走過的經脈有種被溫水洗過的舒爽感覺。

一種奇怪的對立感覺,但絕對是進步,這表明《六靈咸儀訣》第二篇徹底穩固。

這道涼氣經大周天回歸上丹田紫府後,進入中央的五彩光團內部,緊緊附着於紅色的本命精血團表面,如今可說,紫府中央的這團東西涇渭變成四層,最裡面是天燭龍魂居住的離火珠,綠色;第二層是李宏自己的本命精血團,血紅色;第三層便是這層剛剛出現的淡白色涼氣物質,最外面才是原來的五彩光團。四層互不干擾,相輔相成。

如果說原來的五彩光團是外界進入身體被吸收的,而這層剛出現的淡白色物質就是李宏自己修鍊出來的。就像本命精血一樣,李宏對它有種心血相連的感覺。但問題是,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六靈咸儀訣》第二篇倒是明白記載是應該有這東西出現,給它的名字是“識力”。李宏不明白什麼叫識力,也沒聽說過有“識力”這一說。只是修仙到此,各種各樣古怪名詞聽多了,很多不知所謂,只要修的沒錯,他便不去深究。

收功後天空還是那種澄澈的深藍。時辰還早。林子里很安靜。九離洞天裡面很奇怪地沒有各種小蟲。缺少小蟲的低唱淺吟,林子里缺少生氣。但是很快,哪裡傳來幾聲小鳥的清脆啾啾聲,一陣微風拂過,樹葉沙沙直響。林子蘇醒了。

李宏活動了幾下胳膊腿,順着林間小道來到小樓後。

樓後有片不大的空地,擺了兩口大缸兩副石鎖,屋後牆沿那裡靠着一副扁擔水桶。李宏把空桶挑在肩膀上,抬頭看看二樓左面。那裡窗口大開,呼嚕嚕的鼾聲從窗口飄出。李宏笑着挑起空桶繞過小樓,朝瀑布走去。

走出這片區域便聽到轟隆隆的水響――住的山頂這片地方有禁制,可以隔絕外面的瀑布水聲。瀑布旁,青石橋面很濕滑,蒙蒙水珠撲面而來,李宏抹了把臉,涼颼颼的很舒服。他走到小橋中間位置,隔着欄杆徑直把一隻空桶伸進瀑布里。

嘩啦啦大水衝下,這隻空桶馬上滿了,李宏又接滿另外一隻,回頭走的時候,全身衣服已經濕透,衣服下擺嘀嗒嗒的在滴水。渾不在意,心念一動,涼氣遊走全身。乳白色的水汽從衣服上騰起,衣服眨眼乾了。

六個來回,李宏身上的衣服濕了又干六次,待他最後一次挑水倒進大缸里,身上衣服已經乾乾淨淨、平平整整,就像洗凈熨燙過一樣。他咧嘴笑笑,小心翼翼脫下全身衣服,一件件疊好放在乾淨的門廊上,走到大缸前拿起葫蘆飄,舀起滿滿一勺水倒在自己頭頂。

冰涼的水順着頭頂肩背滑下,又冷又舒服。他拿起塊麻布使勁搓身體。最近皮膚變光滑了,後背上那道原來很深的疤現在已經摸不出來。

仔細把全身皮膚狠狠搓了一遍,李宏赤條條的走到門廊前穿衣。頭頂傳來楚雄的抱怨聲:“大哥怎麼又是你挑水,不是說好今天一定留給我挑的嘛。”

李宏笑道:“等你這瞌睡蟲睡醒,黃花菜都涼了。”

楚雄嘿嘿笑着從二樓一躍而下,三下五除二脫得精赤條條,走到另外一口大缸前也開始擦澡,舒服得哼哼唧唧,大聲哼起不知所謂的信天游,荒腔走板,聽得李宏直搖頭。

兩人梳洗好,穿上潔凈白絲長袍,天才微微亮。楚雄一隻手搭在李宏肩膀上,口水直流的道:“大哥,你說今天早飯吃什麼?”

“你就想到吃。”李宏笑道。

“你什麼意思!莫非說我不用功,小弟我可是認認真真修鍊到天快亮才打會兒盹的!”楚雄誇張地叫着。

兩人飄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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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名弟子齊聚三層閣,聽靈石子講符術。

李宏跪坐在几案後,貌似聚精會神聽靈石子講道,其實一而再再而三的走神。

實驗再無下文。他私下悄悄問過靈石子那些少年哪去了。靈石子淡淡一句:“打到山下守道觀。”便再不肯提到一個字。

這樣也好,至少他們保住了性命。只是想到體內的天燭龍魂,李宏又開始犯愁。這樣一個沉重的大秘密堵在心口,而師父師叔這些人無一不是人老成精,萬一覺……

“老六!楚宏!”

李宏驀然回神,只見師父靈石子正瞪着自己,他急忙應道:“是,徒兒在。”

“在什麼在!我老人家明明見你魂不守舍!”靈石子手裡的火鼠毛書符筆只差一點點就點在李宏的腦門上,很是惱怒地大叫。

身旁的楚雄低下頭,只聽他小聲道:“師父問你本門著名中階靈符有哪些,快回答……”

“不用你提醒他!”靈石子瞪起黃眼珠子大喝:“我老人家嘴巴都說幹了,他卻在神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