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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海的組織下,參與案件調查的全員一起召開了案件碰頭會。

連江流也被電話連線了。

根號率先介紹了一些目前死者的情況,以及屍體的狀態。

吳道緊隨其後把目前的偵查方向和已經掌握的線索與大家做了分享。

凌海發問,“目前確定有動機的是四個人,那麼他們還需要滿足的條件是什麼?”

“現下已知的條件有三個,分別是可以接觸到鋼絲,可以進出頂棚的狹小空間,擁有儲物室的鑰匙。”吳道回答道。

“那不就是把那四個人和這些成熟條件匹配就可以得出結論了?”凌海說道。

鄒戀雅不太同意他的說法,“這個不是簡單地對號入座,還有些其他的外在因素需要考慮在內,比如就算他們不具備作案條件,但是不能排除有共犯,在協助之下可以完成案件。”

“這點很重要。”吳道贊同鄒戀雅的說法,“畢竟張磊的身材比一般人都高大,想要一個人徹底完成從殺人到分屍再到拋屍的環節太困難了,很難做到完全不露出馬腳。”

“我有個疑問。”江流的聲音突然從電話那端傳來。

凌海把電話推向桌子中間,“老江啊,你說吧!我們都聽着呢。”

江流提議去環衛處查看下情況,既然垃圾都是要到那裡去匯總的,那麼被偽裝成為垃圾的張磊的屍體在從後門運往環衛處的同時是否有過目擊證人呢?

吳道回應他,“環衛處之前我們一起有排查過,他們表示在監控器壞掉的那一天收到了很多垃圾,不過他們只會把垃圾撞車拉走集中銷毀,並不會逐一拆開查看,所以是不是有人體殘肢,他們也不清楚。”

“我建議兩個方向,從保潔部當天的排版記錄查起,從環衛處對接的垃圾總站查起。”

江流言簡意賅。

“好的老江,我回頭就去查。”吳道回答道。

凌海建議除了這兩個方面以外,兩名死者之間的潛在聯繫也需要調查。

這與江流之前對吳道說的話不謀而合。

很快地,在重新梳理了案件關鍵點之後,大家積極投入到了負責的環節當中。

傍晚時分,吳道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宿舍老大打來的,老四祁斌在這麼多天後終於恢復了意識,如果他有空的話,希望他能夠來看看。

吳道和根號說了這件事兒,根號表示很感興趣也想同行。

畢竟之前在他的衣物上檢測出了人血,如果這是一起刑事案件的話,那麼吳道算是關係人,有個無關人士在場比較好。

Z市的第四人民醫院是精神分類醫院,也就是常說的給精神病人療養的地方,但並不是說這裡只收治精神分裂患者,像心理疾病、嚴重的夢遊症、癔病、自閉症都在他們的治療範疇內。

祁斌因為自言自語,還會昏睡,被根號確認為夢遊症,所以才被送來這裡治療。

在這期間,他的家裡人一直都在身邊照顧着他,直到今天他主動開口說話了,他的父母才急忙通知了宿舍老大,讓他們放心。

吳道先是和祁斌的爸媽問了好,隨後請他們暫時先迴避。

祁斌消瘦了不少,面色青灰,有些疲乏。

“等錢,我這是怎麼了?很多事兒我有點兒記不住了。”祁斌拉住吳道的手,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的原委。

吳道大致和他說了一些情況,他才漸漸平靜下來。

“我交了個女朋友你知道吧?”祁斌看着吳道。

吳道剝了個橘子給他,“少刺激我!咱們宿舍論先後順序,怎麼也不應該是你這個老四先脫單吧!你着什麼急!”

祁斌接過了他遞過來的橘子吃起來,“我認識了個隔壁傳媒大學新聞系的女學生。”

“不是社會人士?”吳道就知道宿舍老大、老二的消息從來就不靠譜。

祁斌坐起身,“當然不是,我可是顆嫩草,嫩草配鮮花,我還能讓老牛把我這個黃花大小伙給吃了?”

祁斌說自己前段時間情緒挺低迷的,主要就是因為那個女生對他的態度忽冷忽熱,也是最近他們的關係才上了一個台階。

吳道不由得想起在針對女性連環殺人案的當口,他會宿舍看了一次大家,當時老四確實患得患失的,連話也懶得說幾句。

按照祁斌的說法,他那會兒正處於即將失戀的邊緣,覺得整個人生都沒意義了。

“老四,我問你,你記得你身上的血是怎麼來的嗎?”吳道突然嚴肅起來。

祁斌塞進嘴裡一瓣橘子,“血?什麼血?”

吳道看了眼一直沒吭聲的根號,“看來他把當時的事情給忘了。”

根號在包里翻騰了一會兒,拿出了幾張照片給祁斌,“這是你當天穿着的衣服,上面有很多血跡,但你本人卻沒有受傷,所以這些血應該是別人的,你有回憶起什麼嗎?”

祁斌看見照片,頓時慌了神色,全身縮成一團,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可他卻拒絕繼續交流,一直把自己藏在被子里。

眼見這種情況,根號建議找一名心理諮詢師,通過催眠的方式來解析祁斌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

這種方式在許多案件偵破中都起到過至關重要的作用。

特別是近些年來,隨着大家對犯罪心理學的關注,這門學問以及心理諮詢師的側寫變得尤為具有價值,很多犯罪者都善於掩飾或者具有複雜的人格,這些在心理諮詢師的眼裡都無所遁形。

大約兩個小時候,心理諮詢分析師給出了結論。

祁斌應該是在夢遊的時候遭遇到了一起意外事件,他提到過酒店,女孩,高樓,死了又活了等一些字眼兒,分析師推測他應該是目擊的一起死亡,並且與死者離的非常近……

至於這些血漬,可能是噴濺在他身上的。

“那他接下來要怎樣才會康復呢?”吳道非常擔心祁斌的健康。

“這個需要集中的心理干預和疏導,雖然他平日里是個樂觀的人,但越是這類特質的人在遇到一些坎坷、困境的時候越容易陷入極端低落的情緒當中。”心理諮詢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