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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張建斌的表情不難看出,吳道說的正在無限接近現實。

回去的路上,江流忍不住問他,“你怎麼知道他是故意殺死周紅霞的?”

“這個得感謝交警隊提供的資料了,李向偉對於殺人的方式好像一直都很鍾情於交通意外,她妻子是這樣,合伙人張建斌也是這樣,李向偉那麼在意錢,難免會在分贓問題上出現矛盾,張建斌知道他做的一切,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所以才會拍下向國鋒被害時候的照片,作為自己的護身符。”

吳道一邊說,一邊從便利店的冰箱里拿出了瓶礦泉水遞給江流。

“徐悅說過,張建斌和李向偉的關係非常緊密,那麼周紅霞作為李向偉的情人,兩個人出雙入對的,不可能沒被張建斌遇見過,張建斌在分贓不均後心有怨氣,很可能在得知了周紅霞懷了李向偉的孩子蓄謀報復,最狠的莫過於殺*兒,因為李向偉多年無子,張建斌認為殺了周紅霞一屍兩命最能打擊李向偉,至於殺人的細節和手法,我覺得他倒是說的差不多,這也很好的解釋了周紅霞赤身裸體的原因。”

江流喝了一口礦泉水,“那張建斌偽裝成殘疾是為了掩飾自己具備作案能力?”

“兩個原因,一是想掩飾,博取一定的同情,二應該是李向偉知道了那天在樹林里的是張建斌,殺人越貨失敗了,但是導致了張建斌落下終身殘疾,他的威懾目的已經達到了,有可能暫時放他一馬。”吳道結了賬,“其實我們剛到張家的時候,就已經在張建斌算好的局中了,他的鞋子很新,鞋底卻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如果他真的癱瘓了,那麼鞋底應該是比較完好的,再就是那部手機,電池看得出是不久前新換過的,他在等我們來,好把李向偉推給我們。”

江流不由得對吳道另眼相看,他確實具有出色的分析能力,邏輯思維也很縝密,有某個人當年的影子。

他分神的時候,吳道已經伸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蘇曉娜。”吳道和江流坐上車,“她應該是取走周紅霞十五萬的人。”

見吳道這麼肯定的說,江流感到好奇,“你怎麼知道?”

吳道扁了扁嘴,“張建斌殺了周紅霞之後,她的衣物什麼的都很好處理,但銀行卡內是有錢的,所以他留下了,蘇曉娜是在他出了車禍以後捲走了賠償款的,那麼很有可能會把那張卡一起拿走。”

根據派出所反饋的信息,蘇曉娜很快被找到了。

和吳道分析的一樣,她就是在ATM機取走了十五萬的那個人。

周紅霞和蘇曉娜遇到確實是巧合,但張建斌認出了周紅霞,為他後續殺死周紅霞做了鋪墊,這只能說周紅霞時運不濟,自己把自己送進了鬼門關。

當時因為周紅霞走路撞到了蘇曉娜,她手中的證件和單據都掉在了地上,蘇曉娜拉住周紅霞理論,但周紅霞的態度非常差,兩個人發生了口角並且動了手,後來張建斌趕到了,她有了依仗才動手打了周紅霞,誰知道她就暈了過去,張建斌騙她說周紅霞沒氣了,讓她趕緊跑,再後來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這麼多年了,她還一直以為是自己殺了人,整天嚇得要死。

“哎,警察同志,我這是什麼罪過?我沒殺人!”蘇曉娜不停的追問。

吳道揉了揉太陽穴,這女的聒噪的要命,“

現下她和張萬志一樣,都將被起訴,為了曾經犯過的錯承擔法律責任。

張萬志的事情,李世財來求了情,甚至還發動村裡的群眾寫了好多聯名信,說他也是一時糊塗才包庇了張建斌,但法理和情理是兩碼事兒,江流表示也無能為力,但會盡量體量他們家的具體情況,給予一定的寬容處理。

隨着案件的深入調查,李向偉和張建斌的供述徹底還原了犯罪過程。

他們倆確實是曾經要好的合伙人,但只是在沒發財之前,兩個人都有着一夜暴富,天降橫財的白日夢,恰好機會來了,碭村的小礦山就是他們夢開始的地方。

李向偉負責拐人,他的目標大部分是殘障或者智力低下的流浪者,也有一些大齡青年,急需賺錢回家娶媳婦的,張建斌負責將那些人分配到自己的小隊,等到李向偉將人處理掉之後,他會第一時間到現場,然後申報礦難,剩下處理屍體和冒名頂替的事情全部都由李向偉來着手。

張建斌曾經是碭村的第一代大學生,文采和口才都不錯,品行也是有口皆碑,所以很少有人質疑他的話,再加上承包小礦山的富商也怕出事,每次都選擇花錢消災,這才導致了滔天罪行一直沒有被發現。

至於,張家的老宅連續發生的怪事兒其實也間接和李向偉、張建斌的惡行有關,第一個死去的是張家老爺子,張家剛剛打算在村東頭兒蓋房子的時候,李向偉就直嚷嚷斷了自己的財路,叫着張建斌一起回去看看,那天晚上,張建斌第一次和李向偉進入到墓道,他才發現李向偉找到了絕佳的藏屍地點就是古代墓葬群,倆人從地下出來的時候,剛好張家老爺子出來解手,聽見了動靜的張老爺子看見了亂墳崗有黑影晃動,當時就嚇的犯了心梗。

第二個死去的張萬志的老婆,可能也是心理作用,人云亦云的結果,在長期的擔驚受怕下,活在抑鬱中,原本的病情加重,去世了。

至於張建國的媳婦則是最冤的,因為以為張建國得了絕症,又無力醫治好自己的丈夫,一時想不開才弔死在院子里的。

“其實老張家一家人確實也不容易,攤上這麼個敗家子,狠起來連自己家裡人都害!”郭叛對張萬志和張建國的事情表示惋惜。

一旁整理資料的小王也參與了進來,“要我說,都是錢鬧的,本來都是樸實的農民,被腐蝕得喪心病狂了,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對了,等錢,那個棺材板上的字到底什麼意思?”郭叛有些鬧不明白。

吳道單手摸着下巴,“其實周紅霞也很可憐,到死都不知道張建斌的名字,她應該是瞥見過蘇曉娜的名字,但還沒來得及寫完那個娜字,就斷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