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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抗拒長大,有些人是深入了骨子裡的。

不長大可以逃避責任,可以活在夢境中。

社會上有那樣一群人,善於造夢,不論你的內心渴望着什麼,總有一款成人夢適合你。

郭叛看了一會對話框,“等錢,你那麼貪財,這有大把的賺錢機會,你要不試試?”

吳道敲了下他的頭,“我是想賺錢,但我知道他們那樣永遠賺不到錢,左手倒右手,換來的是一場空。”

他們又在郭大寶的房間里待了一會兒,吳道才和郭叛離開了。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江流和鄒戀雅剛好也趕回來了,大家坐在一起開了一個簡單的碰頭會。

“凌海那邊的一些人覺得案子有自殺和意外兩種可能性。”鄒戀雅端着水杯喝了一口,“由於地鐵站人流量太大,需要時間看監控,現在還不能確定郭大寶是什麼原因墜落的。”

“在現場發現的遺書。”凌海氣喘吁吁的趕到了,將物證袋遞給江流。

隨後,他將投影儀打開。

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張稿紙,上面密密麻麻的字體,宣告了一個人的離開。

看得出,寫這封信的時候,郭大寶非常的壓抑、絕望。

他和所有認識的人做了告別,並且祝福大家能好好活下去,自己的死都是無法原諒自己造成的,心裡的一道坎邁步過去,與任何人無關,描述了在大城市活着的艱辛以及不如意,如果有下輩子,自己一定要出生在富貴人家,不再讓任何人看不起自己,最後,他希望自己被發現後能夠體面的被處理掉,讓家人帶他回家,他不想呆在陰冷的地方,被人翻來覆去的檢查。

“這麼說來,這就是一起簡單的自殺案件了,頂多算個意外。”秦冉冉很失望,想不到自己來第五科碰見的是這麼無趣的案件。

鄒戀雅沉思了一會兒,與吳道異口同聲,“他不是自殺。”

吳道看向鄒戀雅,“你先說。”

“第一,這封遺書說的太過模糊了,沒有明確的挑明自殺動機,第二,他一再強調與任何人無關,這明顯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第三,他死後不想被人檢查,難道說他一開始就知道會有一幫警察會懷疑他的死因,所以不想警察過多介入,以免查出點兒什麼。”

認真的聽完了鄒戀雅的話,吳道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也說三點,一,據郭大寶的房東反應,他並沒有任何異常,相反的,因為中了彩票還有些高興,二,他的抽屜里有體檢報告,日期是上個星期的,一個要死的人會去定期桌體檢?三,他在QQ上的對話很積極,沒有任何沉悶的跡象,甚至還約了網友後天面基,這些都足以說明他的死不是自殺。”

凌海的煙癮很大,這一會兒已經抽了三根了,“筆跡鑒定要過陣才能出來,但我同意你們的說法,這人死的很蹊蹺。”

江流掃了一眼角落裡的根號,“屍檢報告什麼時候可以出來?”

“不會太快,他至少被車反覆碾壓了三十多次,我還在拼圖。”

秦冉冉膽子很大,自告奮勇,“我可以幫忙,一定做好你的得力幹將!”

凌海吸了口煙,“那這樣吧,老江,我們先按照他殺調查,有什麼需要的隨時和我說,我那邊雖然比不上你這裡都是精兵,但也不差,我還有個會,先走了。”

江流起來和他握手,“咱們保持溝通。”

凌海走後,吳道有點兒困惑,搞不清楚為什麼刑警大隊這次這麼積極的和他們互動。

江流說,這是因為上面對第五科工作的重視,才給予了這麼積極的配合。

這理由有些立不住,但吳道也沒在意,反正對於他來說,只要有案子可以查就好了,別的,不重要。

“郭大寶的職業確定了嗎?”鄒戀雅詢問郭叛。

郭叛點頭,“房東說他應該是打零工的,都是體力活,也分淡季和旺季,沒活乾的時候就吃之前的積蓄,有活了就過的稍微寬鬆點兒。”

吳道打開背包,拿出了幾樣東西擺在了桌子上,“我們可以先走訪下建築工地。”

郭叛拿起了一把瓦刀,“我去,你什麼時候發現的這些?”

“在你看群消息傻樂的時候。”吳道損了他一句,“郭大寶應該是在附近的一些建築工地做工的,他的背包都是錘子、瓦刀之類的,但如果按照房東所說的話,他應該不是固定工人,只是幫工而已,這樣才又大把時間上網交友。”

“你也不跟我說一聲。”郭叛湊近他,抱怨,“誠心在甜姐面前搶着表現是吧?”

吳道轉過身,“你啊,不太符合她的審美,怎麼表現都沒用。”

“你們兩個嘀咕什麼呢?”鄒戀雅繞道他們身邊。

吳道迅速的抬起頭,嬉皮笑臉,“咱們一起去周邊的工地看看吧。”

鄒戀雅打量了吳道一會兒,“好,你走的時候叫上我。”

在郭大寶居住的小區十公里內,有兩個工地,鄒戀雅和吳道選擇了一個相對較近的去走訪,郭叛和江流則去了另一個。

鄒戀雅很高冷,一路上話很少,吳道幾次想聊兒什麼,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平日里伶牙俐齒的勁頭完全用不上。

“怎麼了?”鄒戀雅停下腳步,問他。

吳道抬起頭,“沒什麼,就是大家都是同事,想增進下了解程度,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鄒戀雅看眼前方的工地,“於公我們的交集會比較多,於私我對小朋友興趣不大,所以,我們還是聊工作吧。”

吳道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鄒戀雅不過也就比他大三歲,卻已經劃分出了成年人和小孩子的界限,這讓他有點兒不爽。

“你和老江認識很久了嗎?”

鄒戀雅嗯了一聲,“他跟我的講師關係不錯,我也和他學過東西。”

“他最近好像不太在狀態,總是不在。”吳道試探性的問道。

畢竟,他對之前在訓練場上他們的對話依然好奇。

鄒戀雅橫了他一眼,“領導的事情,沒必要和你交代,查好你的案子。”

吳道攤手,表示惹不起她。

但他也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想要知道的事情,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