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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像是原創的圖案,好像是個奢侈品什麼的。”秦冉冉嘀咕道。

對於品牌這一類的東西,果然還是女人具備先天的敏銳度。

“哦!我想起來了!是克羅心!你們看,這還能看出來ChromeHearts的字樣。”

經她這麼一說,吳道也想起來了,“我說怎麼這麼眼熟,我在街上看見過這個品牌,想不到居然還會有人把這作為紋身的圖案。”

根號摘掉了乳膠手套,一面拍照,一面對著錄音筆做着記錄,跟着扭頭對吳道說,“這個殘肢脫離人體的時間差不多有一周左右的時間。”

“這與我們之前猜測的時間吻合。”吳道回答道。

“殘肢曾經被藏在一個比較溫暖的環境,所以發生過腐敗,後又被丟到戶外,由於天氣原因腐敗暫停,在工作人員的辦公室內,溫度回升,所以腐敗現象繼續,蛆蟲復蘇。”根號繼續說道。

在案件通報會上,大家對殘肢的情況進行了了解,但對是否上升到殺人案件的性質依舊存疑。

之前就有案件,拾荒者在垃圾桶里發現了人體斷臂,結果發現只是一起交通事故,傷者的手臂由於受外力撞擊脫離身體,恰巧落在了垃圾桶里,並不是殺人案件。

萬一這件事情也是個烏龍的話,那麼馬上定性成為惡劣案件未免為時過早。

最後大家統一建議,決定先從受害者的身份查起。

吳道請小王協助統計了Z市所有的紋身店,然後開始了走訪排查。

“這種圖案太常見了,找起來恐怕有點兒困難。”鄒戀雅看了看圖片說道。

事情進展的有些緩慢,在將近一半的紋身店都有這個圖案,並且熱衷於紋這種圖案的人還不少。

郭叛和秦冉冉一組,走訪了一天卻一無所獲,大部分去紋身的人並不會留下身份信息,所以只能靠技師的回憶。

吳道和鄒戀雅走進了一家名為‘孽緣’的紋身店。

屋內傳出了一陣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鄒戀雅和吳道都有些不好意思。

作為成年男女,他們都明白此刻正在發生着什麼。

“咳咳。”吳道輕聲咳嗽了下,提醒屋內的人。

不一會兒,一個花臂男光着上身提着褲子走了出來,“紋身?情侶圖案在那邊,先挑一下。”

男人說完轉身想繼續回房去‘忙’。

吳道拉住他,“我們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些情況。”

男人立馬系好了褲子,“警察同志,我和女那的是自願的,她是我一老顧客,剛失戀,我們倆今兒第一回……”

鄒戀雅打斷他,“胡說八道一些什麼有的沒的!我們問,你答。”

她打從心底里看不起這種私生活混亂的男人。

“好好,那我……能先穿件上衣嗎?”男人弓着身子有點兒不好意思。

鄒戀雅擺擺手,“趕緊。”

兩分鐘後,男人打發走了女人,落座在了沙發上。

“這個圖案你記得嗎?”吳道拿出了一張LOGO照片。

男人湊近看了一眼,“哦,克羅心啊,這個挺流行的,好多人指定這個圖案。”

“有沒有一個男客人之前要求紋在右腳腳踝上的?”吳道追問道。

男人皺着眉頭想了下,“有幾個吧,但左右腳我記不住了。”

鄒戀雅拿出了那隻右腳的照片拍在桌面上,“有印象嗎?”

“天吶!”男人嚇的差點兒從椅子上摔倒地上,“這、這是真人啊!”

鄒戀雅嘆了一口氣,看來又是一無所獲的一次。

她和吳道起身準備離開,可卻被男人喊住。

“你們等等,這鞋我認識!”男人抓了抓頭髮,“這男的有點兒奇怪,他好像挺怕疼的,來我這裡諮詢過好幾次才下的決心,打扮聽老土的,我一開始還以為他不會紋身呢,因為這種圖案和他風格不太符合,他每次來都那一身戶外行頭,看得出來東西都不便宜,就這鞋也得一兩千的,不過都挺舊的了,結賬的時候給我的還有毛票,這年頭兒誰還是現金啊,還那麼零碎。”

“你記得他長什麼樣兒嗎?”吳道追問道。

男人眯了眯眼,“他胡茬子很重,單眼皮,鼻子很肉,下巴比較圓,挺高挺壯的,皮膚比較黑,年紀嘛三十多吧,本地口音。”

“其他信息你還知道多少?”鄒戀雅把他說的那些一一記錄下來。

男人搖搖頭,“別的我就不清楚了,他不太愛說話,不像能發展成熟客的人,所以我也就沒和他多聊。”

“你店裡有監控嗎?”吳道在前台打量了一會兒。

“有的!”男人迅速的來到了電腦前,“我找找啊。”

沒一會兒的功夫,一張男人的臉出現在了大屏幕中,吳道迅速的按下了截屏按鈕,將照片拷貝了下來。

“這個是我的電話,回頭如果想起什麼可以聯繫我。”鄒戀雅留下了一張名片。

回到警局,吳道把照片傳給了負責失蹤人口調查的幹警。

很快的,受害者的身份水落石出了。

小王拿着一份資料走進了第五科的辦公室,“應該就是這個人沒錯了,他的家屬十天前來報了案。”

“這個時間點也差不多。”根號說道。

“這男的叫張磊,80年出生,今年剛好38歲,無業游民。”小王把照片在屏幕上放大,“他的家人反應說他離家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常,他愛好探險和戶外運動,特別崇拜那些可以徒步穿越無人區的人,他偶爾會離家一趟,但通常時間不長,並且會給家人紙條,不過這次不一樣,他沒有告訴家人自己去哪兒了,而且手機也不在服務區,所以家人才報了案。”

“這樣看來,這個張磊還真的是凶多吉少了。”郭叛猜測道。

除了他,大家也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張磊可能已經遇害了。

“可以先安排他的家屬辨認一下。”根號提議道。

吳道想了下,“順道還可以再排查下所有的醫療機構,看看他們有沒有收治過一位斷腳的病人能夠與張磊的身份信息匹配得上的。”

“好,這樣更周全一些。”小王起身,“我先去聯繫他的家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