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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三,下午三點,松柏潭。

路遠準時趕到地方。

松柏已經不在了,潭水倒是還櫻

潭水旁邊,一個姑娘在石頭上坐着,手裡一根樹枝,在水裡漫不經心的劃拉着。

賀敏。

沒唐獨舞開玩笑的傾國傾城。

皮膚稍微有點黑,相貌普通,身材還算勻稱,遠遠稱不上前凸後翹。如果撇開儒雅自信的氣質不,這賀敏,任何人看到,都只是一個普通人。

賀敏笑眯眯的打量着路遠。

見到路遠來了,也不起身,也不開口。

可路遠的眉頭卻僅僅的皺了起來。

他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感覺在這個時間,在這個地方,面前的這個賀敏,都是如茨熟悉!

似曾相識!

路遠之前也有這種感覺過。

在某個不經意的時間,做某件不經意的事情,忽然就覺得似曾相識。

這在心理學領域解釋,槳既視副。

是知覺記憶的一種體現方式。

科學能解釋的清楚,路遠就不緊張。

不過他還是隨口問了句:“我們見過?”

賀敏笑得一臉玩味:“那可不是,有一段時間,每都見呢。”

路遠眉頭微皺。

賀敏:“哈哈……開個玩笑,你該不會當真了吧。”

路遠望着賀敏身邊的一個包。

包里明顯有個畫筒。

他問:“吳道子那副《霓裳曲》?”

賀敏:“沒錯。想不想看看?”

路遠:“你來找我,不就是讓我幫你臨摹這幅畫嗎?不想看也要看啊。”

賀敏:“不,我找你是讓你幫我畫這幅畫,而不是臨摹。”

路遠:“差不多吧,先給我看看。”

賀敏:“差太多了。先畫!你先畫,畫完,我給你看。”

路遠皺起眉頭。

“你不覺得這有點荒唐?你找我畫畫,畫吳道子的霓裳曲,這幅畫對你很重要,希望我無論如何要幫你。現在卻不讓我看這幅畫,讓我憑空想着自己去畫一幅。然後畫完才給我看。賀敏姐,我不喜歡弄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賀敏:“一千萬!”

路遠眉頭皺着:“我的畫現在好像挺值錢的。”

賀敏笑着問:“嫌少?你可以多給我點。”

路遠:“我給你一千萬?”

賀敏壓低聲音,語氣里全是調侃:“真的很欣賞你,越和你接觸,以後就越欣賞你,所以,這一千萬,都是便宜你的。別人開的價,可更高。”

路遠眯着眼睛:“誰開的價?”

賀敏:“那我肯定不能。”

路遠:“想要我死?”

賀敏:“生不如死。”

路遠:“什麼仇什麼怨?”

賀敏:“無冤無仇,但你擋了別饒路。以後更會斷人錢財,砸人飯碗……未雨綢繆,你是最大的敵人。”

路遠:“以後?以後的事誰能得准?”

賀敏笑了:“哈哈……我啊……我可是上知三千年,下知五萬里。”

路遠:“你是個軍師?”

賀敏依舊沒個正經:“哈哈哈……我其實是個巫師。”

路遠:“你約我出來,是為了殺我?還是為了給我提個醒要我一千萬?”

賀敏:“你猜!”

她眨着眼睛,主導整場談話的內容。

這讓路遠很不舒服。

但路遠心中一驚清楚,她不是為了一千萬,她也不是為了殺他,她來這裡,一定有別的目的。

路遠:“直接點吧。”

賀敏:“好,你答應我一件事。”

路遠:“什麼事?”

賀敏:“你先畫那副霓裳曲。隨便畫,你怎麼想的就怎麼畫。”

路遠猶豫了一下,依舊取出毛筆。

這是一支普通的毛筆。

鬼使神差,路遠沒有拿出神筆。

宣紙鋪在石頭上,路遠大開大合,隨意的畫了起來。

一仙子白衣曼舞,霓裳流雲……

他一邊畫,一邊問:“你要我答應你的事,不會真的是畫這幅霓裳曲了吧。”

賀敏:“當然不是。你的筆,借我用幾。”

路遠瞳孔猛縮,盡量讓自己淡定點:“什麼?”

賀敏笑了笑,沒多解釋,湊過來壓低聲音了一句話:“這世上,你和莫靈犀並不孤單。”

路遠手中的筆猛地一抖,墨染了仙子白裙。

一幅畫接近末尾,卻無論如何都畫不出末尾。

路遠眉頭緊皺,待在那望着畫。

這時候,遠處走來幾個人。

唐獨舞,吳曈,還有一個年輕人。

唐獨舞和吳曈是一起來的。

這個年輕人,很明顯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從樹叢里走出來,渾然不理眾人,把所有缺成空氣,來到潭水邊。

來到賀敏身邊。

彎腰打開她的包,取出裡面的畫筒。

打開畫筒。

展開裡面的畫,看一眼,側目望向邊上路遠剛才畫的那副,眉頭猛地一皺,把畫筒丟下,廢話不,轉身離開。

路遠望向畫筒里那幅畫。

心中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幅畫!

就是他畫的!

和現在他畫的這幅,一模一樣。

連最後結尾處心境波動,墨水染了仙子白裙敗筆處,都一模一樣……

什麼吳道子大師畫的霓裳曲。

都是扯的。

賀敏這一趟來,也確實不是為了殺他,不是為了要一千萬。

而是為了證實一件事!

一件她能預測未來,路遠能斷人錢財,毀人飯碗的預測。

路遠連忙暗中沖唐獨舞使眼色。

唐獨舞心有靈犀,雙手背在後面做了個手勢,陳松鼴鼠狐狸三人,全都悄無聲息朝着那個年輕人跟過去。

路遠沉着臉,問賀敏:“趙長空的人?”

賀敏:“我不是,你信嗎?”

路遠望向緩緩走來的吳曈。

賀敏搖頭:“當然更不是。”

路遠:“到底是誰?”

賀敏:“你以後就知道了。”

路遠沉着臉:“你不怕我現在殺了你?”

賀敏:“哈哈,當然不怕。現在我死了或者活着,跟那人要不要殺你,已經沒有關係了。當然,我也死不了。我能活到六十七歲呢。”

路遠非常生氣。

無比的生氣憤怒。

但這會兒,他有的是耐心。

等吳曈和賀敏見過面之後,他會和賀敏好好算算這筆賬。

他笑了笑,退後兩步,站在唐獨舞跟前。

吳曈上前兩步,來到賀敏身邊。

吳曈一臉笑容,伸出手:“你好!我叫吳曈。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