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開車,畫皮副駕駛。
路遠透過後視鏡打量着這姑娘。像是一個男孩子,看到最喜歡的挖掘機,愛不釋手。
畫皮還是沒吭聲。
路遠:“你不想知道我怎麼確定的你的身份?”
畫皮:“你會說嗎?”
路遠哈哈笑:“當然不會。”
畫皮咬牙切齒:“無恥!”
路遠:“為什麼不沖唐詩或者辰溪下手,然後威脅我?”
畫皮:“她們不值錢。值一百萬的,是你。”
路遠愣了一下,哈哈大笑,眯着眼睛望着這姑娘,好半天,問道:“知道你會是什麼下場嗎?”
畫皮:“大不了一死!”
路遠:“有時候,死成了寬恕。很多方式,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自殺了,這件事,也未必就是結束。你總有些關心的人。唐詩辰溪在你這不值錢,你其實心裡還是有點善念的。但是,你覺得我,有沒有慈悲心?”
畫皮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咬牙切齒:“你敢!”
路遠:“之前你承認自己是新手,其實我沒多相信。你這兩個字說出來,我反倒就信了。哈哈……其實我是誑你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乎的是誰。”
畫皮抬手就準備揍路遠,咬牙半天,還是忍住了。
她望着前面,有點悲傷:“你會把我調查清楚的,對么?”
路遠:“那肯定的。並且,我保證,不用半個月。你在我這,沒有半點秘密。你覺得我有沒有這本事?”
畫皮閉上眼:“我徹底輸了,說吧,你想怎樣?”
路遠:“以後跟着我。”
畫皮:“休想!”
路遠:“休想?”
畫皮冷笑:“呵呵,你那麼有本事,我以為你是只鬼,沒想到,你跟別的男的一樣,只是為了慾望。”
路遠有點忍不住想笑:“這是你真正的想法?”
畫皮:“難道不是嗎?讓我跟着你,今天這個大明星,明天那個大明星,後天辰溪,大後天唐詩,改天換唐獨舞……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路遠有點哭笑不得:“告訴你個秘密。”
畫皮:“什麼?”
路遠:“我其實是個女的。”
畫皮:“你當我是傻子?”
路遠:“好吧,確實是開玩笑的。但順着你的想法說。我這個色狼,當然是喜歡美女。”
畫皮沒吭聲。
路遠:“我讓你化妝成唐獨舞,你化妝成一大胖子,我實在下不了手啊。”
畫皮撇嘴,不過道理還真就是這個道理。
路遠:“所以,不管我慾望多強,你不順從,我都是白搭。選擇權在你這,我以後如果能勉強你,現在一樣能。你看,你都能很堅定的對我說不。”
畫皮沒吭聲。
路遠:“做個選擇吧。死,並且死後,所有和你有關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跟着我,幫我做一些,別的無關慾望的,力所能及的事。”
畫皮臉色陰晴不定,好片刻,問道:“你到底怎麼確定我的?”
路遠笑的玩味:“你到底是化妝成另一個人,還是……變成另一個人?”
畫皮不問了。
咬着牙,沉吟不語。
商務車兜着圈子,畫皮想着心事。
她終於下定了決心:“答應我三個條件!”
路遠:“說說看。”
畫皮:“第一,替我保密。除了你,我不希望第三個人,知道我的秘密。”
路遠:“當然沒問題。你可是我的底牌。”
畫皮:“第二,我要兩百萬!越快越好!最多給你一個星期。”
路遠:“哈……你該不會偷看過我的存款吧。不用一個星期,給我卡號,今天兩百萬到你賬戶上。以後論功行賞,不會虧你。”
畫皮:“第三,以後你讓我做什麼事,我有拒絕的權利。”
路遠:“今天唐詩,明天辰溪,後天唐獨舞的事?”
畫皮:“不止這件事,任何事!但凡你讓我做的,我都有權利自己決定做還是不做。”
路遠把車靠邊停下,笑着點了支煙,沒吭聲。
氣氛有點冷。
畫皮補充道:“我的意思是說,讓我陷入危機的事,我不會做的。但一些無傷大雅的,不會暴露我的,我可以幫你。另外……你答應我這三個條件,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路遠:“什麼秘密?”
畫皮:“跨年夜那天我失敗後,有最少六波人接了任務。他們可不是我這種菜鳥。他們無所不用其極,各種壞招都會用。有人鐵了心想要你死。”
路遠眉頭皺起來。
他答應了畫皮,交換了手機號碼,放畫皮下車。
路遠坐在車裡,臉色陰沉。
畫皮最後這句話讓他如坐針氈,如芒在背。
你遵守着這世道的規矩,想活的更久,想活的更好。
可總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踐踏着一切,不計後果的猖狂跋扈。他們不會有善終,可進棺材之前,總能把你噁心的不行。
這件事,不能任由如此發展下去。
唐獨舞的電話打進來:“剛接到消息,不止畫皮一個人。好多!帶你爸媽出去躲一段時間。我已經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路遠:“怎麼解決?這特么簡直就是革命烈士啊。一個倒下了,還有千千萬萬個站起來。根本不知道是誰,根本不知道從哪下手。”
唐獨舞:“我們確實不知道是誰。我們現在好像只能被動防守着。但有一個辦法,可以一勞永逸!”
路遠:“你打算怎麼做?”
唐獨舞:“約趙長空!”
路遠心中一震。
這辦法可行。他們不知道是誰,趙長空有辦法知道。他們只能被動防守,趙長空開個金口,一百波人也要乖乖滾出清州。
可這一趟見趙長空,能直接命令嗎?
別搞笑了。
唐獨舞如果能命令趙長空,唐獨舞早不是唐獨舞了。。
這世上從來沒有免費的午餐,你得到一些什麼,就必須付出一些什麼。
很明顯,這場危機不管是不是趙長空主謀的,唐獨舞都打算妥協了。
“過年那晚上,是你?”
畫皮心灰意懶:“對。”
“畫皮只有你一個?”
“對。”
“第一次幹這種事?”
“嗯。”
“為了一百萬?”
“嗯。”
“一百萬對你來說,很重要?”
“嗯。”
“有多重要?”
畫皮沒吭聲。
路遠:“辰溪和唐詩身材相仿,你扮演她倆的時候,光線也昏暗,但出租屋的小太妹,鞋廠倉庫的胖子……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