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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遠等人在一個小房間里見到了唐儒生。

白茹噓寒問暖。

唐儒生:“好,那我接下來要提要求了。小子,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無論如何,都要答應叔叔這個小要求。”

路遠:“你說。”

唐儒生:“叫爸爸!”

倆人直勾勾的望着對方。

那麼煽情的氣氛,忽然不正經起來。

白茹目瞪口呆。

一邊聽見唐儒生被折磨,恨得咬牙切齒的唐詩,更是懵圈。

這老頭對“叫爸爸”這件事,執念很深啊。

什麼扒光了開空調凍他,什麼毛巾蒙在口鼻上灌水,恐怕都是假的。

路遠滿頭黑線:“叔,都這時候了,能別開玩笑嗎?”

唐儒生拍了桌子:“你大爺的!你回頭瞅瞅,看看我家姑娘,哪裡差了?這麼一大美女,又是金枝玉葉的,委屈你了咋滴?”

路遠:“……”

唐詩面紅耳赤:“爸,你……你亂說什麼呀?”

唐儒生:“你給我一邊閉嘴,沒你什麼事。”

唐詩:“暈!你都讓他喊爸了,怎麼沒我的事?我和路遠是朋友,好哥們那種。那種感覺不是愛啊。”

唐儒生撇嘴:“你懂個屁的愛。我和你媽結婚的時候,也沒啥感情。你大姨和你大姨夫更誇張,合了八字,換了帖,拜天地前連面都沒見過。現在不也是恩愛夫妻?先結婚,感情以後再培養。”

唐詩滿頭黑線:“爸,你過分了。別的不說,辰溪是我的好姐妹啊。”

唐儒生瞪眼:“姐妹重要,還是愛情重要?”

唐詩嘟囔:“你都說了,現在沒愛情……”

唐儒生打斷她的話:“死丫頭,你少給我在這耍嘴皮子。這事我說了算。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你爸這次還非要獨斷專行一次。”

路遠趕緊岔開話題。

再這麼下去,他怕唐儒生讓他和唐詩就地洞房。

瑪德,這老頭太瘋狂了。

路遠:“叔,咱們先說正事吧。清州這邊只是協助,你明天就要送去上京。到了上京,可能會有危險……”

唐儒生哈哈大笑:“放心吧。誰還不認識幾個有本事的朋友咋滴?只要不定罪,只要不收押進牢房,只要不遇到裡面一群亡命徒,老子汗毛都不會掉一根。”

的確!

唐儒生頭髮衣服整整齊齊,精神狀態也很好。

很明顯不像是受過欺負的。

他真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比路遠更加清楚唐獨舞的分量。

真要是上了法庭,證據確鑿之下,違法犯罪就要受到懲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他還真有可能吃牢飯。

但問題是,能上法庭嗎?

他是個明白人,他知道唐獨舞也是個明白人。

這件“入室搶劫,殺人未遂”的刑事案件,就算趙大生不能撤訴,唐獨舞也肯定會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所以,該吃吃,該喝喝,該藉著裝瘋賣傻機會調侃一下路遠,撮合一下倆小輩就行了。

和唐儒生分開,三人暫時放了心。

但無論是白茹也好,路遠唐詩也好,都知道,這場危機才剛剛開始。

所有的希望,都在唐獨舞那。

早上八點,路遠給唐獨舞打了電話:“姐,有件事……”

他話還沒說完,唐獨舞就開口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現在在清州?”

路遠:“嗯。”

唐獨舞:“先待在那,晚上過了十點再回來。”。

路遠愣了一下。

唐獨舞補充了句:“人手有點不夠。回來後,直接來我家找我。”

唐詩紅着眼睛擔憂的問:“爸,他們沒欺負你吧?”

唐儒生一臉嚴肅,道:“你倆先別說話,一邊待着。我和路遠聊幾句。”

路遠看他表情,心情有點沉重,道:“唐叔,你說。”

唐儒生:“小子,這十多天,清州書畫圈子裡,你名聲如同初春一聲炸雷,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副《朱雀圖》被省里的幾個大家看到,讚不絕口。清州的劉光華更是三番兩次打我電話,想見見你。說要帶你去認識一下中央美術學院的老教授。省里繪畫協會的找我,邀請你加入。官方還有一些活動,想找你參加。那副朱雀圖有老闆找上門,真的要出五十萬買下來。更多的是有人在我這求你的畫,一平尺一萬塊,畫什麼都行。畫小雞啄米圖人家也要。也許你走到大街上,並沒有太多人認識你。圈子裡也不知道啊你路遠幾個鼻子,幾個眼睛,沒見過真人。但你跟人照面,參加什麼活動,你只要報名,說你是路遠,那就絕對有你的一席之位。感激我不?”

路遠:“感激!”

唐儒生:“這一次操作,請媒體,打官司,網絡輿論風評,樣樣都燒錢。打官司贏了,德勝賠了兩百萬,我說咱們還虧錢了,你信不信?”

路遠:“信!”

唐儒生:“如果不起訴德勝。德勝的孫濤孫總,先後找過我四次,想私下和解這件事。第一次開價賠償五十萬。第二次是七十萬。第三次是一百萬。第四次直接兩百萬。兩百萬和解金,加上拍賣的那副小雞啄米圖算你的。這一筆生意,凈賺四百萬。可現在,官司是贏了,拍賣會那兩百萬成交,也不能算數了。咱們只得了打官司的兩百萬。兩百萬還用來操作了。你得了名聲,我得了災禍。愧疚不?”

路遠:“愧疚!”

唐儒生:“那個孫濤不是個簡單人。第一桶金是跟一群盜墓賊那討來的。這後面流了幾個人的血,沒人知道。人家現在是鐵了心要整死我。你看,我才被抓進來一個小時。又是扒光衣服開了空調凍我,又是用毛巾遮住我的嘴巴鼻子,往上面澆水。呼吸就嗆水,不呼吸就憋死。我特么好歹也是個億萬富翁。我特么到了哪,都有人客氣禮貌恭維着。現在都沒人把我當人看了。你良心痛不痛?”

路遠沉着臉:“痛!”

唐儒生:“為了捧你,我把自己搭進去,甚至把你阿姨,把我最疼愛的女兒,她們的安危,全部賭進去。我跟你親爹比着,差不差?”

路遠緊咬牙關,心中感動:“親爹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