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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清河坊,陳御風又再一次來到了這裡。這次他來是受人之邀,而且邀請者還是個認識之人。

杭州雖是南方,屬於亞熱帶季風氣候,但是冬季依然寒冷,乾燥。這不,這時候雖是臨近中午,但天空中還是下起了小雪。和周圍人那厚實的衣服相比,陳御風只留有一件薄薄的外套,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引來不少路人的回頭。

陳御風沒有理會這些,繼續在擁擠的人群中遊走。不多時,陳御風來到了一家古玩店。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陳御風大步走了進去。

正好,這裡有幾個人正對着一尊貌似是殷商時期的殘破青銅器指指點點。陳御風環顧了一下四周,眉頭微皺,然後走上前去。聽了一會兒,陳御風才了解到這幾人是對這尊青銅器的真偽產生了懷疑,認為是現代偽造物品。

“你們難道真覺得這尊青銅器是真的?不會吧!如果這要是真的,幹嘛還留在這裡,即便是殘破的,這價值也是不可估量啊!”一位中年大叔連連否決。

“這家店的老闆好像沒有傳出過賣假貨,評價不錯,會不會是我們搞錯了?”一位青年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說小李,我堂堂集團副經理,古玩收藏愛好者,都收藏過多少珍貴物品了?就算是一名門外漢,也該有了點見識。不是我吹,只要不是那些怪異的寶物,我都可以分辨一二。而這尊青銅器,我敢打賭,絕對是贗品!”一位大腹便便的油膩中年人自信滿滿道。看他那肥豬樣,怕不是平日里養尊處優慣了。

“......”

這幾人雖各抒己見,爭論不休,但是贗品論還是佔了上風。一旁聽着的陳御風不禁搖了搖頭,以那個老人的情況來看,又怎麼會出售贗品呢?

終於,就在幾人嚷嚷着要找老闆討個說法的時候,陳御風站了出來,對幾人說道:“各位,我認為這尊青銅器應該是真貨,不是假的。”

“哦,這位小朋友你可不要開玩笑,就你的見識能看出什麼?如果你能鑒別出來的話,我立馬給你十萬!”剛才那位油膩的中年人不屑地嘲諷道。

面對其他人的紛紛附和,陳御風冷笑一聲,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等下最好要信守諾言!”

“切,洗耳恭聽!”一旁的大叔幸災樂禍的說道,其他人也都饒有興緻地看着陳御風,看他能說出什麼名堂來。

陳御風瞥了店內的某個角落一眼,然後清了清嗓子說道:“此青銅器為禮器,乃殷商時期所鑄成。禮器多為銅錫合金、銅錫鉛合金。商代青銅器本來的顏色為金黃色。而同時期的兵器,則錫和鉛的比例要略高一些,主要目的是為了提高兵器的硬度,獲得更鋒利的效果,此禮器正好符合這一點;其次,占代塊范鑄造的商代青銅器,表面光潔度好,紋飾甚至纖毫可辨,表面很少有氣孔,也沒有銅液灌注不到而產生縮孔的情況。而失蠟和翻砂鑄造的偽器,經常在表面出現一些砂眼,有的甚至產生縮孔等鑄造缺陷,而這尊青銅器上並無發現這點,和殷商時期的特徵完美符合......”

隨着陳御風的滔滔而談,在場幾人都不自覺地張大嘴巴,雙眼瞪得滾圓,都被陳御風的表現給震撼住了。他們實在是沒想到,陳御風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像是學生一樣的小屁孩竟然對青銅器有着如此深刻的見解!

“這位小兄弟,你應該是大學生吧?你難道是研究青銅器方面的專業?”剛才那位小李咽了口唾沫,問道。

陳御風搖了搖頭,淡淡道:“我的確是大學生,但我並非是研究青銅器方面的專業,我的專業是金融管理,僅此而已。”

所有人再次感到震驚,都為陳御風所展現出來的學識感到佩服。而剛才那個嘲諷陳御風的油膩中年人此刻是一臉的羞愧,尷尬的說道:“小......小兄弟,剛才真的對......對不住了......你放心,那十萬我馬上轉賬給你,絕不賒賬!”

陳御風笑了笑,沒有說什麼。這件事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對於那十萬陳御風也沒有放在眼裡。而這幾人大概是因為失了面子,所以在轉完賬後,說了幾句,然後灰溜溜地離開了這裡。

“小兄弟,你這麼一搞,老人家我可是損失了幾位顧客啊!”就在陳御風想繼續看看這些古玩的時候,忽然一個熟悉的,年老的聲音響起。

陳御風微微一笑,他知道這個聲音是誰發出的。轉過身,對着眼前這位手裡拿着旱煙的老人笑道:“老人家,真是好久不見,您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

“老嘍,不像你這麼年輕,還活力十足。不過你剛才的講述還挺讓老頭子我欣賞,有點才學。”老人誇讚道。網

陳御風笑了笑,說道:“老人家你就不必誇獎我了,跟您比起來我只不過是班門弄斧而已。話說回來,您邀請我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老人點了點頭,說道:“是有點事,不過我們還是進裡屋說吧,今天這裡打烊了。”

......

兩人來到了裡屋,這裡的擺設很簡單樸素,老人直接仰躺在一張藤椅上抽着旱煙,悠然自得。

“小娃娃,你叫什麼名字?”老人邊抽着旱煙邊問道。

“陳御風,華夏大學學生。”陳御風如實回答。

老人點了點頭,臉上似乎是浮現出一絲追憶之色,輕聲道:“果然是陳家後人,也難怪會有這股帝皇之氣!陳家小子,你的命格不簡單吶!”此話一出,陳御風臉色頓時微變,這個老人認識自己!

看着陳御風那不斷變化的表情,老人嘆息道:“老人家我原本不想再插手這江湖之事,但事與願違,現實的殘酷總是逼你做出選擇。也罷,也罷,我終究是逃不脫這孽障!”

陳御風皺了皺眉,問道:“上次您說跟師尊認識,想必也是鼎鼎大名的存在。還請您告訴我,您到底是何人?”

老人抽了口旱煙,輕笑一聲,反問道:“你知道龍虎山嗎?那裡有什麼?”

陳御風愣了一下,心中似乎有了些想法,回答道:“當然知道,龍虎山是華夏道教的發祥地,和我也是頗有淵源。龍虎山上有一個天師道教,傳聞是道教始祖張道陵所創,距今已經一千多年。而現任天師乃人稱‘太極宗師’的李乘風,據說其太極造詣已經臻至化境。”

“說的不錯,而老人家我,準確來說是老道便是來自龍虎山,而那李乘風見到我還需叫聲師祖。”老人語不驚人死不休,這番話一說出,立馬就讓陳御風大驚失色。

叫老人一聲師祖?那這位老人豈不是龍虎山天師道教的上一任天師掌門?!

看着陳御風那目瞪口呆的模樣,老人繼續說道:“老道本名張玄陵,乃天師道教第六十二代天師,李乘風則是老道的大徒弟。當年由於深感道行所限,所以退位讓賢,隻身雲遊四方,不再過問教中之事。老道曾和你師尊有過數面之緣,也算得上是故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