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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城牆上的守軍遭遇火力壓制,但總有一部分人能夠成功放箭。

約瑟喬的馬隊距離城門還有一小段距離,已經有十幾名騎兵被城牆上的長弓兵射落馬下。

黑克托爾騎馬矗立在距離城門兩百步的位置,默默看着自己的騎兵策馬衝進城門,心裡努力讓自己接受即將到來的傷亡。

一直以來,賽克斯軍隊只在兩場戰役與敵人打過近戰肉搏,一場是賽克斯城堡戰役,另一場是蘭瑟農牧場保衛戰,也只有與奧爾良三世的那場大戰給賽克斯軍隊造成了較大的傷亡。

賽克斯軍隊不可以總是依靠遠程武器去佔便宜,他們必須也能夠打近戰,必須能夠接受犧牲和傷亡數字,必須接受吃虧。

有一瞬間,黑克托爾甚至告訴自己,要能夠接受前面那一千二百個騎兵全體陣亡,將來可能還要接受更多自己的子民和軍人犧牲。

在他的注視下,約瑟喬的六百個騎兵全體衝進了溫特城堡大門。

黑克托爾向身後的三百名大型弩弓騎兵下令:“你們也進城,支援我們的人!”

瓦裡布請命:“請允許我也去!”

黑克托爾批准:“去吧!但,你不許死!”

小女巫埃妮特拉也請戰,卻被黑克托爾呵斥。

埃妮特拉將一個小罐子交給瓦裡布,嘴巴貼到對方耳邊,小聲講述了罐子里物品的使用辦法。

瓦裡布策馬,率領三百名騎兵,沖向城門。

……

城外,用弩弓壓制城牆守軍的錢德勒六百個騎兵,也策馬沖向城門。

溫特城堡里,喊殺聲成片。

賽克斯騎兵們,一半人手持弩弓,另一半人揮舞銅劍,他們配合著,向女牆的敵人發起進攻。

弩弓射殺敵人的長弓兵,再打步兵。

隊友用銅劍保護弩弓兵,他們構築起人牆,與對方的騎士和士兵擠撞在一起。

盾牌懟着盾牌,銅劍從盾牌之間的間隙刺出去,躲避敵人刺過來的武器。

一劍扎進對方身體,再迅速拔出來,再一劍從盾牌尖刺刺出去。

有的賽克斯騎兵被對方武器刺中,一口鮮血從嘴裡吐出,身體抽搐着倒下,後面的隊友衝過來,補上死者的位置。

約瑟喬也是殺紅了眼,他帶着一群騎兵,下馬構築一道人牆,對陣敵人最強的一伙人。

在那伙敵人當中,假沃爾考特正在指揮作戰,他們的身後是一群貴族,博茲亞克親王被一群宮廷衛隊的騎士圍着,退向公爵城堡。

三百多個賽克斯騎兵,聚在約瑟喬的附近,他們已經下馬,組成一個長方形的陣型,沿着溫特城堡的主街向前推進。

最前面的十個人,用盾牌抵住敵人的盾牌,死一個人,後面補上一個人。

約瑟喬是指揮官,原本他不需要衝在最前面,但今天這場戰役對他的意義很特殊,他為了自己內心的一些不能告訴任何人的原因,必須為這座城堡灑下他的鮮血。

身邊拿盾牌的賽克斯騎兵死了一排了又一排,換了一撥又一撥。

約瑟喬身上全是血,他至少中了敵人三記武器,他每次都能靈活地避開身體要害中招,對方武器只能命中他的次要部位。

後排的弩弓兵太給力了,他們射殺了幾乎全部長弓兵以及試圖撿起長弓的敵人,隨後繼續用弩弓攻擊敵人後排的士兵,導致敵方的陣型後繼乏力。

……

當面的敵陣,既有八家城堡的守備隊,也有少數宮廷騎士,他們的單兵戰鬥力超過賽克斯騎兵。

打這種密集陣型的步兵對沖戰,他們是佔優勢的。

可是從今天戰鬥一開始,發生的事情導致守軍從士氣到戰術都處於劣勢。

賽克斯那款奇怪的長弓,給守軍造成了極大的恐懼,昨天的野外戰場太恐怖了。

今天早晨,發射大鐵球的那些賽克斯超大武器,更是讓守軍士兵膽寒。

博茲亞克手裡的宮廷騎士還有一百人出頭,他命令假沃爾考特——他當然知道這個傢伙是冒牌貨,率領宮廷騎士們充當督戰隊,敦促八家城堡的士兵去堵死大街。

假沃爾考特帶着一群宮廷騎士,驅策着幾百個士兵,跟約瑟喬的隊伍正面相撞。

街巷肉搏,慘不忍睹,殘肢斷臂,屍橫遍地,過於血腥,不可以多敘述!!!

幾百個守軍士兵倒下,約瑟喬的部隊也傷亡了大半,這時候,假沃爾考特和約瑟喬迎面相對。

約瑟喬非常渴望打敗這個冒牌貨,他知道自己肯定不是這種吸血獸的對手,但他已經豁出去了。

大吼一聲,約瑟喬左手盾牌撞向對方。

假沃爾考特抬起一腳,踹正盾牌,踢得體力透支的約瑟喬向後飛出,撞翻了兩名賽克斯騎兵。

“宮廷衛隊!殺啊!”假沃爾考特大聲下令。

幾十個宮廷騎士,兇惡地撲向一百多個賽克斯騎兵。

這是約瑟喬身邊僅剩的、還剩站立的人。

錢德勒的部隊攻擊兩條偏巷和女牆的敵人,無法給予約瑟喬支援。

吱吱!

幾支弩箭從賽克斯陣營後方射來,射翻了假沃爾考特身旁的幾名宮廷騎士。

約瑟喬部隊的壓力頓時輕了一瞬。

當!

假沃爾考特抬起手中銅劍,盪開一支弩箭,大喊一聲:“列陣!”

宮廷騎士們訓練有素,幾秒之內便結陣完畢,前排騎士左右手各一個圓盾,聚成一道牆,填充主街,嘴裡喊着口令,腳下踩着節奏,朝着約瑟喬的部隊壓過來。

“約瑟喬大人!後撤!”瓦裡布騎在馬上,聲音喊來。

約瑟喬哪裡肯撤,出於多個原因,他寧可今天戰死在溫特,也不會後撤。

“約瑟喬大人!公爵大人有令,你聽我指揮!”瓦裡布跳下馬,帶着三百人衝過來。

儘管約瑟喬平時以機智着稱,但他哪裡能想到瓦裡布是假冒旨意,他一聲令下,一百幾十個疲兵立刻後撤。

兩軍之間的主街,瞬間出現一片十多米的無人區。

瓦裡布藉著前沖的勢頭,從埃妮特拉給的那個罐子里,掏出一個拇指頭大小的圓球,投擲向宮廷騎士的盾牌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