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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怔怔的看着安道人同神女一同消失的地方,良久,才是喃喃開口道:“我這是又要攤上什麼事兒了么.............?”

安道人離開時的話意味深長,就連一向敵對的神女也出言提醒到要小心保重,兩廂結合,就不得不讓一向對危險有着敏銳察覺能力的慕情,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

“難道是神女先前同安道人提起的陣外那個人?”

那個一直以來,都與着神女有着密切來往的人?

一想到這裡,慕情瞬時拍起了自己的大腿根,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暗道一聲:“壞了!忘記趁着剛剛再問一問神女有關五筒兄身死的事情了!!”

這麼好的機會,竟是生生從眼前溜走,慕情那叫一個比生吞了青蛙還難受。

之前在陣中神女閉口不談五筒兄的事,甚至用着極其不屑的態度輕描淡寫,但是慕情很清楚,那全然都是因為神女她是想本着能氣死她就不讓她高興的理念,自然怎麼開心怎麼說。

但是安道人的出現與心結的放下,說不定就能夠重新讓神女重視起來這個問題,哪怕是多說一兩句有用的消息,也好上啥也沒有。

而且,能夠極為確定的是,五筒兄的身死雖然同神女有關,卻並非真正真兇。

因為神女每每在提起五筒兄身死之時的事的時候,眼中都會流露一兩絲微乎其微的憐憫之意,慕情可不會認為神女在沒放下執念之前,會有多麼大的善心,甚至是能夠悲憫常人性命。

畢竟在她眼裡,死在他她手裡的人都是螻蟻,更不要說還是她親手殺死的,那又怎麼會產生什麼憐憫之心。

那麼這唯一的說法就只剩下了一個,那就是神女並沒有親手殺害五筒兄,而是在一個她並不想殺人的情況下,親眼目睹了五筒兄的死,這才讓她這一向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蛇蠍之人,產生了一絲絲的同情。

換言之,五筒兄的死,另有其人!

“極夜台,極夜台..............”

想起神女在先前挽留安道人的時候曾說過的那句話,她似乎是已安排了什麼人在極夜台準備另一個轉生的大陣,慕情心中莫名的慌慌。

這個人似乎是個突破點。

伸手捏了捏下巴,慕情滿是憂愁的嘆了口氣,真是一浪不平又一浪,獨自苦悶低語道。

“看來想要知道神女為什麼要讓我保重,安道人為什麼要說了一串難以理解的話,甚至是五筒兄最終的死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導致的,就得徹底走一趟極夜台了。”

極夜台,這極北一處緋絲夜合盛開之地,也是曾經緋絲神棲息之地,更是令慕情她絕望與重生之地。

陌生而又熟悉,頭腦中裝有了太多不屬於原本她的東西,卻又那樣的一一告知她千年前所經悲慘的姑娘,就是此刻的她,毋庸置疑。

想到這些,慕情緩緩後退了一步坐在了一旁突出來的石峭上,她的手不停的摩擦着身側還存有吃人蟲子屍體的牆壁。

身形微晃,沒了先前的英姿颯爽,隱隱出現了些許頹態。

“唉,時也命也。”

隨口嘀咕了一聲,慕情揉了揉自己的左肩。

剛剛使用出娑婆之力對於她而言,暫時還是有些生澀的,畢竟一具新的肉身,在短時間內還難以承受這早就綿延了上千年的陰煞之力。

左肩頭的陰火是徹底的與她合二為一,再加上這回歸的千年之力,慕情感覺此刻的她就好似那**大海中的一抹藍鯨,擁有者巨大而有神秘的力量。

隨意的估摸了一下,倘若她能徹底的適應了這一身本就屬於她的東西,慕情覺得,似乎再同葉楓交手的話,她絕對是站在上風的那一個,這,就是天下傳承御煞之道唯一之人的強悍。

“罷了罷了。”

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說來輾轉千年她今世能夠重新從襁褓長大,還都是因為緋絲離世前的一段話。

緋絲臨終前曾對她說:“你的命格註定是天煞孤星,雖不吉,但卻也是繼承御煞之道的絕佳品相,但是我覺得這還遠遠不夠,依你的資質,你應該有更好的去處,而不是人人敬以遠之,我將為你抹去命格,你從此就像是一張白紙,不知何時破殼而出,不知未來前途去向,但那都將成為我所教與你最後的本事,記住,心存正義,御煞之道就會成為你救世的一把劍,反之,就會成為你屠戮的一柄刀。”

慕情那時跪在緋絲的面前早已泣不成聲,對於這姐姐般的存在,此生唯一所體會到過親情是為何物的人,她怎能忍心親眼目睹其死...............

但現實往往就是這般冷酷,她獨自一人送走了她唯一的親人。

“姐姐...........”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慕情的臉上划過一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她現如今的肉身,那可都是緋絲姐姐臨終前以祭自身聖陰之軀而為她博來的。

緋絲神用她最後身為師長,身為姐姐的疼愛,最終在身隕前改了慕情天煞孤星的命格,為慕情換來了新生。

而最終的代價,就是她隕落後的肉體,直接灰飛煙滅。

化為一縷青煙消失在眼前,最後就連屍骨都無存,慕情從那一刻起,就立誓一定要做到緋絲神生前所有的交代,不為什麼,就為了爭一口氣。

她會頂着娑婆的身份,十懲十惡,她的正義,會帶着那一抹明媚溫柔的影子,一直永存。

沒了安道人,更是送走了神女,慕情整個人原本一直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這一鬆懈,身體的疼痛與不適統統一下子全部湧上而來。

那事前為了救葉楓而導致渾身酸軟的感覺,加之陰煞之力一下子被提煉出來的掏空之虛,讓得慕情坐着坐着就半睡半醒了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潛龍墓中似乎又重新出現了水流的聲音。

嘀嗒,嘀嗒,慕情終於在一抹微弱的光亮再次映入眼帘的時候,醒了過來。

周身泛着黑白相容的金光,在調息的最後一刻,慕情長長的吐出一抹濁息。

再次睜開眼之後,先前的疲憊全部消失不見,有的,只是那一如既往生龍活虎的火紅身姿。

起身,長長的伸了個懶腰,慕情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早已想好了的下一步去向。

“極夜台啊,去往極北的話,會不會遇見凡兄呢?”

嘴角皎潔一笑,慕情露出她那一排潔白的小牙。

“也好,順便出去的時候打聽打聽五筒兄的下落,能夠匯合那是最好不過。”

陣外的視魂仍在魂不歸體的情況下遊盪,況且又被人刻意融了肉體,還想要吞噬本體,對於五筒兄的處境十分危險,慕情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很。

“五筒兄,想弄死你的那個人還真是費了好一場的大手筆。”

是什麼樣的事情會讓那碎了五筒兄的人如此不擇手段的要把五筒兄的事情捂住,又是什麼樣的人,非要隱瞞那怎樣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情似乎越來越清晰了起來,也逐漸明朗化了開來,但似乎越是這般,就更加令人費解了起來。

五筒兄視魂重塑肉身並不是神女所為,因為那對於她這個一心想要帶着安道人回道過往的人而言,五筒兄的出現就是毫無用處。

除了五筒兄是個罕見擁有眉間族痕的凶靈以外,戰鬥力十足以外,慕情找不到神女想要一同把五筒兄帶回千年的理由。

“眉間無痕...........對了!”

上手拍下收,慕情舒展了眉頭,瞬時茅塞頓開了起來道。

“看來當初碎魂五筒兄那人為視魂重塑肉身的真正目的,是想要奪得那極其難遇的眉間無痕了。”

奪取族痕,這是怎樣的天方夜譚,但是又有誰能保證,事實不會是這樣呢?

五筒兄本就在前身死,而他的死不僅僅只是死,還是那種想要把秘密隱藏起來的分屍碎魂之死。

這般的死按理說也該就此划上了句號,可千算萬算也算不得,五筒兄他是死後凝聚了眉間無痕的人,更是算不到再後來慕情她會遇到五筒兄。

一切皆有跡可循,一切又是那樣的無聲無息。

而對於秘密的即將敗露,對於後來同樣發現五筒兄擁有眉間無痕之力的事,那罪魁禍首之人,必然是要殺人越貨,一石二鳥,是要徹底讓五筒兄消失的在人世間。

於是擁有了另一肉身的視魂的出現,就是那樣的能夠理解的通了。

那個人,那個碎魂的人,是想用五筒兄來了結五筒兄,而他便就可以在一旁坐收漁翁之利。

“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慕情起身,走向主墓之外。

這邀月存在千年的潛龍墓,看來這回“”真的是潛龍了。

龍跑潛主,空墓穴也不知還能不能再為邀月積攢福澤綿延後代。

一切只能是看造化了。

說實在的,對於喜愛天地至寶的慕情而言,她還當真是有些看上了這處天生地靈的龍脈,倘若日後她也能尋得一處龍脈,定是要好好大搞特搞上一番的。

就比如說把龍脈福澤引到蒼穹去,再比如說給自己提前準備一副中天地靈的棺材地,又或者是...........建個府邸,養個小相公什麼的!咳咳。

低頭正想着入神,慕情就只見腳尖兒前突然出現了一副潔色的長靴................

弔兒郎當的樣子一下子就拘謹了起來,渾身上下都拿捏着一股無處安放的勁兒,猶如好好學生見到了德高望重的老師,那樣的大氣不敢出一聲。

拘謹之餘,慕情抬頭對視上了眼前人的那雙幽眸,尷尬的打了一聲招呼。

“嗨!清風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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