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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窺覷,不得而終,一朝得利,不擇手段。”

嬌玲渡的所有霸氣兩個字,皆是體現在了這十六個字當中。

誰說女子不如男?

近年來有關女子是否適合修道一事頗為頻繁出現,前有季婷為仙門無私和親,後有嬌主母以一人之力撐起天衍半壁江山,看來這有些根深蒂固的東西,是時候要出土鬆動了....................

就在翼家主還要再言什麼的時候,一身紫衣華服的蓋世從遠遠的皚雪中向著眾人走來。

噙着嘴角那抹妖邪的笑意,暗紫色的幽眸如妖孽般攝人心神道。

“此一行天下仙門二度重聚,為的就是救天下與水火,還黎民之安,消除各地祟亂,擒拿祟首,所以有什麼事就聽嬌主母所言,延後再議,一切自有定奪。”

蓋世原本就是與諸多仙門有着密切來往的人物,現如今因背後龐大的財力為各大仙門提供不少的幫助,地位更是隱隱趕超了曾經人緣都是極好謙遜的季月遙。

再加上慕榕冀他這個極北帝主對蓋世都極為友好的態度,所以蓋世在眾人間所說話的分量並不比顧仁銘慕榕冀任何一個人要輕上多少。

翼家主冷哼一聲,雖沒看向蓋世,但是明顯話是衝著來人說道的。

“哼,都是一家人,怎能不向一家人,怕是到時候的自有定奪,早已是內定好了的關係戶。”

蓋世本就出身邀月,這是眾人皆知的事。

而季月遙坐上家主之位後,也曾大張旗鼓的自降身份三顧茅廬請蓋世坐邀月大長老之位過,在場的眾人可以說是人盡皆知。

所以蓋世怎麼說也都還算是邀月的人,邀月如今以季月遙為首禍亂,雖然大家都明白蓋世不會是季月遙船上的人,但是保不齊人言可畏。

所以眼下翼家主這麼一言,周圍的小仙門家主齊齊大氣不敢出了,都等着看前來的蓋世會怎麼回答。

然而蓋世卻是極為不稀罕的一笑,只顧自己手中物養盒的舒適度,絲毫不在意道。

“大丈夫戎馬一生志在天下,天下不平,何以為家?”

一句話,戲謔着冀家主在天下不太平的時候就想先撈一把紅利給自家。

獵獵作響的紫衣華服,襯得長相本就妖異的蓋世更是猶如異域生長的花。

終於捨得抬眸,蓋世看向翼家主,隨後又看向在場的所有仙門家主,妖魅一笑道。

“在場的所有家主都請聽清,凡是能當大任者,我想日後在四大仙門之首面前肯定是皆可定奪,機會是平等的,能者居之,不用蓋某多說,想必蓋某的意思各位家主都懂。”

而在場的四大仙門包括顧仁銘這個宗師都沒反駁,可見蓋世所說的話的確得到了認同。

後面的話已經讓諸多原本不抱有什麼希望的仙門家主突然間的亮起了眼睛,這無異於是在說只要四大仙門之首齊齊認同,那麼即便是仙門實力不濟,也極為有機會可以試一試博得五大仙門之首的其中一位。

仙門之首,這是所有仙門家主做夢都想要的位置。

成為仙門之首不僅僅代表着仙門家主的個人榮耀,更是整個仙門一輩子的光輝!

蓋世朝着站出來的翼家主玩味一笑,那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半路上使絆子的小把戲,他可是毫不吝嗇的抬手就甩,氣的翼家主那是臉一陣青一陣白。

原本有九成九把握榮登五大仙門之首的事,現在經蓋世這麼一攪和,瞬間變成了五成五。

高高在上的看了翼家主一眼,蓋世又是噙着那抹暗紫色異瞳的眸子好似在向所有在場蠢蠢欲動的仙門家主說道。

“還有啊,有件事大家可能搞錯了,蓋某自離開九華天獨自經商之時起,便就只是浪子一枚,所以啊,蓋某這浪子既出,便就不會回頭。”

那什麼偏心邀月?把邀月當成家?這統統都是他們的臆想。

他蓋世能夠兩百年輪迴至今,能夠在兩百年前當上護紅衛主,從來都是因為此刻睡在他手中物養盒的慕傾城。

不知什麼原因,三日不見,他原本黝黑的一頭長髮一夜之間全部化為了白髮,如這周邊漫眼的雪色。

慕榕冀見了蓋世的模樣深深的幽嘆了一聲:“你終究還是捨棄了你那一身的修為。”

蓋世回眸微微一笑,伸手溫情的撫觸着掌間忽然擁有了些許綠色痕迹的物養盒,道:“與她而言,這又算得了什麼。”

慕傾城的魂魄雖然尚且還在,但是經歷了萬花陣一遭,早已是千瘡百孔,魂魄不穩。

所以為了博得一世情緣,蓋世甘願用着他那早已沉澱了兩百年的修為,換來了一個完整魂魄的慕傾城。

月明高照,燈火通明,顧仁銘看到今夜行動的人已經到的差不多了,便也就不再耽擱,起聲掌控大局終止爭執道。

“好了,時辰已到,有什麼話結束後再說。”

隨即雙眼朝着月色之前看道:“今夜不為主攻,是為探悉,所以各仙門家主依照本尊與各家主事前商議,分頭行動,切莫戀戰。”

嬌玲渡第一個附和道:“謹聽仙尊叮囑。”

隨之不少仙門家主帶着眾仙門弟子浩浩蕩蕩揚聲喝道:“謹聽仙尊叮囑!”顧仁銘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朝着前來參與今夜行動的蓋世和慕榕冀伸了伸手,向著一旁帳篷內走去。

邊走邊向著身後說道:“一個時辰後,原路返回,出發!”

他年事已高,雖有心前去參戰,但身體早已不行。

而仙門大帳內必須要有人坐鎮,依他顧仁銘的身份地位,正好再合適不過。

帶着慕榕冀和蓋世走進布滿了山雪棋的大帳,當初顧恆坐鎮圍剿不夜天大帳的場景重現。

今時今日,天下仙門要面對的不再是一介仙門之戰,而是與修道勢不兩立幾千年的陰煞之爭!

妖靈乃天下之禍,從開天闢地以來就一直存在,倘若真能為世間除去這一大禍害,顧仁銘覺得此生再無撼矣。

慕情打算解救五筒兄視魂的事顧仁銘已經知悉,此刻同着葉楓一道前往極光殿,他更是參與其中。

自慕情從萬花陣**來以來,這幾日以南各地頻頻再次驚現當初圍剿不夜天之時所發生的邪祟相助一事。

想當初眾人都紛紛說是就連邪祟也看不下野心勃勃的烏褐天,前來相助仙門圍剿,今次這麼一看,也並不全然都是。

其中的影子一定是少不了那一抹紅衣,御煞歸來的一抹紅。

顧仁銘不曾想修道一生,鎮煞除煞一世,到頭來卻是要受到那般陰邪幫助,時常失神許久。

他看的出那些前來幫助仙門混在祟亂中的那群邪祟都是善意的,是與尋常邪祟有所不同的,他看得出這世上的陰煞邪祟中,與鬼羅剎相似的邪祟並不在少數。

也許當初他的確是對陰煞邪祟有着絕對的看法,但今時今日親眼目睹了這麼多邪祟相幫的事情,年事已高的顧仁銘也想試着看一看,這世道是否真如慕情所說,人分善惡,萬物自皆善惡。

也許陰煞邪祟能為善,也許清高之人能為惡。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夜。

看似倉促整裝待發,其實這早已是前來極北的路上就已經敲定好的。

以南仙門大軍初來極北坐在極光殿內的季月遙不可能第一時間會知曉,所以出其不備視為上佳。

一來的確如顧仁銘他前言所說,是為試探季月遙陰煞實力,二來,選在剛好月祭的這一個時辰內行動,何嘗不也是為了配合慕情救出五筒兄視魂而聲東擊西。

看向眼下布滿白沙的沙盤,顧仁銘伸手,朝着慕榕冀道:“冀帝主,開始吧。”

慕榕冀回頭看了看蓋世:“你可還能站得住?”

蓋世笑了笑,伸手撫摸着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來的物養盒道。

“本主只是沒了修為又不是沒了腿,帝主只管行術法既可,本主在一旁觀看仙門所及地勢祟情,有想法了便就和鼎仙尊交流就是。”

慕榕冀點了點頭,再不言,手中多出了一鼎青銅色的四方鼎香爐,開始着手運用極北之力在沙盤上施術出了各大小仙門行動軌跡與所行畫面.................

四方鼎香爐是慕情今早還於慕榕冀手中的,終歸是極北聖物,哪怕是鼎中陰火已被慕情傳承。

當初緋絲神留下這一物,不僅僅是為了把她身體內的陰火傳給慕情,更是為了用香爐之力,護極北周全。

四方鼎香爐出自極北地心,是緋絲神注入了一大半靈力所鑄造而成,有着能夠坐觀極北四地的用處,最適合面對極北困局時,順利獲得有用情報。

而身位極北帝主的慕榕冀,只要輕輕滴進一滴血,既可催動香爐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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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光殿,季月遙所在殿內。

月祭加之四方天煞陣使得季月遙所在的殿中陰煞之氣濃郁至極。

濃濃黑氣縈繞,季月遙鬆散着秀髮,一層金色薄紗在身,沒了厚重的金履華服,倒是顯得身軀格外的嬌小了許多。

渾身無數毛孔吞吐着瘋狂湧入體內的陰煞之氣,不管本主的身體能否承受的住,妖靈就是肆無忌憚的吸收着。

桀桀而笑,妖靈操控着季月遙的身體大笑:“再多一點,再多一點!桀桀桀,還不夠,本座還要更多的陰煞!待本座大成,地漏大開,這天下便就是陰煞的極樂世界!桀桀桀桀桀桀.....................”

季月遙緊皺着眉頭,滿臉煞白,就連原本紅潤的嘴角,現下也是一絲絲的血色都沒有。

渾身的冷汗,凄慘的嚇人。

似掙扎,似反抗,季月遙渾身顫抖極其艱難的從那張好似不是自己的嘴中一字一句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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