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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終於是從平視前方的目光中,抽出了那麼一兩絲的空隙,側顏回眸看了看那一臉彰顯乖巧模樣的紅衣人。

其口中那句超級疼愛的帝主爹爹,可謂是真的驚艷到了這一本正經的正人君子。

若不是深知,怕是都要真的以為眼前這紅衣小嬌人同着萬花陣中的那兩百年前的極北帝主,是有多麼父女情深。

水汪的大眼,水潤的紅唇,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

“不知。”

暗沉幽深的黑眸微微暗了暗,私下裡握着清心劍的手莫名的緊了緊。

隨之葉楓便就收回了看向那磨人心癢的小妖精的目光,極其平淡,像就只是在做最簡答的轉達般,毫無任何感情的一本正經道。

“今晚收拾一下,明日一早,我便帶你趕回極北。”

說罷停也不停,這一身潔衣在月下更顯一塵不染的潔衣君子便就是直接從着今夜這稍顯不怎麼太平的院牆外,踱步離開。

“哎哎哎,我這話還沒說完呢,大人你別走啊........”

慕情招手在葉楓身後快速小小的哎了幾聲,然而人是沒有挽留住,獨自留下她一人孤零零的在冷風裡吹。

看着那漸行漸遠的白衣背影,慕情隨腳踢了踢身側零零散散的石子兒,獨自喃喃嘀咕道。

“什麼不知道,我看明明就是很知道!”

慕情不信葉楓他會不知此時極北帝主召回她這個寶貝女兒回極北之地的原因,看着那廝眼睛裡微微側掩的樣子,肯定就是故作不知!

也好,你知也罷,不知也罷,等回了極北之地,你想不知道都難!

等到時候了,再看你這正人君子會說些什麼,也最好什麼也別說,哼哼,負心漢!

不過話說回來,這一回極北了,是不是就代表着在很長一段時間裡,自己就很難再正大光明的蹭上葉楓做的飯了?!

突然回覺,而且這件事情似乎比之任何事情都要重要,慕情瞬時只感天塌下來的感覺。

前腳還沒站穩,慕情後腳就朝着院內早已消失不見的葉楓瘋狂喊道。

“喂!還有件事本小主得同護主大人說上一說!就是,本小主的水土不服,還沒有很服氣!!!”

沒有很服氣.........很服氣..........服氣..........氣.........

就慕情她這嘹亮一嗓,使得夜深之後稍顯空曠的青玄屋整個上下都不時充滿了迴音。

怕是此時早已就寢的那些個仙門子弟在夢中,都能夠聽到耳邊有着這位極北小帝女的霸氣之聲。

慕情的話可謂是首尾呼應,與之當初葉楓命慕情門前那倆護紅衛所轉達的話,分毫不差。

然而她口中所喂的那個人早已走遠,不見得就能聽到慕情她這感人肺腑之言。

在者,就算聽到了,那抹潔衣君子也不見得會搭理這專治不服的火夫差事。

慕情渾身搭聳了下來,這就跟自己的飯碗被別人搶走了一樣,飢腸轆轆。

“食也沒了也.........”

口中委屈巴巴的道了句,慕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滿臉憂傷的仰天長嘆。

“沒了也好,省的天長日久,肚子會被不知不覺的搞大了!”

院中某人:“.........”

這句話太過歧義,明白的還好,結合前一句知道是在說吃胖了肚子會長肉。

但不知道的.........那就無限遐想嘍!

不是慕情她嘴刁,實在是葉楓的手藝太高超。

誰能想到,一個手持利劍的仙門至尊,竟是放下手中之劍後,比之廚娘還要心靈手巧!

其做出來的吃食,那是絕對不輸那上品酒樓風清樓的半分,甚至是過之而無不及。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普通的烹飪方式,葉楓的樸實無華,唯有慕情她一人所知。

只是那尚且還沒有踱步到自己屋中的葉楓,在聽聞了院外慕情繼嘹亮嗓音之後的那句小聲嘀咕的大肚子,出奇的給了反應。

稍稍在屋門前站停了腳步,絕世之顏輕輕側顏瞟了瞟身後院門之處,淡極的薄唇勾勒出一抹絕美的弧度。

剛剛的那股生人勿近之氣消失不見,眼底的溫柔盡現。

葉楓淺淺一笑,似乎是被慕情的話氣笑了,又似乎是在寵溺。

“若是喜歡,火夫亦可當。”

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磨人耳膜。暖才文學網

只是這句話,怕是身在院外正在杞人憂天中的慕情她是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慕情收回了看向葉楓離去方向的目光,此時院外除了凄凄慘慘切切的自己,早已是空無一人。

一手摸了摸下嘴巴子,一手揪了簇側耳旁的頭髮隨意盤弄着,好像剛剛的那些讓其感覺“很重要”的事情瞬時間就被這抹紅衣傾城姑娘拋到了腦後。

靈動的清眸微微一眨,慕情她又仔細的想了想葉楓剛剛在的時候所說的那些話,若有所思了起來。

“葉楓說,星日掌門之兄曜日出現在了極北之地........”

而那日公子川在前去水牢時也是半路被星日掌門的鳥喚走的,曜日的事先不說,這有關於公子川為何會突然出現在極北之地一事........

慕情清亮的眼珠子來回的轉了轉,瞅了瞅葉楓消失不見的地方,又瞅了瞅身後相反方向的地方。

“我就不信他星日掌門會什麼都不知.........!”

慕情艷紅的薄唇壞壞一笑。

明日就要離開九華天了,雖說這是在慕傾城她之前所說的那些告知之中,一切也皆都在兩百年前所發生的事情軌跡里。

但是在與那邀月神女再次碰面之前,再不確定慕傾城會何時從陰火中醒來之前,慕情她覺得自己還是不能夠太坐以待斃,不能僅僅依靠慕傾城的隻言片語來完成繼續阻止邀月神女兩百年前未完陰謀所事。

畢竟除卻幫助陰火中的慕傾城完成兩百年未完之事,慕情她之所以還堅持留在萬花陣中,是因為她還要同上那邀月神女好好算上一算五筒兄被分屍碎魂一事!

時至今日,五筒兄的死因雖是有了矛頭指向,但尚且還是在不清不楚之中,而且有關於五筒兄的身份一事,一個擁有眉間族痕絕對之力的某仙門嫡系子弟,更是從未聽到任何仙門提及過。

一門嫡系子弟身有眉間族痕,這是件不可告人之事,更是件天大的事!

即便是隱瞞的再深,但當擁有眉間族痕的嫡系子弟身死之後,再大的仙門,也不可能細無巨細的毫無任何隻言片語流露在外。

而有關於五筒兄的身份,除卻已知的嶺南天衍嫡系子弟以外,也再無其他。

之前慕情她從嶺南天衍先任家主衍天仙尊司凡墨,也就是司凡南他爹那裡短暫的交流過,當時的司凡墨卻是就跟毫不知情般。

這是蹊蹺的,一度是讓慕情以為五筒兄會是司凡墨在外自己都不知的私生子。

但是從蘇訖軒那裡得知神女的出現,又讓慕情覺得,五筒兄身為邪祟之身,其身死之時可能不只是近幾年間,甚至與着兩百年前的邀月神女屬於同期........

也就是說,五筒兄可能是兩百年前的人,也是在兩百年前身死的。

只不過,與之這個想法所矛盾的是,慕情她從蘇訖軒那裡又得知,五筒兄生前同着蘇訖軒他曾是非常好的至交好友。

能夠同着半大的蘇訖軒是至交,還是在生前,不難看出,這直接是推翻了慕情她認為五筒兄是兩百年前化祟的想法。

那麼確定了五筒兄就是這屆嶺南天衍家中的嫡系子弟,當初司凡墨的反應,就更加耐人尋味了起來。

可惜司凡墨早已在圍剿烏褐天中仙去,不然慕情她一定是會當下手頭上的所有事,第一時間就去找這看不慣自己的臭老頭好好問上一問的。

怪只怪當初剛接觸到五筒兄時尚且不清楚其中輕重,沒能在當初同着嶺南天衍仙門的先任家主司凡墨口中,窺探出半點有實質性的消息.......

五筒兄........

一想到那個有着呆萌可愛形象的司凡南模樣,慕情內心就止不住柔軟了片刻。

也不知此時萬花陣外是個什麼情行了,更是不知司凡南有沒有能力去保護好五筒兄的安全。

要知道此時的陣外,季秋深死後,還有個五筒兄的視魂尚且在外遊盪。

一個融了新生肉體,以一魂化一祟的視魂,定是會想盡辦法奪取五筒兄的六魂七魄的!

因為再視魂的眼中,他是不完整的,而五筒兄的存在,正是剝奪了他完整的存在。

當一個個體有了獨立思想,那麼反過來弒主的可能性就遠遠會超出本來所控!

且不說慶功宴當晚控制視魂出現的季秋深的死有沒有對五筒兄視魂造成影響,就論一個現如今無人可管束的凶靈邪祟存在而言,那絕對就是一場災禍。

所幸陣外逃脫的視魂是不完整的分裂體,不然另一尊凶靈的橫空出世,必定是要在天下仙門的眼下掀起腥風血雨的。

如今的五筒兄只差最後一魂,合完全魂再安其所願,那麼五筒兄歷經多年的死活人祟涯便就能夠順利安世輪迴了........

所以眼下慕情她身在萬花陣中所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儘快解決搞清萬花陣中神女一事,然後火速出陣,再儘快把五筒兄的視魂搜尋回本體!

讓五筒兄融魂整魂,駁了五筒兄他那分裂在外的視魂為禍天下的可能!

一切事情都有了大概脈絡和既定方向,但慕情就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雖是五筒兄即將完魂的事近在眼前,但相較於前兩魂一魄而言,這最後一魂的收集,似乎是難上加難,遠遠的遙遙無期。

也是這最後一魂的搜尋,牽扯出了這麼龐大的脈絡,讓慕情陷入了一個又一個不為人知的辛秘之中。

有時往往越是這般深陷迷霧重重,便就越是讓慕情她不得不開始多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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