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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是五筒兄即將完魂的事近在眼前,但相較於前兩魂一魄而言,這最後一魂的收集,似乎是難上加難,遠遠的遙遙無期。

也是這最後一魂的搜尋,牽扯出了這麼龐大的脈絡,讓慕情陷入了一個又一個不為人知的辛秘之中。

有時往往越是這般深陷迷霧重重,便就越是讓慕情她不得不開始多想起來。

會不會一直以來,從決定搜尋五筒兄魂魄開始,那個隱在幕後拋出誘餌的那個人最主要的目的,就遠不止於此!

遠不止於表面幫助五筒兄碎魂一事,遠不止這當前蓮心境中兩百年前的事。

就好似這個人像是.......還有別的什麼企圖。

不知是不是慕情她想多了,她總覺得之前在溪水邊同着蘇訖軒所提及的那一個人與之蘇訖軒所知的那個人,好像並不是同一人.........

俏皮的小腦袋一歪,看來是有必要在下次見面的時候,向著蘇訖軒準確無誤的確認確認了。

慕情嘟了嘟水潤紅唇,有些懊惱的樣子。

都怪之前在溪水邊相談的時候太顧忌着自己那臭弟弟的心思,以至於說的太過模稜兩可了一些。

明亮的清眸在這皎潔的月色之下顯得異常銳利逼人,慕情此時就好似一隻暗中蟄伏的鷹,蓄勢待發。

“五筒兄,你且放心,既是承諾了你,即便是千難萬難,咱也絕對會死磕到底!........”

絕對會完成當初所言,絕對會幫你完魂安願........

誰讓她這個蒼穹慕公子,是天下所指人間正義的一抹紅!!

收回心中所思,慕情同樣也收回了玩弄着側耳髮絲的手。

凡是還是要以主動攻擊的為好,後手,總會出手困難一些不是。

邪魅一笑,慕情她傾國傾城的盛世美顏伴着月光皎潔而風華道。

“星日掌門,想來你此時應該還未就寢吧!.........”

火紅身形一晃,慕情瞬時消失在原地不見,獨留一絲絲殘留空中的陰煞黑絲游離。

雨過天晴夜色當空之下,青玄屋院外又重歸了以往原有的寧靜。

只是在慕情走後這剛剛回歸平靜的牆外原地,一隻手驟然從慕情消失不見的地方悄無聲息的出現。

指尖輕輕托起了那即將消散而開的陰煞之氣,看着那絲絲游離陰邪卻是不傷人的陰煞,手指主人朦朧的聲音透過黑夜而出。

“果真是你,慕公子。”

.........

明月當空,夜行紅衣。

慕情她憑藉著如今運用嫻熟的陰煞之力輕輕鬆鬆的就越過了青玄屋與之邀月正殿相聚較遠的距離,且悄無聲息的穿過了邀月蓮花島中錯綜複雜的庭院,準確無誤的來到了星日掌門所在的寢殿。

這個主宮寢殿的位置距離邀月大殿很近,距離着蓮花島中的西苑也很近。

西苑裡是住着人盡皆知的邀月神女,所以星日掌門這近水樓台先得月的打算,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

慕情橫跨一步,一腳蹬在屋檐青瓦邊,一手隨意的搭在了自己的膝蓋上。

偶有夜風微拂,也是襯得青絲舞盪之下的月下之人,行姿瀟洒,女中丈夫,清新俊逸!

如此帥氣迷人的女子,是比之城中多少富家子弟還要令得女子朝思暮想。

虧得一身艷紅束衣的慕情她是生了個女子之身,若是男子,只怕是蒼穹有名的一抹紅慕公子最出名的地方便就不在了天下正義,而是天下風流之上!

腳下屋中燈光尚在,看來屋中主人還未就寢而眠。

慕情嘴角一勾唇,合著夜色,笑容是稍顯邪魅的。

身形如葉,慕情一個翻身便就是翻下了屋檐之上,然而剛落地時料想到的門前守門子弟並不存在,存在的只是一走廊的靜謐幽深。

這讓早已準備好說辭的慕情她全無了用武之地。

“這麼心大?門前怎麼連個巡防的子弟都沒有?”

這大家大戶尤其是仙門大派,自然夜中會輪替幾批子弟或侍從在門中巡防。

因為眾所周知,夜幕降臨之時,往往總會伴隨着未知的危險。

而恰巧邪祟一類的陰邪,就最是喜愛夜落而出。

有句話怎麼說,黑燈瞎火好辦事兒不是!

就拿慕情她自己來說,陣中身為極北帝女的她,不就是妥妥有着護紅衛時刻在門前保護警戒着。

慕情落地後隨意的靠在了星日掌門寢殿門前一側的紅柱旁,一手環於身前,一手騰放抵着下巴,隨手捏了捏,十分玩味道。

“莫不是星日掌門竟如此為仁為德,不忍門下之人夜深還在作息,於是差遣走了那些人?”

另一方面也可以說是,這星日掌門很是對自己的修為有着自信,就算是有着什麼危險降臨,其也能第一時間明哲保身。唯一中文網

“倒是個清儉的。”

慕情只是最後道了這麼一句,也就沒再繼續糾結為何主殿之中毫無任何人把手。

一門有一門的規矩,一門也有一門的習性。

就比如自己老巢蒼穹,按照以往的門規,雖是門中夜深時還是會有一兩批子弟巡視,但總歸人數是相比其他仙門要少的,因為蒼穹有着有名的劍陣在身,自然對於夜深突發危險事件事毫無畏懼。

就算是真的突發異狀,那也是能夠在短時間內集結門派上下子弟出戰的。

曾經的蒼穹........慕情的眼帘微微向下垂了垂,其心中所想,無人可知。

但是看其相比之前稍顯落寞的神情,有些事情,似乎一直都未曾放下過。

“嘶........”

眉頭火速一皺,慕情清眸寒光一現的看向了自己左肩頭處。

似乎每每在自己有着什麼負面情緒的時候,左肩頭處的陰火便就燒的格外的旺盛,以至於這猛烈燃燒的陰冷使得靈魂抽痛的感覺不徑自來。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這時,慕情她就總是莫名其妙的會想起一個人,那抹一直在其腦海之中揮之不去的白衣君子。

同着葉楓在一起的時候,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慕情她那左肩頭處蔓延的疼痛就總會莫名其妙的快速褪去直至消失。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似乎在這方面,慕情對着那一臉波瀾不驚的佼佼君子,隱隱有了些許的依賴感........

內心是甜甜的,但又是莫名困擾的。

這個葉楓,這個雲霧天機的清風仙尊,真的是非常不好與之坦誠相待。

有關於自己女子身份的問題,若錯一步,似乎也就真的是錯差千里了........

就在這時,就在慕情屏息剛剛準備放鬆警惕之時,原本毫無動靜的面前寢殿之中,突然的傳來了陣陣令人不適的帶笑之聲。

“繁兒,呵呵呵,你之前答應本尊的事,是不是今晚該有個兌現了?喔呵呵呵呵........”

低沉的中年男子之音突然的從燈光昏暗的屋中傳出,這笑聲中帶有着明顯色意,色意之中又帶着些明顯許迫不及待的樣子,慕情一聽就知道這是星日掌門那老色胚的聲音。

只不過,令得慕情她格外在意的還是屋中星日掌門口中的那句繁兒,這讓慕情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真是巧兒爹打巧兒娘,巧兒急了。

今夜看來是來的巧也不巧,正巧碰見了人家一門之尊幽會情人。

而這小情人能夠被喚作繁兒的,不就剛好就是前兩天水牢前所見的那邀月神女........

之前說啥來着,近水樓台先得月,星日掌門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把西苑裡的神女請過來,也不過就是眨眼間的事兒。

果真是黑燈瞎火好辦事兒,敢情這寢殿門口沒人,不是因為他星日掌門清儉,全是因為這不可告人的幽秘!

稍稍調動了一絲左肩頭裡正在作妖的陰煞之氣,慕情完美的壓低了自己周身的存在感,使得整個人如同空氣存在一般,讓任何人都無法察覺到其氣息。

慕情她敢說,只要是自己陰煞在手,那麼便就是天下我有!

就算是修為拔尖的修者,怕是也未必能夠察覺到用着陰煞之力隱匿的她的存在。

不是慕情她吹,運用陰煞之力的活人,從古至今都是前所未聞的。

除卻死後化祟的邪祟以外,那些名門正派的修仙正道,根本就不曾深入了解過陰煞之力,自然也就不知陰煞之力還可以為人所用,更是不知如何與之神秘對抗。

在完全掌握陰煞之力的情況之下,慕情她絕對就是吊打那些修為還算是拔尖的任何修士的,包括仙尊級別的五大仙門之首。

望眼這天下,似乎除了葉楓這個仙尊以外,慕情她還真不覺得自己打不過誰。

腦海里突然間浮現出了以往還有靈力在身且身在蒼穹後山與之顧恆比試時放水的事兒,慕情嘴角曼妙一笑。

她那個師兄,也是個厲害的,只不過師兄厲害是厲害,就是比她這個師妹,要差上那麼一點!

無聲的自信使得高光再現,慕情她總是那樣的惹人眼球。

只不過此時身在極北昏迷中的顧恆,卻是沒能親眼目睹自家師妹許久不見的囂張。

額頭遍布着密汗,嘴唇有些蒼白,顧恆身着一身藍衣戰甲,雙目緊閉眉頭緊皺的躺在床榻之上。

周圍來來回回走動着一群身着灰衣的醫者,忙忙碌碌的腳步從未間斷。

“傾城回來了嗎?”

“回帝主,護紅衛主明日一早便就會帶帝女趕回極北,依護主的腳程,估摸着三兩日便就能夠見到人了。”

一位身着簡樸卻不失威嚴之氣的中年男子單手背後,眉頭間有着常年思慮所留下來的皺痕,靜靜的站在床頭前,無聲的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顧恆。

“公子川何時能夠醒來?”

“回帝主,我兒的傷勢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其是身中魅祟蠱惑,唯有我兒夢中之人,才能夠喚醒我兒........”

“唉,這傻孩子,從小便就是如此。”威嚴的眉眼之中泛着慈愛目光,“罷了罷了,若不是如此,本帝也不會喚傾城即刻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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