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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城他本來還是在直勾勾的盯着那白玉瓶看,差點忘記了此時所處的曖昧之境,然而蘿兒的這麼一笑,瞬時就拉扯回了梁城剛剛平復下來的心跳。

“蘿兒姑娘.........”

梁城這一聲叫的輕且溫柔,使得笑意尚且還掛在嘴角邊的蘿兒下意識抬起了溫眸。

“嗯?”

輕輕帶有詢問意味的回應了一聲之後,蘿兒就只見眼前這儀錶堂堂年少有為的神醫聖手突然間耳腮通紅,雙眸微微泛起了些許不明光澤的看着她,用着男人所獨有的低沉沙啞之聲,略顯含情脈脈的說道。

“有沒有人說過,你笑起來很美?”

“什麼.........”

面對突如其來的耳邊之話,本是伸手遞去白玉瓶的蘿兒明顯像是受到了驚嚇得小兔,不知所措,甚至更是有些心慌意亂........

本就是被慕情看作是臉皮極薄的姑娘家家,愣是被梁城這沒羞沒臊的話說的登時滿臉通紅了起來。

院中的月色順勢而上,月影之下的二人,當真有說不出來的契合之感。

良辰美景,好一副花前月下。

“可真是區別對待喲........”

不遠處的牆頭上,冒出了一顆小腦袋,身着火紅束衣,一腳扒在牆頭,一腳搭聳在牆尾,視形象與無物。

能夠在青玄屋穿着一身紅衣四處晃蕩的,除了那傾國傾城的極北帝女以外,也再無他人。

慕情從薄唇中小聲感慨的嘀咕了一句,她這個本該是“自我解決”一番的人,出了院子倒是沒朝着茅房的方向去,而是小腿一溜,繞到了院側矮牆外,偷摸扒牆根兒來了.........

對於這件事慕情她有解釋的,雖然正人君子從不做如此不雅之事,但有道是,有戲不看,暴殄天物!

更何況,這場戲,慕情她可是多多少少還能算得上是個參謀呢!

伸手摸了摸下巴處,慕情清眸一彎,風趣一道。

“嘖嘖,果然情人眼裡出西施,同着自己心上人講話,又怎能與旁人一般!”

面對梁城這稍顯溫柔的男子聲音,慕情只覺人和人說話果然還是要看人的!

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見喜歡的人說溫柔的話,見不喜歡的人,自然就是說無情的話。

收回心中小小感慨,慕情又嘖嘖了兩聲的看了看院中的梁城。

不得不說,梁城他同着蘿兒說話的口吻與聲調,簡直就是與之慕情她平日里所見到的那個聖手,有着天差地別的不同!

滿眼之中已經是止不住的開始流露出像是老母看着未來女婿般的慈賞之光,慕情朝着梁城身後比了比大拇指。

暗道:“懂事兒!”

介於梁城這麼上道,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開了竅主動進了攻,慕情眉眼彎彎,又是樂呵呵的托着兩腮,扒在牆頭,偷偷摸摸的繼續看起了眼前這場既視感極強的小話本情節。

這一場雷雨過後,雖是離別在即,但也是情根深種肆意生長之時。

小草大樹尚且都還知道借勢生根,又何況是七情六慾的人呢。

只見院中那一身簡潔灰衣剛說完話後的俊朗公子順勢上前一步,來到了石桌前,與之蘿兒她面對面而立。

那雙常年行醫的修長精美之手,讓慕情很是讚歎美極的手,極其自然的接過了蘿兒所遞過來的白玉瓶。

期間不經意的兩指摩擦,激的蘿兒猛然向後收回了手。

然而某位聖手卻是並不打算讓蘿兒的手老實的收回過去,那剛接過白玉瓶的行醫之手,依着肉眼不可見的速度,快速抓回了那隻想要慌亂逃離的小手。

“蘿兒.........”

任哪個女子被一個這樣優秀的男子所突然深情且曖昧不清的握住手,都不可能淡定起來。

胸前的起伏越來越明顯,蘿兒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溫柔的面兒上有着褶皺兩分的眉,也有着正意味不明不停閃動着的眸子。

“梁聖手,你這是........”

蘿兒有些為難的樣子。

梁城微微一用力,又是拉近了幾分同着石桌對面兒綠衣姑娘間的距離。

男人雄性的喉嚨上下滾動了一瞬,明顯的粗重喘息聲漸漸傳了出來,彰顯着與之表面平靜所相反的緊張感。

“蘿兒姑娘,明,明日我就要走了,多謝最近月余以來的照顧,梁某,梁某自知也沒少惹過姑娘你生氣,在此,梁某親自向著姑娘賠不是了,是梁某的不是........”

一個成熟俊朗公子向著一個剛及竿沒多久的姑娘家家道歉,場面也是夠不清不楚的。

蘿兒稍顯拘謹,眼眸微垂,一時半會兒也脫離不出梁城的手掌心,只得是被牽着手的抬眸回道。

“不用如此梁聖手,是奴婢不知分寸,惹了大人,還望大人見諒。”

梁城抬眸看着面對面的溫柔姑娘,今夜月色之下,似乎眼前的綠衣姑娘與之以往有些地方略微不同了。看書網

雖是有這種感覺,但卻又是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淺淺一笑,興許是自己的不舍在作祟,所以總是想要再多看看眼前這時而凶,時而鬼靈精怪,時而又很是讓人哭笑不得的小姑娘,才會胡思亂想了許多。

無奈的搖了搖頭,梁城深呼吸了一口氣,認真的看着蘿兒,用着成熟男子所擁有的口吻,十分關心體貼的說道。

“你我不必如此生分,對了,我在偏殿中留了一些用藥谷聖草碎枝做成的藥包,以後沒事的時候你可以以水沖服來調養身子。”

蘿兒溫柔的面兒上一臉的受寵若驚,想來每個心中曾住過白月光的女子,都曾幻想過這麼一個體貼細心的公子吧..........

“這,這怎使得,梁聖手此番救了奴婢,奴婢已經是感激不得,那葯谷聖草是何等稀世之物,不必浪費在女婢身上.........”

蘿兒口中的話雖是說的中規中矩,但她說話的語氣,卻是掩飾不了言語中,那所流露出來的一絲絲感動之意。

“在我面前,你不必以奴婢自稱,而我,也從未把你當做奴婢看待過。”

這句話可謂是梁城到目前為止所說最為露骨的話了,在場的都是成年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明白的。

“聖手........”

蘿兒詫異的抬眸看了看眼前這個渾身會時不時的散發出一陣陣淡淡葯香的神醫聖手,口中本來還想要再推脫的話一瞬間收回,突然的語塞起來。

似乎是找不到什麼可以說的話了,也似乎是在平復着心中的什麼,蘿兒她乾脆就是避開了面前梁城十分灼熱的眼神,私下躲閃了起來。

看着眼前垂眸含躲閃中的蘿兒,梁城的心臟砰砰砰的狂跳。

不得不說,在安靜的時候,眼前這抹綠衣姑娘,是那樣的溫婉大方,也是那樣的想讓人好好保護起來........

咽了一瞬的口水,腦子一熱,熱血一升,母胎單身了二十餘年的梁城,他似乎突然間是有什麼很重要的話,想要迫不及待的從口中說出。

那本是緊攢着蘿兒的手更加的灼熱起來,梁城稍稍喘着粗氣,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快速說道。

“那個蘿兒姑娘,其其實我一直有句話想要對,對對姑娘你說!那個我,我.........”

雨過天晴後的四處散發著泥土混雜着花朵的清香,此時清風拂面,本應該是微微涼的夜色下,竟有隱隱升溫的跡象。

手掌心中若不是有着白玉瓶溫涼的存在時刻降溫着,估計這時候,梁城他手心裡的汗早就得像小溪水一樣的滴下來了。

認真起來的男子總是會有別樣的魅力,此時扒在牆頭上的慕情看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先是替院中的這兩個當事人害羞了起來。

一隻手扶着牆頭穩定着身形,以防自己跌落牆頭,另一隻手快速捂上眼睛,從指縫間露出了兩道小細縫,非禮勿視勿視還要視視的邊看邊道。

“嘖嘖,沒看出來,梁城他這母胎單身倒還挺會的嘛!”

平日里時常頂着一張不近女色的臉,甚至有時還是那種距女子於千里之外的梁城,慕情險些都要以為他才是訖軒說的那個有“特殊癖好”之人!

之前慕情她還曾稍稍為蘿兒擔心過一兩次,現下看來,那些擔心都是多餘的了。

眼見着最激動人心的話就要在今夜時分,在眼前的此時此刻中從梁城他這神醫聖手的嘴裡說出,然而院中的那一身簡潔出塵的灰衣公子,卻是我我我了個半天,愣是半天沒我出個所以然!

這急的慕情她是又撓腮又抓耳,扒在牆頭急捉急!!!

“哎呀!梁城你倒是快說呀!我,我什麼我!難道還要本小主此時飛過去,教你怎麼說出我喜........”

“你喜什麼?”

“當然是喜你!”

“嗯,我知道。”

“.........”

突然間的空氣凝固,突然間的周身一僵。

直到那不屬於慕情她的聲音說完話之後,慕情她才是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了。

明明牆頭上就她一個人,說話的也就只有她一個人,怎麼突然間,卻是莫名多出來了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子聲音?!!

更讓慕情她無語的是,她自己在第一時間竟還老老實實的回答了這人的話!

“呃.........”

身體遵從本能的順着聲線來源扭了頭,其實早在回覺到了那抹熟悉的低沉之聲時,慕情她想,她就已經是猜到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開始,她自己身後就已經是站着一個人了,一個活生生的大活人。

一個,這兩天沒少讓其充當火夫的男人!

“嗨..........”

伸手朝着身後擺了擺手,慕情小白牙一露,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笑了笑。

衝著那嘴角正隱隱帶有些許笑意的葉楓,笑了笑。

“嗨!好,好巧!護主你,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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