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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邀月仙門欲佔據天下五大仙門之首的主導地位已經是不可否定之事,那麼想要坐實坐穩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張椅子,邀月就不得不做一件事,而且還要是件大事。

一件能夠昭告天下仙門邀月雄厚底蘊與實力的大勢。

正巧,鬼羅剎乃是一具為數不多且極其少見的強大凶靈,那麼如果邀月成功拿下了鬼羅剎用以囚之斬之,其仙門威望,必定會隨之水漲船高。

所以事已至此,其實有關於季婷之死到底是出自誰手,邀月仙門到底是不是真的在意才去追究的本門嫡系子弟身死一事,根本就已經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鬼羅剎必須死。

“大師兄,再往深處就是之前南海師弟所說的極北分界了,我們........”

彭宇飛身側的一位蓬萊師弟滿眼憂心忡忡欲言又止道。

停下了一直往林中深處行動的腳步,彭宇飛看向面前身邊師弟所說的極北分界,過了這所謂的分界,似乎那裡面的林色更深了。

一手輕輕抬起示意整隊停下,一手背後沉聲十分冷靜的回道。

“停下吧,你們稍後就在這附近四散搜尋,不用過界。”

在場的蓬萊子弟大都是同着彭宇飛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師兄弟,所以面對眼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自家師兄口中的話,自然是聽出了別樣之意。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隨之一個人帶頭,說出眾人心中疑問,出言略微擔憂的詢問道。

“大師兄,你不跟我們一起嗎?”

彭宇飛的眼神一直看向著瀚海林的深處,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他自然是要往瀚海林深處去的,因為剛剛他已經追尋到了鬼羅剎的蹤跡,正是往着眼前瀚海林深處去的。

不是說南吟仙尊帶着鬼羅剎一路行跡有多麼的暴露,反而就是因為他們一行所經痕迹掩蓋的太過完美,所以才讓邀月帶人一連追尋了好幾天也沒看見半個人影,只知道大概的方位。

而之所以彭宇飛能夠在這般苛刻的條件下還能追尋到司凡南帶着五筒兄四處躲藏的蹤跡,那大部分原因都還是因為他有着一隻嗅覺靈敏度鼻子。

通過對於鬼羅剎身上氣息的特殊記憶,只要是一路上鬼羅剎有所接觸的動植物,彭宇飛只要用着自己特有的一套方法,就能夠準確追蹤到其身後八九不離十的方位。

很少人知道他有這個小技能,就連身邊一起長大的師兄弟都不知。

眼下他是一定要去幫助南吟仙尊和恩人鬼羅剎順利穿過瀚海林的,因為只要是到了極北地界,追魂令能夠號令天下的奇效,才會真正的失效。

追魂令是可以號令天下仙門,但是那僅限以南仙門。

過以南之地,極北之地的仙門如何,那根本就不是五大仙門之首能夠號令的動的。

從小到大雖然彭宇飛對於極北之地的了解少之又少,但是極北之地的強大,似乎從記事起,那就是絕對的。

朝着身後師兄弟,彭宇飛眼中充滿了堅定之色,很是鄭重的交代道。

“師兄我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做,一會若是其他仙門子弟或是雲天..........他們若是碰見了你們並且詢問我的去處,那你們就告訴他們,師兄我一人代替蓬萊深入了瀚海林深處,切記,不要讓他們為難你們,一切能忍則忍,切記衝撞邀月門下子弟。”

瀚海林深處他自然要去,但卻不是帶着身後這群師兄弟們。

危險的事情他一個人面對就可以了,為了年事已高充滿了諸多無奈而不得已站隊邀月的父親,也為了蓬萊門中眾多堅守不棄的師兄弟們的日後修行順利,這本就該是身為大師兄的他應該做的。

雲天還會不會再為難自己彭宇飛不確定,但是絕對不能讓他有能夠欺負蓬萊子弟的機會。

彭宇飛不想因為自己,從而讓蓬萊上下,陷入尷尬境地。

在與身後師弟們分開之後,彭宇飛就快速沒入了鮮少有人深入過,又鮮少有人能夠從其中安然走出的瀚海林深處。

周身過了瀚海林中所謂一分為二的極北邊界之後,彭宇飛只感周身溫度瞬時降了幾個度。

迎面陰潮的冷風隨着腳下步伐冷冽的剮蹭着雙頰,但是即使是這樣,也阻擋不了彭宇飛毫不停歇的腳步。

“恩人,南吟仙尊,放心的穿過瀚海林,後面的路,宇飛來幫你們斷!”

少年越發成熟的聲線與堅毅,忽然成為了這叢林中隱隱奪目生輝的耀眼光芒..........

與此同時,瀚海林深處的某一處,幾抹熟悉的身影正滿眼凝重的喘息着。

渾身上下的凌亂,說不出的狼狽。135中文

“家主,自從邀月下到了追魂令,身後追蹤的眾仙門子弟就從來沒有斷過,再這麼下去,光憑我們幾個人的身手,也總會有心力交瘁的時候。”

司命一邊喘着肺都要被喘出去的呼吸,一邊看着自己背後背着仍舊昏迷不醒的五筒兄,不說滿頭的大汗了,就他身上整個翠綠色的衣衫,也早已變成是綠色的濕衫了。

一旁長相俊朗,手拿八棱盒不斷摩擦的公子哥兒,依舊是一身的風度翩翩。

司凡南依舊是那個司凡南,只不過此時的司凡南卻不如平時所見的光鮮亮麗了,几絲凌亂的頭髮絲垂在側臉,一臉的菜色,明眼就看出,他這個命運多舛的一門之主,也是十分的疲憊不堪。

但不得不說的是,此時司凡南除了身上有點灰,外加好幾天沒洗漱了以外,其他地方的整潔都還算是比身邊幾個門下子弟要好的太多。

看着那自從慶功宴結束之後就一直是昏迷不醒的五筒,司凡南微微皺着眉頭。

若不是知道邪祟早就是已死之人,怕是司凡南都要認為,眼前七天如一日一動也不動的五筒,是真的魂歸大地了。

可還好,五筒現在就是陰煞之力透支,暫時沒有復蘇的跡象,只要能夠找到絕佳的陰煞之地讓他好好的躺上那麼一兩天,想來很快也就能夠醒來。

只不過,一連趕路好幾天,不知是倒霉還是倒霉透頂,司凡南愣是一路也沒找到個算得上是陰煞濃郁的地方,這才一直是讓五筒得不到陰煞補給。

看着滿臉欲哭無淚的司命,司凡南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何嘗不是欲哭為淚。

此時的他真是應了那句話,難得狼狽,狼狽不堪。

本來說的好好的,身為一門之主的他暫且拖住邀月那群老不死的,然後司命和司瓜帶着五筒和門下醫師速度趕回嶺南藏起來,畢竟到了自家地盤,就算是明目張胆的把五筒藏在自家裡,旁的仙門也不敢輕舉妄動。

怪就怪在,人算不如天算,後來司命和司瓜沒有甩掉身後的邀月子弟,並且被圍堵在了一起,無奈,為了五筒的安危,後來追上的司凡南只好當機立斷兵分兩路。

司瓜帶着門下醫師去往嶺南方向,而自己則是和司命帶着五筒往着反方向逃竄,一路上的狼狽,是司法南始料未及的。

不過兵分兩路也的確有效,這麼多天,也就這兩天邀月門下子弟才追了上來,頭幾天他們都是追着司瓜那邊去了。

若不是這樣,當前他們也不可能有機會潛進眼前的這座瀚海林。

來了瀚海林,司凡南眼睛就亮了,因為過了瀚海林,那就是極北之地。

在這一方面,彭宇飛想的的確不錯,司凡南也正是這麼想的,只要是到了極北之地,揪住幾個極北子弟不放,他就不信擺脫不掉身後的追魂令。

稍稍歇息了片刻緩過了心氣兒,司凡南朝着司命招招手,出言毫無正形的安慰道:“別擔心,馬上就過了瀚海林了,只要穿過了瀚海林,到了極北我們就不用這麼狼狽了。”

司命嘆了口氣,這句話他是自進了瀚海林就聽自家家主嘮叨過的。

不過也無法反駁,畢竟家主說的的確對,當下只有這個辦法了,所以只好再忍忍。

司凡南背靠一顆參天大樹,此行與其說是兇險,不如說是貓捉老鼠要好。

修仙之人本就是實力與生死並存的高危存在,每年數以萬計的年輕子弟出門歷練,斬妖除祟,難免會有生死難測的情況,而仙門每年死個幾個門下子弟,這也都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事情。

在眾仙門子弟的眼中,實力才是真正有用的東西,若是連命都保不住,只能怪自身修為不濟。

有關季婷的死因,其實在眾人眼裡,哪怕是在邀月本門眼裡,都是無足輕重的事,不然當初季婷身死後的第二天,邀月仙門要是真的看中季婷死因,那麼當初就已經是有所動作了才對。

但事實上是,顯然季婷的死,當初在邀月仙門已經把其送給了烏河大公子烏龍為妻之時,就已經不再受邀月重視。

哪怕是沒送給烏河之前,向來不重視門下女弟子的邀月,也從未在意過。

而以香囊為引,直言要動用追魂令來追殺捉捕五筒,為的都只不過是一個由頭而已,一個光明正大,可以不受天下仙門子弟平民百姓的反對,光明正大追捕蒼穹慕公子身邊鬼羅剎的理由。

司凡南心如明鏡,一切的一切,他怎會想不明白,即便是根骨差,還是那句話,他又不是傻。

眾所周知,無論是慶功宴上出現的鬼羅剎還是當初圍剿烏褐天時在不夜殿前出現的鬼羅剎,其身邊都有個不可讓人忽視的身影。

那身艷麗奪目的血色紅衣公子,是天下口口相傳無人不知的一抹紅,是眾人心中所向,代表天下正義的慕公子!

若說邪祟可恨該殺,這不可否認無法讓人反駁,但是清修劍展生放死屍,紅楓林劍斬無面首,無論是放走邪祟陰煞還是斬殺邪祟凶魂,那一身血色紅衣的公子,都從未做過錯的選擇。

他所做,在眾人眼裡,那都是正義使然,早已成為了人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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