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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用着溪水潑着臉的蘇訖軒,在慕情她靠近過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是把他那所設的最後一道防線給無形攻破了。

似乎眼下已經再也掩飾不了自己了,手下的動作不知不覺得停了下來,蘇訖軒緩緩回眸,雙目面對着身後,那個讓自己唯一所能夠信任的人。

“慕哥哥........”

帥氣的大男孩兒,哭的稀里嘩啦。

慕情伸手攬過來了眼前滿臉溪水混雜着淚水的蘇訖軒,嬌小卻很是可靠的紅衣肩膀,借了這許久未見的臭弟弟用了一用。

晚風拂面,伴隨着耳邊滴滴答答的溪水之聲,四周寂靜的,唯有少年的低泣聲。

良久,似乎趴在肩膀上哭啼着的人終於是發泄夠了,隨着狠狠的一聲吸鼻聲,肩膀處也就少了重感,多了一層之前毫不存在的微微涼意。

這就像是去游泳卻是忘記脫衣服,於是穿着浸了水的衣服剛從水裡出來,濕衣貼服在肉身上感到微微涼的感覺。

“嘖嘖,這小子八成是把以前攢着的所有眼淚,一股腦兒全都哭在了咱身上........”

慕情輕輕瞟了瞟左肩頭處那片被淚水浸濕到有些暗紅色的衣角,無奈的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別看左肩頭處的衣角在外表看來只是小小的濕了一片,只有慕情她才知道,蘇訖軒這是把她裡面的內襯都給一起哭透了。

伸手十分親切的摸了摸蘇訖軒的腦袋,就如同以往時候,顧恆這個被慕情她看作是兄長的人,經常去親昵的揉搓她的腦袋一般。

慕情她以着大姐姐般的身份,邊安撫着手下哭紅了眼的蘇訖軒,邊溫柔的說道。

“好了,這哭也哭了,笑也笑了,臭弟弟,你該告訴我,你怎麼會來到這裡了,又是怎麼來到的這裡?........”

有關於蘇訖軒能夠出現在這萬花陣中的原因,慕情她大差不差的差不多都能夠猜的出來,但有關於蘇訖軒是怎麼進來萬花陣的,慕情她卻是毫無頭緒。

而且在此之前,慕情她亂入萬花陣中的時候尚且還是在昏迷的情況下,在用了瞬行術的時候。

所以慕情她到現在都還沒搞明白,當初她自己帶着葉楓,又是怎麼亂入的萬花陣中。

濃密的睫毛向下垂了垂,慕情靜默的等待着眼前少年口中的答案。

心情終於是經歷起伏平靜下來之後,蘇訖軒帥氣的臉龐上微微的紅了紅。

他抬頭的那一瞬自然是看到了慕情她左肩頭上那片被他自己給哭濕的衣角,冷靜下來後,自然也就是反應過來了他自己剛剛都是做了些什麼。

臉皮沒有以往打諢互懟時的厚了,蘇訖軒他瞬時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

不敢直視着身前一直緊緊盯着自己的慕哥哥,蘇訖軒他看向了一旁大土地上,結結巴巴的回道。

“什,什麼哭........我,我可沒有!”

抬頭望望天,月亮在笑,低頭看看地,浪花在跳。

說罷話之後的蘇訖軒快速躲閃着慕情的眼睛,一張小臉漲得是更紅了。

似乎是連他自己聽了自己口中說的話都不會相信,於是便就伸手摸了摸鼻樑,尷尬掩飾的輕咳了一聲。

蘇訖軒他轉而快速眨着眼睛,時不時的看向眼前慕情,有些認命的改口道。

“好,好吧!可能,是那麼,有一丁點兒的,嗯,哭了那麼一兩下!........”

說著,他還伸手比划了小拇指那麼大的一丁點兒。

其實蘇訖軒他本想說,今夜風大,風吹瞎了眼,但是想了想,如果他真這樣說的話,掩飾的痕迹未免也太明顯。

而且如果眼前的慕哥哥聽到了,依照兩人間熟稔的關係,那定是會毫不掩飾的大聲取笑自己一番的。

與其被羞,還不如自己大方的自羞!

但是蘇訖軒沒搞明白的是,他即便是這麼直接的小小承認了一下,那掩飾的痕迹也並沒有比風吹瞎了眼少多少啊........

慕情看着眼前蘇訖軒那比之猶抱琵琶半遮面還要閃閃躲躲的模樣,伸手捂嘴的笑了笑。

眨了眨水汪大眼,難得見到一向機智勇敢的臭弟弟如此羞澀稚嫩模樣,於是便就心生趣味,忍不住調侃道。

“哦,原來是這樣呀!”

可是,人家怎麼覺得好像並不是這樣呢!

玩味的聲音婉轉在四周,伴隨着清靈的溪水聲,使得慕情她的聲音更加的動聽了起來。

蘇訖軒原本只是一張臉紅紅的,但是當下經過慕情這麼以調侃,瞬時連脖子上都開始蔓延上了些許的緋色。

“那,那........”十二文學網

清了清嗓子,為了儘快結束這個令人羞澀尷尬不能自已的話題,蘇訖軒改了一臉閃躲的模樣,一本正經的對視上了慕情她的目光,模樣十分可愛的吞吞吐吐道。

“那,那什麼!哥哥說笑也笑過了,可,可人家一直可都沒笑過啊!所以,依弟弟所看!一定是慕哥哥記錯了!嗯,是慕哥哥記錯了!”

蘇訖軒極力表示着慕情一定是看錯了些什麼,快速用着肢體語言,糊過去了這一片段。

前一句話還沒說完幾個呼吸,轉而蘇訖軒他便就反客為主的認真看向著慕情她,眼中充滿着不解的說道。

“訖軒也正納悶兒呢!慕哥哥你怎麼也會在這裡啊?難不成,也是因為五筒的事,而慕哥哥你也是發現了神女她其實.........”

雖然慕情她並沒怎麼在意蘇訖軒他一個大男孩兒哭得稀里嘩啦的事,更是不會有任何嘲笑的心思,但蘇訖軒他的話還是成功的轉移了慕情她的注意力。

清眸一收,慕情十分認真的側耳傾聽着眼前蘇訖軒口中所說的話。

“慕哥哥你是不是也是發現了那本雜文軼事里所記載的邀月神女,她其實一直是身藏在邀月的萬花陣中,並未身死的活了兩百年,所以特地尋過來的?”

慕情看着眼前一臉鄭重的蘇訖軒,上下來來回的看了看。

少許片刻,慕情她才是若有所思,眉尾翹了翹的回問道。

“訖軒,你是從哪裡得知邀月神女活了兩百年都還未身死的事的?”

這邀月神女,起初慕情她只以為是現世有人借用了兩百年前早已魂歸大地的神女這一稱呼,特地用來胡作非為為非作歹罷了。

畢竟用着一個莫須有空穴來風並且是已故之人的稱呼,旁人即便是尋到了有關於神女的什麼,那也是在尋找真兇的路上,白費一場功夫。

然而隨着時間的推移,接觸越來越多的慕情她,越來越覺得神女的事情似乎並不是這樣的簡單。

而後直到是入了眼下所身處的這處萬花陣中之後,慕情她前前後後變帝女遇神女,經歷了兩百年前所發生的事,遇到慕傾城等等之後,才終是一步一步的確切認知到。

原來那有關五筒兄碎魂的神女,根本就不是旁人借用邀月神女這一稱呼的事,那壓根兒就是人家邀月神女活了兩百年!

人的壽命很局限,且清清楚楚的擺在那裡,即便是修道修仙之人,那也頂多就是比之普通人能夠多活個十幾年二十幾年。

別小瞧了這十幾年二十幾年,那也已然算得上是長壽了。

而邀月的這位兩百年前的神女,其長長長壽不說了,就連外表容貌,似乎也是毫無蒼老跡象!

之前慕情同着陰火中的慕傾城有說起過神女能夠長存的問題,當時慕傾城只是說了因為萬花陣的原因,所以神女她能夠出現在兩百年後。

但慕情思前想後,就是有些想不通。

即便是萬花陣能夠讓神女不死,但為何就連神女的外貌也一直是看不出半絲的老態呢?

人若活得久,隨着時間轉移,身體機能也應該是日夜消耗才對,那活了兩百年的人,不應該是有着一副漸漸風燭殘年的外表嗎?

即便是她神女保養的再好,兩百年了,那也不可能終年如一日的風韻貌美啊.........所以這很是令人匪夷所思。

慕情十分謹慎的看着眼前蘇訖軒,聽着他剛剛的口中所說的話,似乎蘇訖軒他是從哪裡得知了有關於神女並沒有身死,且還活了兩百年的消息。

介於這個關鍵問題,於是慕情她便就忍不住多問了兩句道。

“訖軒,你是不是又從哪裡得到了些什幺小道消息?”

慕情的話問的快,蘇訖軒接的也快。

“嗯,的確是的,不愧是慕哥哥,一下子就猜到了弟弟我又搜集到了有關於神女的消息!”

自打蘇訖軒認出了眼前所遇紅衣人是個活生生且真的不能再真的慕哥哥後,接過了慕情遞過來的一念劍譜,渾身的警惕與長時間的緊繃終於在這一刻全部鬆懈下來了。

渾身沒骨頭似的靠在了大樹之下,一身的輕鬆是這段時間蘇訖軒他都難以奢望的。

滿足的呼吸了一下身有慕哥哥在的周身空氣,蘇訖軒十分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巴掌大的一念劍譜後,隨手便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外封黃紙無注,顯得很是褶皺的信封。

看着蘇訖軒手中所拿着的那封信封很是褶皺的樣子,慕情她猜,怕是蘇訖軒他沒少把這封信攢在手上看過。

蘇訖軒滿臉的信任毫無隱瞞,直接就是把手裡掏出來的那個小信封遞到了慕情她的面前,道。

“給慕哥哥,這是慶功宴前幾天,突然有人放在我書房裡的東西。”

信封遞給了慕情之後,蘇訖軒直接就是雙手抱與腦後,兩腿一蹬直,直接上下交叉的靠在樹榦旁,十分懶散的說道。

“起初弟弟我是沒打算來邀月這場鴻門宴的,蘇河剛剛建立,身為家主的我手頭兒上自然是有着大把的事情要做,但後來在看到了這封信裡面所寫的東西後,這才是毫不猶疑的只身前來了這與之蘇河遠的都八輩子遠的九華天!”

似乎對於來九華天,蘇訖軒是打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不過想想也是,九華天向來是極東之地,而現如今烏河改名後的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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