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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陳進了殿中沒來得及顧忌任何,直接是驚呼而道:“殿下你沒事吧?!剛剛那是.........!”

然而設想的一地鮮血沒有出現,眼前所見的是一身完好無損正搗鼓着身側乾坤袋的紅衣慕情。

“哦,涼陳你來啦.........”慕情抬頭督見一臉慌張的涼陳,十分隨意道。

然而涼陳啞語,看了好半天眼前站着的人是個完好無損的,就連一根頭髮都沒有掉在地上的樣子,才是稍稍放低了聲音,有些不敢相信道。

“殿下,剛剛.........”

慕情拍了拍自己的乾坤袋,轉身重新朝着床榻邊走去,淡定無比道:“你也看見那身手很好的姑娘啦,怎麼樣,你也覺得身手很不錯吧!”

說到身手,慕情雙眼裡還不由自主的的閃起了毫不掩飾的讚賞之意。

涼陳汗顏,這哪裡是不錯,簡直可以說是極好,剛剛跑出去的那黑衣人,身手乾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妥妥的是屬於那種秘密培養的暗衛!

不消說,就極北這普遍都比以南子弟修為要高上許多的地方,也少見有這樣好身手的子弟。

“殿下你沒事的話,那公子呢?!”

涼陳突然反應過來既然所見眼前帝女沒有受傷,那麼殿內闖進了一個不知是什麼時候潛進來的黑衣人,定就是沖公子川而來的,慌亂的走向慕情身邊,涼陳擔心的向著床榻上瞅去。

“呼,還好,還好還好,都沒事,都沒事.........”

涼陳可是神經提高到了一個制高點,猛然一落,整個人都是發抖發顫的。

慕情見狀伸手好心的拍了拍涼陳的肩膀,給以安慰道:“別擔心,有我在,定是不會讓人傷害公子川的。”

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傷到她要保護的人,那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涼陳捂額自嘲了的笑了一下,這天殺的幻境,明明知道眼前的都是兩百年前已經過去的事,他也不過是路過而已,怎麼就還給當真了起來。

退後一步,重新恢復鎮靜之後,涼陳極為恭敬的朝着慕情一拜,言語羨慕道:“公子得殿下一人,實乃三生之幸。”

說不定公子川上輩子拯救了天下也說不定,竟是這麼好的運氣,能夠奪得極北尊貴的帝女青睞。

說實話,不光是兩百年前,就當今極北之地的男子,有不少那都還是以曾經極北帝女的風姿而神魂顛倒着。

極北有雲,帝生一女,風華絕代,顧盼生姿,傾國傾城。

極北帝女的畫像雖然在後來失存,但種種史記記載上所記,都把這位絕代帝女描寫的惟妙惟肖,猶如親眼所見。

而事實上就是如此,眼前這隻出現在兩百年前的傾國帝女,的確就如一切記載般,美則美,關鍵是還很令人折服,欽佩,這可能就是與生俱來的女帝之氣。

涼陳已經是死而無憾了,就算是真的出不了萬花陣。

慕情聽了涼陳的話後眉頭一抽,自然聽明白了涼陳話中之意,只不過他好像是回錯了意,她並不是這個意思.........

“咳咳,那個,對了,你所說你送來的冰晶在哪裡?幫我找找,我還沒看到。”

慕情快速轉移了話題,對於同公子川間的關係,她並不想過多的深入。

涼陳沒在意,成功被慕情轉移了注意力,只不過他當下比較在意的,還是剛剛闖出殿內的黑衣人。

看着慕情,涼陳沒有立刻動身去尋冰晶,而是當著昏睡中公子川的面,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剛剛那刺客出沒,就不,不去追了嗎?”

這黑衣來犯,定是要出動整個極光殿上下捉拿的,難道都不用去通報一聲,告訴殿內子弟來了刺客的嗎?

涼陳不解,但是慕情卻微微一搖頭,轉頭看向涼陳笑盈盈道:“別擔心,那人不是刺客。”

“不是刺客?那一身黑衣..........”

慕情回頭重新看向床上躺着的人,頗為欣賞道:“一身黑衣只不過是不想引人注意罷了。”

如此深情於一人的女子,冒着被當眾抓到當成刺客處刑的風險,也要親自陪伴在伊人身側,怎麼能夠被稱之為刺客。

“啊?”

涼陳伸手撓着頭,半夜三更身着一身夜行衣,不行刺客之事,那還能做什麼?

轉身他連忙走向床頭一處矮桌前,快速查看了一下以往所放冰晶的位置,東西尚且還在,看來也不是為盜取冰晶而來的小偷,那麼這人來到底是幹嘛的?

大晚上吃飽了撐得,過來遛彎的??

他是百思不得其解了,看向不再說什麼的慕情也沒有好意思繼續開口再問,畢竟一身紅衣的帝女怎麼看怎麼像陣外的慕公子。

一見到慕公子,涼陳就是時刻緊張着的,生怕自己的言行舉止不當,讓心中敬仰崇拜之人不喜。

就是現實版的小迷弟。

這可能也是少年人在面對崇拜對象的時候,最常見的反應。

慕情接過了涼陳遞來的冰晶,兩個巴掌那麼大,晶瑩剔透,有些像琉璃,但又卻比琉璃多了些不規則的稜角。

感受到濃郁的靈氣撲鼻而來,慕情心曠神怡的深呼吸了一口,然而這也僅限於吞吐動作。

畢竟靈氣對於慕情而言,早已毫無任何用處。

慕情把冰晶放在了床邊,朝着身側涼陳揮了揮手:“你先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不用繼續守着了,早些休息,為了本小主的失眠能夠有所緩解,本小主還要在這裡呆一會兒再走。”停頓了一下,慕情又加了一句道。

“哦對了,還有今晚的事情莫要跟任何人說起,就連公秦羽..........嗯,大長老也不要講。”

她可不想讓公秦羽亂點鴛鴦譜。

慕情隨意的靠在了床榻邊而坐,為了不讓冰晶距離公子川太遠又能靠近自己,慕情只得折中了這麼一個姿勢。

涼陳見狀心領神會,一臉咱十分懂得的模樣,連忙點頭道:“好嘞殿下,定是替殿下守口如瓶!”

說罷留也不留,直接就是轉身朝着殿外走去。

能夠替帝女保守秘密,這可真是三生有幸!

他這個可愛的護花燈泡。

慕情嘴角抽抽的看着涼陳“歡快”離去的背影,真是活見鬼了,這小子的腦袋怎麼同着蘇訖軒這個臭弟弟有的一拼?

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在殿門被涼陳從外到里關了個緊實之後,慕情深深的嘆了口氣。

清眸瞅着近在咫尺的公子川睡顏,愣神的同時獨自喃喃低問道:“公子川啊公子川,夢境雖好,但也要且行且珍惜,別真的把自己困在那華而不實的美夢之中,空剩一具軀殼。”

公子川的模樣自第一次見的時候慕情就覺眼熟,待恢復記憶之後,更是覺得像極了陣外的師兄顧恆。

一想到顧恆那欠揍的德性,慕情就不由自主嘀咕道。

“顧恆大師兄啊,你說你同着兩百年前的公子川,怎麼就這麼像失散多年異父異母親兄弟?”

也不知她這個好師兄在陣外有沒有擔心她,唉,真是身在陣中不知今夕何夕。

不知怎的,慕情她突然就想起了季秋深自爆前,眼中所見奮不顧身沖向她來的顧恆。

那時候的顧恆眼中,似乎有種讓慕情她看不懂的東西存在,說不清,道不明。

慕情搖了搖頭,淺淺一笑,只當那都是兄長疼愛,顧恆只是把她看做成了親妹妹。

親妹妹即將在他眼前受到生命危險,親哥哥又怎會袖手旁觀。

收回視線,慕情靜靜的瞅起了眼前冰晶,極北冰晶真的很美,美的不可方物,美的美輪美奐。

眼皮子開始漸漸變得有些沉,慕情樂呵呵的笑了:“難不成這冰晶還真能治失眠之症..........”

這麼晚了,前來尋冰晶是迫不及待,但同樣的,慕情也的確是睡不着。

可能是因為葉楓霸佔了她那帝女寢殿中唯一的床榻,讓她無處可睡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重新以女子身份面對葉楓,讓那自然同床的習慣,變得極為的不自然了起來。

哈欠滿滿,慕情耐不住殿內的安靜與眼前的迷離,漸漸承受不住困意。

單手撐着腦袋半趴在了公子川的床榻邊,這唇紅齒白的姑娘最後就像是在說夢話一般,聲音軟糯的不知在向著誰說話道。

“唔.........慕前輩啊,就看今夜這冰晶能不能對你有些許作用嘍...........”

極光殿外月色瀰漫,靜謐的夜色之下,是極北嚴寒之氣最為濃重之刻。

慕情睡著了,就在公子川的床邊,濃密的睫毛,紅潤的朱唇,平穩的呼吸,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一隻略微寬大的手掌輕輕抬起,溫柔的動作,極盡呵護的摩擦着慕情的側顏。

床上本陷入紅狐魅祟的魅惑之術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深邃的眼眸是顧恆獨有的鷹銳。

他好似在此之前聽到了慕情的聲音,但那卻並不是在叫自己,而是公子川,夢魘中的顧恆他想醒來,但他卻醒不來。

這可能是他同那人做交易時唯一的疏漏,畢竟紅狐魅祟的魅術只能是自己所想之人親口喚起自己的名字,才可以真正破除魅術。

而顧恆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公子川。

他只不過是為了救師妹出陣,隻身來到萬花陣中,借用了一人軀體罷了。

然而就在顧恆以為他很有可能就要永遠被困在了魅惑之術中,自此遠離他所極盡心愛之人時,他卻又從迷茫之中,聽到了慕情所喚的一聲師兄。

嘴角淺笑,他終究是要擁有她。

“師妹,我終究還是等到了你。”

...........

第二日一早,整個極光殿上下炸開了鍋。

人來人往的腳步,忙裡忙外的子弟,似乎都是在為什麼慶賀着,又似乎是在為什麼大喜之事,而喜氣滿滿。

慕情一臉呆愣的看着眼前所發生的事情,剛醒來的她直到現在還處在一臉的懵逼狀態。

她說什麼來着?她這張嘴怕不是開過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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