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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了一聲,涼陳好心向著慕情提醒道:“殿下,你可能是又忘了,在外咱們眼前所見的這些冰晶牆面雖然都是冰晶,但是經年累月暴露在外其實裡面的靈氣早已消耗完畢,根本就沒法用來吸收,也更無法去治療殿下的失眠之症。”

說著說著涼陳突然想起失眠是失魂症的潛在表現,而失魂症則是魂體受創的根本表象,那麼冰晶能夠滋養人魂,說不定還真就能夠醫治失眠...........!

這冰晶在另一種程度上對於失眠而言,所帶來的效果,就等同於安神香差不多了,也難怪眼前帝女開口就說失眠才尋冰晶一用,看來也並非全是在誆他,涼陳心思活絡的想着。

這真是巧兒爹打巧兒娘,巧兒急了,慕情若是知道陰差陽錯的讓她隨口而說的失眠真的有了冰晶可治的一說,真是要好好為自己這張櫻紅小嘴燒上幾炷高香,好好的拜上一拜!

不說別的,跟司凡南的那張嘴相比而言,慕情這也算的上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浪!

哦不,一浪更比一浪強..........

眼瞅着現下不走就是留,慕情看着顧恆躺着的那扇冰晶殿門左右為難着。

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白日喚了那麼多聲公子川都不給個反應,這半夜三更她這黃花大閨女私闖公子寢殿,這要是被傳出去,估計都不用等公子川醒,不用公秦羽助攻,她第二天一早就能喜提郎君!

涼陳來回瞅着就好似是吸在了牆上的慕情,甚是不解為何特意來尋冰晶的她在找到冰晶後卻是遲遲不為所動。

不是說,兩百年前帝女與極北公子從小青梅竹馬,情比金堅,天無棱山地合乃敢與君絕的嗎........

怎麼看着眼前這情況,好像帝女卻是十分不願意與公子川有過多的來往,甚至還很是迴避.........

這真是雪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可是讓他看對了一會,慕情可不就是特別不願與那竹馬在一起。

眼見着抓牆摳晶的慕情真有把整面牆帶有的意圖,涼陳終究還是硬着頭皮,弱弱的上前詢問了一句。

“殿下.........你看,今夜到底還要不要尋塊冰晶來改善改善殿下的失眠之症...........”

本來還躊躇不定猶豫不決的慕情身子一頓,一身火紅束衣彰顯着本人的瀟洒不羈。

“要!當然要!”慕情停下手中摳牆的動作,幹練利索的拍了拍手,十分英氣十足的轉身。

“既然來都來了,那就不能空手而歸!公子川可還等着呢,還是正事要緊!”

公子川能夠早一天醒來慕情也就能夠早一天放心下來,眼下儘快讓公子川醒來,可不就是她此番深夜前來的根本目的嗎!!

隨即明確心中目標,慕情便就火速一改躊躇不定之樣,瞬時雄赳赳氣昂昂的瞅向眼前冰晶大門,擼起袖子,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旁人若是不知道的,那很有可能就會以為慕情這是要跟誰干架去,然而事實上慕情她就只是進去略微共享一下公子川床前的冰晶而已。

涼陳沒聽明白慕情後面的話,一臉不解的撓頭小聲自我嘟囔道:“咦?殿下不是說要緩解失眠嗎,怎麼又突然說是公子在等她,難道........”

涼陳眉頭一解,瞬時恍然大悟,抬頭看向正推開門走近殿內的慕情,這背影酷似慕公子的極北帝女,一手拍打着另一手,像是得了什麼八卦似得雙眼炯炯有神道。

“難道是我看錯了!殿下這三更半夜前來極光殿,為的,為的不是什麼失眠之症,而是暗會公子川?!!”

可不就是,失眠是因為心上人而失眠,緩解失眠的最好辦法就是身在心上人的身邊,時時刻刻的陪伴,不求甜,但求閑!

是了是了,身為目前為止昏睡中的公子川最常接觸的極北子弟之一,涼陳他白日早已聽聞眼前這位極北帝女沒能喚醒身中魅術的公子川一事。

魅祟的魅術不難解卻又難解,最重要的是什麼人去解,而沒能解開公子川的帝女,之前定是因為心傷難過,所以故意在他面前借口失眠一事,故作不知極光殿深夜不可深入冰晶礦殿內,為的,就只是光明正大的來到眼前公子川所處的殿里,安安靜靜的陪伴着心中珍視之人!!

果然兩百年前的極北帝女,就如極北史記上的記載一般,是摯愛着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並且還為其身披嫁衣過的極北公子,公子川!

涼陳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側臉,想想也是,在極光殿從小長到大的極北帝女殿下,怎麼可能真的因為出門兒一趟回來就什麼都不知了,而整個極光殿入夜只有公子川這裡有冰晶之事,怕是眼前帝女比他還要清楚。

看來他是來搗了亂,如若他沒上前誤認,此時的帝女怕是早已在佳人枕邊............

當然,群不是因為他,眼前帝女也不會不好意思的繞了這麼一大圈來到此處,而剛剛的躊躇,想必也是為了掩飾,畢竟貴為帝女,時時刻刻都要在極北弟子面前注意分寸,彰顯未來女帝之氣。

涼陳在心中肯定着,無奈的一笑,心中最後暗道:“怕是極光殿中的冰老鼠,都沒有眼前帝女熟悉這偌大的極光殿!”

慕情早已身進了公子川所處殿內,根本不知身後涼陳已經聯想翩翩,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涼陳在見到慕情她走進殿中之後,就十分“懂事兒”的悄悄替她關上了殿門,並且退到殿門口,安安靜靜兢兢業業的做起了看門助攻使者。

看着滿眼的冰晶大殿,涼陳不禁仰天看着天花板,霎時有着些許觸景生情的感慨道:“唉,良辰美景,佳人相伴,此情此景,羨煞光桿兒竹棍............”

.........入夜的冰晶殿內即使未掌燈也並非是全然昏暗,恰恰就是因為周圍通體的冰晶所致,折射着點點月光,顯得晶瑩剔透的同時,也讓整座殿內處於半昏不暗的那種狀態。

慕情順着白日里曾來過這裡一次的記憶,成功繞過幾層薄紗掩簾摸索到了公子川昏睡的床前。

說實話,白日里因為公秦羽在身邊,另一方面又是因為慕情她的注意力全然都在破解魅術之上,所以並未仔細觀察公子川,此時孤身一人前來近距離而觀,便就有了足夠的時間去望眼而觀。

公子川身着一身水藍色的褻衣,上好的絲綢光亮,彰顯着身着之人的地位超然。

長發散落,並未梳髻,柔順的烏髮隨意的四散耳鬢兩邊,平穩的呼吸,若不是深知此時的公子川深陷魅術無法自醒,那就真的是跟睡著了一毛一樣。

只是就在距離公子川還有些距離的時候,周圍光線也並不是大亮的時候,異象發生了,慕情竟是眼花的看到了床上公子川的手臂動了一下!

忽的一下閃過,若不是有着極好的眼力,怕就真的以為是眼花造成的了。

慕情冷不丁嚇了一跳,但這也僅限於嚇,倒是不驚,畢竟比這驚嚇的場面慕情她是沒少經歷過,眼前這些對於她這個不信野鬼神佛的活而像死的人來說,充其量就是一場小兒過家家。

“公子川?”

慕情狐疑的向前喚了一聲,想要確認他是不是醒了過來,然而那本來動了一下的胳膊再她的話後,卻是再未動過一下。

“什麼情況?”

突然間整個殿內空氣瞬時微妙了起來,有些令人不適的氣氛在慕情出聲過後漸漸升騰,並且,在其中還摻雜了一道漸漸明朗,且極其突兀的第三道呼吸聲。

偌大的冰晶殿內按理來說此刻應該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躺在床上的公子川,另一個則是深夜冒昧前來的慕情她自己。

然而此時卻多出了一道呼吸,那麼就說明殿內此時是有着三個人。

說人不是祟,那是因為在陰煞方面有着壓倒優勢的慕情並未感到一絲陰煞之氣,沒感到,那麼就不會是邪祟來亂。

慕情清眸之中懶散一收,瞬時警惕的看向了床榻上躺着的那個人。

身形可見,但五官慕情尚且還未看清。

依照魅術未解的情況來看,此刻的公子川沒理由會突然的醒來,那麼剛剛她所看到的床榻上的動靜,怕就不是出自公子川。

看來,是有什麼人,比自己早一步到了這裡。

只是就不知來者是善還是不善,不過依照慕情她大大咧咧進來之後所見殿內的種種情況來看,怕是後者行謀不軌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心神一斂,慕情故作還未發現殿內的第三人,繼續一步一步不緩不慢的走向躺在床上的人影。

慕情深呼一口氣,看向床上朦朧的人影,小聲自言自語似的開始假裝嘀咕道了。

“哎呀,對不住了公子川,大哥打擾了,我不是有意夜闖“深閨”的,當然,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你需要冰晶我也正巧需要,我不帶走,我就在這裡坐一會而,坐一會就走哈!”

看似慕情像是在對公子川說,其實何嘗不是在對那第三人而言。

識相點兒就站出來有話說話,不然晚了可就不是那麼容易說話了。

只是慕情她本以為床上的人不是公子川,而是那第三人,結果靠近了一看,冰晶殿中躺着的人的確就是公子川。

藉著不是很清晰的月光,幾日不見,慕情她發現中了紅狐魅祟魅惑之術的公子川身形有些消瘦了,隱隱儀錶堂堂的極北公子,似乎也長出了幾許鬍渣。

看到這樣的公子川,別的先不說,慕情她倒是覺得眼前公子川是越發像了蒼穹山滅的那一夜,在藏寶洞中醒來之後初見顧恆時的模樣。

從上到下,一眉一眼,她所見到的師兄,就是這般失魂落魄的樣子。

“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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