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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川相較於慕情更在意的是星日掌門所說的邀月本門陣法幾個字。

於是拉扯回慕情的思緒,向著星日掌門公子川他一臉凝神的問道。

“既然掌門說是有人用着邀月仙門獨有的無爭陣隱匿了邪祟藏身之處,想來這無爭陣法也就只有邀月仙門中人才會施展了。”

他在說話的時候眉宇間總會有着一股讓慕情十分熟悉的感覺,這個樣子,還真印證了她失憶前同着公子川是一起從小長大的事情。

只聽公子川繼續向著星日掌門道:“星日掌門,如此說來,那有關於貴島中藏有邪祟一事,看來裡應外合之人應該就是......”

“就是邀月仙門中的自己人!”

慕情接話接的快,一下子便就把公子川想要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早在靈墳之中遇到陰邪煞影的時候慕情就已經從煞影口中得知,有關於邀月仙島之上會有邪祟一事,那都是因為邀月仙門中有什麼位高權重之人想要煉製邪奴。

因為早已有所了解,所以對於星日掌門剛剛所說的一切,慕情也就並沒有多麼的驚訝,這全部都在預料之中。

公子川抬眸看着慕情寵溺一笑,點了點了頭,溫柔沉聲道:“嗯,傾城說的不錯。”

無論何時何事,這眼前的藍衣公子總會這樣專情的望着自己,這不由讓慕情隱隱不好意思了起來。

只見慕情她快速收回清眸,看房頂,看窗外,看月季花兒上的小蜜蜂......

星日掌門一臉煩悶的樣子,看他的模樣就能夠明白,他也是心裡明白得很。

肯定了慕情的話後,公子川重新回眸看向了星日掌門,那剛剛還一臉溫柔看向慕情的目光隨着面前人的變化瞬間轉變。

只見公子川一臉冰渣子冷冷的向著星日掌門問道。

“既然掌門能夠有了這種猜測,想來心中也早已有了答案,就不知這個在貴島上隱匿邪祟的人是貴門中的哪一位?而他做這些事的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還有,這星日掌門知不知道,他島中的這個人早已在月余前就都已經把邪祟引至了遠在極北的極北之地。

星日掌門面色很難看,難看到慕情再看下去都吃不下飯的那種。

只見其瞬間佝僂了一瞬腰板兒,輕喘了一息,嘆了口氣。

他的語氣不似之前那樣的鏗鏘有力,星日掌門緩緩開口回道。

“其實這也是為何本尊想要尋求極北相助的原因,因為本尊發現,那隱匿邪祟在蓮花島中的不是別人,正是本尊那一直在看守槐林的長兄.......”

慕情本是坐床上坐的屁股疼,於是乎便就自顧自的穿起了鞋,走下了床,然而這還沒剛站直了身子,這邊就聽到星日掌門這般的說,倒是着實稀奇了一番。

聽靈墳中的那俱陰邪煞影說控制想要控制邪祟的是邀月仙門中位高權重之人,但是一個看守槐林的,算什麼位高權重?

還有,這一門之主的長兄怎麼淪為守墳的看靈人了?

難不成星日掌門所說的槐林不是有着邀月靈墳那一處的槐林,是個什麼世外桃源不成?

忍不住心中好奇,於是慕情快速小步伐的來到了星日掌門身前,也跟着隨意的坐到了星日掌門身前的那張茶桌旁邊兒。

拿起茶杯自顧自的給自己到了一杯茶,隨即看向星日掌門他問道:“槐林?就是本小主今日所遇邪祟的那處靈墳處嗎?”

一聽極北帝女說起遇祟一事,星日掌門這個邀月家主面色自然面含抱歉起來,畢竟是在自己家遭遇了危險。

點了點頭,一臉不好似的看向慕情道:“是.......”

慕情倒是並沒有星日掌門那樣的在意,努了努嘴繼續問道。

“既然是,那掌門的長兄為何要看守槐林?難不成是曾經做錯過什麼事,以至於......”

以至於被貶身份,成為一個守祖墳的。

公子川端起了身前被慕情又給添了熱茶的茶盞,微抿一口,嘴角淺淺一笑。

有關於眼中人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哪怕是微乎其微,也是香甜的。

看似是在向著慕情解惑,其實公子川他一直都是在看向星日掌門的道。

“我倒是略有耳聞,聽說邀月仙門有條專門擇選家主的門規,凡是篩選歷屆最有望繼任家主人選的時候,都會讓繼承人選先守靈三載,用以參悟先人留下來的上古之陣,最後以誰先悟透陣中之道來決定誰是下一任家主。”

星日掌門原本不好意思的思緒似乎像是因為公子川的話微微飄遠了一瞬,不語了片刻,回過神來一雙暗沉的魚眼盡顯着心酸與無奈。

讓人不易察覺的微微嘆了口氣,看向窗外一側,眼中充滿着滄桑之感的道。

“公子所說不錯,本門的確是有這條門規。”

對於公子川能夠知道邀月這麼多事情,在接觸過公子川這片刻間,星日掌門就已經深知其厲害,自然也就沒什麼好驚訝的了。逸雲中文

有種人,生來就是上位者。

慕情微微皺了皺眉頭,紅唇輕啟道:“看來當初是掌門參悟出了上古陣中道。”

不然也不會坐上如今的這個一門之主的位置。

心中想歸想,慕情嘴上接着道:“那麼這一篩選家主之人的比試應該早已結束了的才是,為何掌門之兄會在看守靈墳?這兩者間有關係嗎?”

明明她在問星日掌門他長兄的事,這公子川怎麼扯到了這選掌門一事?

還有,這公子川又是怎麼知道邀月這麼多事情的,先是無爭陣,後又是這個,怎麼感覺他好像還知之甚多的樣子.......

公子川似乎是感受到了慕情的不解,陽光一笑,並未出言解釋什麼,畢竟,他能夠知道這麼多,還都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拜着他自己是公子川的緣故所賜。

對於同着慕情在邀月島上這前後間的短暫接觸來看,他倒是發現了她十分反常的地方。

她.......像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若真是如此......這樣也好。

有些事情,他寧可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因為慕情說的太過直白了一些,把星日掌門他原本說的兄長在看守槐林直接說成了在守墳,於是一口水剛到嘴邊兒的星日掌門沒差點一口氣的給噴出來。

微微不着痕迹的擦了擦額頭汗顏,虛虛的看了一眼慕情,不愧是極北帝主寵愛的掌上明珠,說起話來是相當的簡單粗暴。

輕咳了一聲,星日掌門面色微微有些懷念的道:“帝女有所不知,當初被門中所選中的繼承家主人選,便就是我和兄長二人。”

慕情挑眉,願聞其詳道:“掌門請講。”

星日掌門隨即款款道來:“實不相瞞,我邀月仙門歷來能夠進入靈墳悟陣的,在一輪迴中就只能有一人,而當年我同兄長在陣法造詣都很出色,於是我兄弟二人是破了先河才在一輪迴中同時進入兩人悟陣的。”

公子川冷靜的聲音穿插而入,輕聞着手中慕情所添的熱茶,開口說道。

“這雖然是史無前例,但也的確是最能夠為邀月篩選最適合接任下一任家主的法子。”

畢竟優勝劣汰,雙優中擇最優,其結果只會是優中之優,錦上添花。

星日掌門默然的點了點頭,認同道:“公子川所說不錯,當初家父就是這般的想法,畢竟為了邀月仙門更好的站足於世,就必定要有着能夠同着邀月一同並肩前行的家主。”

說著說著,在掌門那原本還有些泛起生機的魚眼中,漸漸就瀰漫起了一層哀傷之色。

慕情輕輕啄着小腦袋,表示着明白道:“掌門別停,您接著說!”

粉撲撲的小臉,轉眼就忘記自己還是個帶傷之人。

不過,對於聽故事而言,慕情她可是最喜歡了.......!

星日掌門看着窗外,眼神不肯收回,聲音十分深沉的向著慕情繼續講道。

“起初在入陣之前我同兄長就約定着無論誰先參悟透了陣中之道,另一個人都會一心一意的輔佐一生,畢竟能夠入靈墳中參悟上古之陣已然已經是一生中難得的奇遇了,也就根本不會再在意那最終之位。”

人這一生何其難得,所遇又何其有限,所以在有限的人生中遇到有限中所以外的事情,這已經是最值得珍視的了。

慕情聽罷後,對於星日掌門和其兄長二人這淡泊名利的胸襟而言,也是很令人刮目相看的。

因為權利就在眼前,能夠這般不被利益熏心,也是常人很難做到的事,看來星日掌門他二人間的兄弟關係應該是很不錯。

只聽星日掌門的話未挺,緊接着道。

“懷揣着緊張與激動的心情,我弟兄二人便一同齊身在了靈墳先人所留下來的上古之陣中,然而萬萬沒想到的是,在期望與現實間的破滅,我兄弟二人從入陣的那一刻起,就註定了一人家主無人輔佐的局面。”

星日掌門越說越是悲傷,越說越是無盡的滄桑。

“入陣之後我同兄長二人才得知,原來在歷來靈墳那先人留下來的上古之陣中,之所以一輪迴就只能有一人進入,那是因為上古陣一輪迴中就只能有一個人出陣,這也就意味着我同兄長二人其中一個,會永遠遺留放在上古陣中.......”

面對無盡的孤獨與恐慌,原本還相互鼓起的星日掌門和其長兄二人都開始沉默了。

誰也不再開口說話,誰也不再互訴肝腸,都默默閉上眼睛參悟起先人所留下來的陣中之法。

原本就算是參悟不透陣法大道,在守靈三載之期一滿,上古之陣也會自動吞吐而出陣中者,然而這一次陣中有着星日掌門兄弟二人共同所在,這就意味着上古陣的規則已經被打亂。

所以要想出陣,唯一的辦法就只有參悟透徹陣中之道。

誰先參透,誰便就是那個唯一能夠出陣的人!

略微有些殘酷,但這就是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