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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情:“這兩人也不知去哪裡折騰去了,本想着還能找着梁城問問我身體里的邪祟一事,看來,還是明早再說吧!”

雖然有懷疑過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個夢,但後來左思右想,能夠記得如此清晰的,還有那種靈識穿梭的奇妙感覺,便就認定那一定不會是個夢.......

順着羊腸小道慢慢悠悠隨意漫步着,自今日醒來之後,自己似乎一直就沒停下來。

不是在事故的路上,就是在事故之中,當下如此跳脫事故之外清閑了起來,倒是有些感覺渾身不得勁兒了。

話說,像她這種事兒惹體質,當真能如此悠哉嗎?

不是連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實在是她對自己的認知太過於清晰。

苦笑的搖了搖頭,也不知沒失憶之前她都是怎麼長的這麼大的。

看着荷塘月色,從青玄屋出來就一直追尋着蘿兒梁城他們身影的慕情,她其實早在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邀月蓮花島上最外圍的九華河池邊兒上。

九華河池水下午的時候可沒少聽着星日掌門海吹一通,什麼不可游,入池則無盡沉淪,什麼不能飛,御劍則千金壓重,簡直就是吹的神乎其技,吹的強行令人心生敬意。

用着蘿兒那爽快姑娘的話來說,那就是簡直比之極北之地的緋絲聖鳥還要金貴了。

駐足了腳步,四下又寂靜無人,慕情索性也就藉著月色找了塊大石頭上坐了下來。

“這九華河池水真有這麼神嗎?要真如星日掌門所說,那當真要稱一句神水甘露了~”

口中有意無意的嘟囔着。

此時屁股底下坐着的是個能夠橫躺一人的大石頭,為了不辱沒這就好似今夜專門兒等着她而來又專門兒為她而在的大石,慕情便就順勢把身子微微向後一仰,手肘微微支撐着上半身的平衡,認真且好奇的斜看欣賞起了眼前這水光漣漪,波光粼粼的九華河池水。

一身潔色的慕情在這月色下的月光照映之下,竟有種連她那渾身簡單幹練的馬踏束衣都開始跟着隱隱泛起了頭頂上的只能是來自明月之身的一輪月色之光。

潔白出塵。

有道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隨手摸起來了手邊兒上的碎卵石,擱在手中掂量了掂量,倒還挺分量十足。

清眸十分調皮的眨了眨,艷紅朱唇獨自自語道。

“這要是一石頭砸進去,得能泛起多大的水花?”

九華河池水么,還不都是一汪池水,也終歸是水。

說著,慕情她便就把手中拿起的碎卵石十分有目的性的用力向前一拋。

伴隨着十分完美的弧度,那一塊慕情手掌大小的碎卵石便就準確無誤的墜入到了眼前這九華河池之中。

清脆入耳的水擊之聲毫無意外的闖入了慕情她的雙耳之中,九華河池水中的水花雖並沒有預想之中的激起大水花,但總歸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的。

之所以水花不夠大,想來除了勁道小了以外,可能就是那碎卵石太小了的緣故吧。

沉石落池,自是無盡沉淪,沒一會兒就在這清澈的池水之中不見了那碎卵石的影子。

慕情當下是閑的了,沒事兒可做便就自娛自樂了起來。

漆黑的夜空泛着大片的星辰,如同此時她腦海中的微光,有着這麼些個星星存在着,卻是就怎麼也是不可觸,觸不到。

“我這慕傾城,什麼時候能真慕傾城呢.......?”

雖說身份自醒來後就是有的,但終歸是不完整的。

失去了很多記憶,宛若新生,又宛若逃生。

慕情有許多迷茫,也有着更多的擔憂,總覺得自己似乎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而自己卻就像是被困在了一隅之處,根本無法及時的抽身.......

然而就在今夜的歲月靜好,寧靜且思緒亂飛的時候,慕情她本是看着時不時漣漪一兩下的池水發獃,這突然就在她的右眼餘光極靜之處看到了一抹快速閃過的黑影身影,且是直直向著河池邊兒的另一處而去的。

餘光所看不會出錯,因為發獃中的慕情明確知道四周除了池水波光意外就只有花花草草隨風偶爾飄揚。

這麼高速閃過去的影子,唯有人才能夠做到。

“這麼晚了,什麼人竟比我還閑,還鬼鬼祟祟的來吹河風來了?”

這個時間島中的邀月子弟也早都在周公那裡集合大夢春秋了,而大都是七八個人一起巡邏的邀月子弟也是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批,像剛剛所見的那麼一個孤零零的身影,莫不是蘿兒她?

心中微微狐疑,難道說蘿兒到現在還沒追到梁城就地正法?

怎麼說此刻也應該過了午夜時分了吧,看了一眼頭頂上那輪說圓不圓,說不圓還十分圓潤的明月,自己都在這河邊兒吹了大半夜的河風了,而她那小侍女的毅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堅韌。

有些為蘿兒打抱不平,慕情微挑着眉頭,有些不忿的道。酷文

“梁城也真是的,有姑娘追就應該原地停下等姑娘,至於讓人家姑娘追在身後跑了大半夜嗎!”

快速坐起身形,慕情一腿屈膝的杵着,一手十分帥氣瀟洒的撐在了膝蓋之上。

而搭在膝蓋上的手還十分自然的摸了下鼻頭,順帶着那雙清澈的眸中隱隱透露着閃爍光芒的皎潔,真是襯得單梳馬尾的慕情她十分瀟洒不羈,比之佼佼君子還要君子。

放下高挑的眉頭,嘴角彎彎邪魅一笑,慕情看着剛剛黑影而去的方向,心中突然生出了些許想法的說道。

“我的好蘿兒,之前跟丟了,眼下本小主可是不會再跟丟了!”

而且,慕情她還要幫蘿兒一起捉梁城,替蘿兒這弱女子好好收拾收拾這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壞傢伙!

隨着話罷,慕情便就快速起身,期間還順手從懷中掏出了從星日掌門那裡討過來的一顆黑色的小珠子。

珠子輕輕的放在手掌心之中,慕情盯着而道。

“下午正好問着星日掌門討了邀月門中能夠存有陰煞之氣的寶貝,眼下正好拿出來試試其效果若何!”

她已經知道了御煞的方法,而自己又有着先天上的絕對優勢,就比如說接觸陰煞不會有任何的不適反應。

如此之來,她這個無法御靈的極北帝女倒是對陰煞之氣天然如御靈。

所以慕情眼下就想藉著夜黑風大,稍稍用着她在槐林靈墳所無師自通的御煞來追上蘿兒的身影。

說實在的,慕情她在得知自己能夠御煞的同時就認識到了御煞必須要在有着陰煞之氣的情況下才能夠施展開來,所以這才在下午的時候讓星日掌門左拐右拐的大放血了一通。

原本星日掌門在聽聞過慕情所要的東西後,有些微微遲疑了片刻。

雖說存煞的物件兒不是什麼稀奇物件兒,尋常法器只要稍稍一用靈力就能夠聚集一些。

但這些收集過來的陰煞之氣也只是為了門下子弟獵煞是最為誘餌而用的,當下極北帝女拿來是做什麼,難不成是想用來引出島中邪祟?

怕帝女又會像結無靈之陣的時候衝動起來,做一些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於是星日掌門就猶豫了起來,思考着到底是給還是不給。

就在他有所顧忌左右拿不定主意又怕失了滿口答應帝女所求的時候,恰好就見到了公子川向他不着痕迹的點了點頭,示意着讓他應允了帝女的要求。

雖不明白公子川是怎麼想的,為何要如此寵着帝女還不怕她再出什麼事兒,但既然有了公子川橫在身前擋着,星日掌門他也就毫不猶豫的給了帝女存煞珠。

左右公子川是知道這件事的,若是帝女真因為存煞珠招陰來邪祟之後出了什麼事情,也好同着極北帝主說個明白,撇清他的關係。

當然這些事情都是慕情所不知道的,因為她那個時候光顧着想有什麼寶貝能夠防身,根本就沒空注意身邊兩人只間暗地裡的短暫交流。

此時除了帶在身上的這顆存煞珠,慕情她其實還在星日掌門哪裡討要了不少好東西,當下全部都放在了自己腰側的乾坤袋中。

身側的乾坤袋是慕情醒來後就一直放在床邊兒上的,這在這自己的床邊兒上還在自己寢殿之中的東西,按理來說就理應就是她極北帝女的。

但怪就怪在,身為貼身侍女上到極北帝女所有衣物,下到極北帝女所有首飾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蘿兒,她卻說是從未見過她這個小主身側的乾坤袋,也並不知這乾坤袋是從何而來的。

只道是自慕情她昏迷之日起,收拾衣裙的時候恰巧所發現的。

蘿兒覺得這乾坤袋可能是小主來到邀月仙島之後才新得來的,以至於她還沒能先知曉,小主就被無靈之陣反噬了去。

於此也就並沒怎麼在意那隻繡花獨特的乾坤袋,只是替着自家小主好生收放着。

慕情伸手摸了摸身側乾坤袋,說來到現在她還沒打開裡面細看過。

只是下午向著星日掌門討了些好寶貝的時候,順手從床邊抄過來了這袋子,裝滿寶貝後也就自然而然的帶在了身上。

想來若真是她極北帝女的乾坤袋,那裡面定是裝了不少好東西吧!

但今夜怕是沒時間看她所愛的寶貝和清點寶貝的數量了,慕情可是要打算追上剛才那個一閃而逝的黑影,看看到底是不是蘿兒她。

手中存煞的珠子經過慕情手中的幻化,開始漸漸釋放起一絲絲游離的陰煞之氣。

在這滿是純凈靈氣的仙島之上,這游離靈氣之中也互相排斥的陰煞之氣很快就被慕情運用到了雙腳之上。

一雙潔色的長靴附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煞,神秘,亦詭異。

“蘿兒,本小主來啦!”

本小主來幫你把梁城那混蛋繩之於法啦.......

隨着低喃俏皮的聲音,就只見九華河池邊兒上有着這麼一道白色身影,依着一步跨十步的速度,快速向著之前黑影閃去的方向而去......

今夜風涼,乍暖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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