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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玄,帶着金色細框眼鏡,學者氣質,一身儒雅,現年三十。

“隋總,安好!”氣質陰沉的秦導對着隋玄笑得諂媚。

“秦導,選的日子不錯,架子搭上了,看起來有模有樣,氣勢非凡。果然,秦導這樣的人才還是適合片場,放其他地方浪費。”

“哪裡,哪裡!還是得感謝隋總目光如炬,識到我這匹老馬。”

“咦,我們豈不是成就段佳話!”

“您伯樂,我千里馬。”

隋玄對導演秦禮的恭敬稱呼,溜須拍馬故作謙虛,了解他的緋紅知曉現在他的心中樂意得很。

面上越謙虛,心裡越得意,鄙視着秦導如此平鋪直白的奉承。

緋紅心裡暗怵,隋玄你現在就好好得意吧,總要你哭的時候。

“隋總,真是年少有為,這部戲投資三個億,聽說其中40%就是隋總公司投資的,1.2億元呢!您真是了不起。”

緋紅適時在旁白插了一嘴,引起隋玄的注意,今天若是如此簡單就過去,她反而不樂意。

隋玄依然對別人誇獎他年少有為,毫無抵抗能力,一臉享受得表情,特別是這話還是從美麗的女人口中說出來,更是沁人心脾。

“燕小姐,早就聽聞過你,當初這部戲還在策劃的時候,我就指着你的電影,對手底下的人說,一定要請這個女人來演我們的戲,沒想到兜兜轉轉真成了!”

“那真得感謝隋總的厚愛。”

秦導一看,哪兒還能不懂,立馬幫腔,“那是,想當初隋總還向我推薦你來演柳如是這個角色,女一番,可惜選角導演辦事不給力,給搞砸了,沒聯繫上你。”

緋紅嬌媚一笑,“可真是不趕巧,大約是時間上沒有對得上,我現在能出演李香君這個角色已經滿意了。這部大製作,能有我參與一份演出,那已經是難得的機會,怎麼敢奢求。”

說完,眼神無意間往隋玄方向一瞟,意味深長。

兩人都清楚明白地瞧見緋紅的動作,隋玄笑得快意,秦導笑得猥瑣。

“還得感謝燕小姐,推薦的兩個實習生,他們真是不錯,能力也有,一點就透,不愧是名校學生,果然出生不同能力差得也遠,像隋總一樣。”

“哦,什麼人呢?”隋玄疑惑地問。

“咯,那兒,一白一黑的兩個小夥子。人真是不錯,他們來實習幫了我不少忙,工作幹起來都順手得說,若不是還沒畢業,真想將人留在劇組。”秦導遠遠指着兩人,對着隋玄誇獎。

“人能幹事就是行,還得勞煩秦導調教,為著他們好,得請秦導不吝指教了,千萬別客氣。”緋紅這番話說得倒是真心實意。

“燕小姐,客氣。有你這樣為他們着想的偶像,他們還真是沒有粉錯人。”

“秦導,聽起來其中還有番故事?”

“燕小姐,當初向我請託的時候,說是經紀人的遠方親戚,後來兩小伙一來,兄弟酒一喝,才說出來,燕小姐是譚石的偶像。燕小姐借花獻佛寵粉絲,送上了兩個劇組的實習名額,大手筆啊!”

秦導說話的時候,餘光一直在看着緋紅。

緋紅聽到秦導所說,再看秦導的行為,除了罵一聲譚石沒有心眼,什麼話都說外,也沒想到秦導不把精力放在拍戲上,猜疑心倒是越發重了,想來今日不解釋得好聽,還不好過關。

“是啊,一切都得感謝秦導給機會讓我做個順水人情。我是當時看到秦導才偶然有這個想法,純粹是靈光一現的主意,想着秦導這樣的人物,多年沒導戲,再出山想來更厲害,正好聽說他們有這個意願,又崇拜秦導,何必錯過呢!”

“看來,秦導不好好教導是對不起人家年輕小伙的崇拜之情了,兩人看起來不過十八歲,正是崇拜英雄的時候。”

英雄比喻秦禮,隋玄也不怕閃了自己的舌頭。

“說起來,都這麼熟悉了,燕小姐,燕小姐的叫着生疏,不妨我們都叫緋紅,如何?”

“都可以,名字不就是用來叫的嘛,秦導是導演,客氣了。”

“緋紅,真是好名字。”隋玄嘴裡含着她的名字,不斷品位。

“‘鴻鵠之志’,恰到好處。”秦導自然順着隋玄的話,繼續編扯,什麼都能被他掰扯出來。

緋紅忍受着隋玄叫着她的名字,心下泛着一股噁心想吐,本是好好的名字被他一說出口,就顯得下流。

不斷品位的動作,讓她想起上輩子的某些情形,再忍不住,臉色變得煞白。

緋紅乾脆借口離開休息,等待下午圍讀劇本的時候再出現。

離開兩人的緋紅,身體立馬恢復了正常,臉不白了,氣不喘了,不想吐了,面對隋玄她的生理厭惡依然存在。

下午,圍讀劇本時,她才真是對一個人的自負,大開眼界到另一種程度。

“各位,這是我們新改的劇本,原來的劇本我覺得不夠完美,作廢了。開機後,我們拍戲就用這一版,現在熟悉起來。”

緋紅一看編劇名字,不再是知名編劇王卷,換成個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李卷,劇本情節也被改得爛七八糟。

常年飾演電影女一號演員唐紅妝,飾演柳如是,翻看十分鐘後,讀出其中一段台詞,“秦導,這怕不對吧,改成這樣,完全不尊重歷史了,我們還能演嗎?”

緋紅正在看新劇本,聞言翻到所說部分,果然如同唐紅妝所說,台詞根本不能看,毫無邏輯,將柳如是塑造的如同成無知婦孺,完全是毀形象的做法。

“秦導,新劇本我們是不是再看看,似乎是有許多疑惑的。”緋紅連忙發聲,若真是按照新劇本演,她當初何必爭取這部戲。

“唐紅妝,是你是導演,還是我是,這是戲說,懂嗎?你懂什麼叫戲說嗎?先去了解下再來質疑我。至於劇本,說句不好聽的,在座的都是演員,還能逼得編劇了解歷史,能說出子丑寅卯來?”

“可是,編劇也不能亂來啊!”唐紅妝不屈地發問。

“秦導,王卷老師呢?”

“被辭退了,莫非其他人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