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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的京都府具體發生了什麼,似乎只有幕後的人才知道,而孔旭知道,這對這一切了解的最清楚的便應該是眼前這位楚國皇帝陛下了。

昨夜孔旭在接到皇宮裡傳出的密報之前,便覺得有些不對了,因為太安靜了,靜的有些可怕,平時應該敲響的更鼓似乎都沒有響起,或者說離得太遠,聲音太小,傳到自己的耳朵里的時候已經是微乎其微了。

密報是楚伯雄給的,裡面字很少,只有四個字——助他離開。

孔旭自然是知道這裡面的他指的是誰,那便是之前在東街滅門案里消失的祁連玉,他不清楚這位楚國權力最大的人是怎麼知道祁連玉的行蹤,當然他也不想知道,他現在要做的便是按照密報上所寫的,幫助他離開京都府。離開京都府很簡單,只要下個手令就可以了,只是如今的形式卻似乎沒這麼簡單。

於是孔旭便飛鴿傳書給了在值夜的劉峰,劉峰本就是他和楚伯雄的人,當年流嶺之戰過後,秘密培養的高手,後來大曆十五年,楚伯雄設立衙司都府,當時軍方也有反對的聲音,劉峰便是那時候被楚伯雄和孔旭想辦法安排進軍部的,而這時候啟用劉峰,卻是無可厚非。

楚伯雄聽了孔旭的話,略微點頭,似是很滿意的樣子。

“陛下,臣有一事想不明白,這追殺祁連玉的幕後之人又是誰,他竟然能有這麼大的勢力,操縱城衛還有夜巡府兵,想來應該是······”

本來孔旭想說,這件事兒與朝堂上的人有關,只是當他剛說到這裡的時候,卻覺得全身打了一個寒戰,孔旭微微抬頭,看到了楚伯雄那有些微冷的目光,孔旭知道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便又低下了頭,沉默了下去。

“這件事兒確實與朝堂的人有關。”楚伯雄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彷彿在說一件家常事兒一樣。

對於楚伯雄的表現,孔旭有些詫異,但是自己又不能提出什麼質疑,最終也只能默默地聽着楚伯雄後面說的話了。

“你覺得葉染怎麼樣?”楚伯雄無頭無尾地問了一句。

孔旭沒想到自己的這位陛下會突然把問題轉移到這上面來。皇帝陛下口中的葉染,孔旭自己當然是知道的,大曆三十年的科考第一。

當年的那場科考是楚伯雄主持的,當然這個成績突出的葉染也順理成章的被楚伯雄看重了,當時的所有人都以為葉染會因此飛黃騰達,一

飛衝天,結果卻出乎人們的意料,在皇帝召進宮裡面聖的第二天,葉染便被傳出送去軍部從軍的消息,而地點還是危險異常的西北邊軍,於是便有人開始猜測,葉染是因為耿直的性子,在面聖的時候衝撞了陛下,原本是要治他死罪的,因為皇帝愛才,才改為送去從軍。

只是這些都是猜測,其中真正的緣由,似乎也只有這位楚國的皇帝才知道吧。

“葉染,此子資質過人,當年十八歲便中得科考第一名,又被陛下送往西北邊軍歷練五年,想來也應該洗掉了他的銳氣了。”

“當年有人傳言朕將葉染送去西北邊軍是因為他性子太直太傲,頂撞了朕。”楚伯雄說到這裡便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他們也到真的是了解朕。”

孔旭當年自然也聽到過這樣的傳聞,本以為是無中生有,沒想到此時的皇帝陛下竟然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下來,這讓孔旭有些不知所措,下面的話,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奉承才好。

不知道如何奉承,那便只有沉默的好,於是孔旭便選擇了沉默。

楚伯雄到也不管孔旭的狀態,便自顧自地在那裡繼續說道:“當年我問葉染,你知道朕為什麼要招你入宮嗎,你知道他是怎麼回答的嗎?他竟然告訴朕,是因為他科考考了第一。”

楚伯雄說到這裡,哈哈笑了一聲,似乎在回憶當年的事情,然後繼續說道:“孔旭呀,孔旭,你知道當時他那驕傲的樣子是有多麼可惡嗎?”

孔旭嘴角抽了抽,心想,當年自己有沒有在場,怎麼可能知道他驕傲的樣子。

“朕當時真的想殺了他,可是朕後來把他送到了西北邊軍那裡了,倒是希望能磨磨他的銳氣。”

“陛下英明。”孔旭適時地奉承一句。

“我決定把他調回來。”楚伯雄說道。

孔旭眉間一皺,知道面前這位皇帝陛下應該是要有大動作了,便順着他的話說道:“葉染的銳氣已脫,不知道陛下要安排他個什麼職位?”

“京都府守備長。”楚伯雄淡淡地說道。

“守備長?那黃子銘呢?”孔旭似乎想到了什麼,心中暗暗有了明了。

“黃子銘?聽說他與二皇子最近走的比較近呀······”依然是淡淡地一句話。

孔旭心頭一緊,他明白楚伯雄的意思,這位皇帝陛下是不希望

自己的兩位皇子,一家獨大,勢均力敵才是最重要的。怪只怪,最近二皇子過於活躍,這才招來這些不必要的麻煩。

“臣明白,按陛下的意思······昨夜的動靜······”孔旭欲言又止,等待楚伯雄的決斷。

“不是我的意思。”楚伯雄提醒了一句。

孔旭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說道:“黃子銘昨夜夥同武林勢力,擾亂京都府秩序,理應問罪處斬,但是皇恩浩蕩,念黃子銘效忠朝廷多年,現革職查辦,發配邊軍。”

話分兩頭,劉峰趕着馬車在路邊的一處茶水攤停了下來,撩開了車簾,對裡面的祁連玉說道:“公子,下車喝點水吧,我也備點馬料,還有乾糧。”

正午剛過,陽光也是充足的時候,雖然這裡也剛下過雪,但是好在也是有了陽光,所以沒那麼多的寒意。

經過昨夜的逃亡,再加上在馬車裡顛簸了很長時間,祁連玉自然也是同意的,於是便跟着劉峰下了馬車,然後吩咐小二給備上馬料,還有乾糧,兩人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此時的祁連玉還是有些虛弱,卻比之前的好了很多,如果說剛從京都府逃出來的他是面如白紙,那麼現在的祁連玉便是在白紙上暈了一層極淡極淡的粉色。

“咱們還有多久能到?”祁連玉喝了一口茶水,然後緩緩地問道。

“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劉峰知道祁連玉着急,便接著說道,“公子,我知道你着急,只是您現在的身子,到了那裡又能做什麼呢?”

說著劉峰喝乾了面前的茶水。

祁連玉知道劉峰說的是實話,只是自己一想到祁家莊現在出了事情,便免不了有些衝動。

祁連玉看了劉峰一眼,然後對他問道:“那個讓你送我的人到底是誰?”

劉峰聽了祁連玉的話,一臉苦笑,然後對祁連玉說道:“公子,您就別再問了,我是真的不知道,您這一路上都問了七回了,我要是知道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嘛,我就是一個趕車的,有老爺花了大價錢讓我把你送到臨清府,那老爺的模樣我都記不得,你讓我怎麼和公子你說呢。”

祁連玉沉默了,按照劉峰的話來說,那個人是京都府的一個老爺,說是老爺應該不算老,因為趕車行的習慣,見到誰都叫老爺。當時那人是帶着面具來找他的,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對方的長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