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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姐,你……你知道他們家的聯繫方式嗎?”

“不知道!不知道!”對方很不耐煩。

旁邊有人問道:“你在接誰的電話。”

“張芸的。”

“這種拋夫棄女的女人,你與她有什麼好的,當初她干出這種事,軍區大院誰沒罵過。掛了!掛了!肯定是聽月念出息了,打聽消息的,月念的事,我可警告你,你少給我,你要敢亂,壞了部隊的規矩,誰也保不了你。”

吳姐不吱聲。

張曼琳聽到這惡狠狠的聲音,定是吳姐的丈夫。

吳姐的丈夫與月家有些淵源,又是月家有舊,肯定不想聽到她的聲音。

那頭,傳來吳姐丈夫的怒喝聲:“你怎麼搞的?你不管自己,顧着你女兒好不好,想不想讓她當外交官了,你還在那兒磨蹭,你女兒現在政審了,我們但凡犯一點錯,就影響她的前程!”

男人搶了手機,對着大吼一聲:“張芸,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女人,別再打我家吳的電話!”

他按了個鍵,那頭立時傳來了嘟嘟的掛斷之音。

張曼琳久久地沉默與發獃。

這邊找不到月睿的聯繫方式,那只能換個法子了。

張曼琳想了又想,索性就去一趟京城,再去北方軍區,她人都到了,月睿總不好不見罷。

*

月念又去了研究所。

拒絕月夫人再跟着她。

每日有專車接送,日子過得很自在,醫學實驗室里都是她了算。

上頭又派了幾位中醫大學的研究生過來。

趙教授看着熬不住藥液死掉的蟲子,“怎麼又失敗了,明明用藥法子都和你的一樣。”

月念站在一邊,用手從藥水撈了一隻蟲子起來,看了又看,“鬥志,煉蟲也需要鬥志的。”她頓了一下,“聽過末代皇朝的煉鷹?”

“你是訓鷹?”

“對,和那個差不多,要將鷹訓化,但又不能失了最基本的鬥志,這蟲也是一樣,它缺了鬥志就熬不過去。”月念笑了一下,“趙教授,加油!你一定可以的。”

免得這老頭動不動就纏着她,現在好了,他有事做,就不會再來纏自己。

月念猜到趙教授想做什麼,他肯定是覺得煉蟲,竟能改變蟲的毒性與基因,他不是也可以改變人類的基因,讓人類變得更為強大。

李教授進了實驗室,看了眼周圍的學生,問月念:“聽所長,你向上頭申請了去神農架探險的項目?”

月念點頭。

這可是諸神祖地,不是傳神農架就是神農在上古時居住的地方,那裡太過神秘,許多歷險者失蹤消失在那片大森林。

月念道:“上頭不批,我就自籌經費去。”

“自籌經費……”

她的膽兒真夠大的。

“對啊,我研製了兩個宮廷養顏秘方,純中草藥的美容護膚產品,我賣專利,還能不賣過幾億元出來。”她頓了一下,“神農架是最原始的大森林,裡頭不定有我需要的藥材,值得歷險!”

李教授覺得她想得太真。

她現在的名聲如雷灌耳,誰會願意她去冒險。

國家好不培養出一個才人物,就跟一個無價寶一樣,如何能捨棄。

正話,就聽外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念念!念念,你出來,我有事找你。”

月念出了實驗室,在外頭的涼亭里坐下。

來找她的,是研究所里的藝術才——宋盼盼,她曾與月夫人學過鋼琴舞蹈,早前還以為她會有很高的賦,可隨着時間流逝,竟歸於平淡。

到底時候一起玩耍過,感情又不同其他人,整個研究所,加起來攏共也不過只得九個人。

“盼盼,你有啥事?”宋盼盼已經離開了科研所,只因在這裡生活過十幾年,感情很深,偶爾也會回來看看,只所長是她的遠親,也不多的。

“念念,下周五晚上,我在影視大院有個人演出會,你……你能不能參加呀?我想你來看我表演。”

月念吐了口氣。

宋盼盼拉着她的手,嬌聲道:“你就來嘛,我們一起長大的幾個人,就只我你文文才是女生,文文都同意去看我演出了,如果你能來,我會很高興。”

月念反問道:“你現在不是與父母住在一起?”

“別提他們了,純粹就是一土包子,他們要去了,我才丟人呢。”

月念推開她的手,“再怎麼樣,那也是你父母啊?當初又不是他們不要你,是為了讓國家更好地培養你,這才讓你來的京城。如今,他們就在你身邊,你為什麼不能好好和他們相處……”

“我是國家培養的,他們就生了我,他們為我做過什麼?我的母親只有一個,那就是祖國!”

宋盼盼不提他們還好,一提起來,就不喜歡。

她一回家,他們就一臉討好。

他們有什麼能耐,雖國家普及大專,兩個人上到大專就沒了,要本事沒本事,要能力沒能力,又幹不了力氣活,拿了這麼多年的國家補貼,偏生自己都養不活,還生了個兒子,也是個只會吃會花的,什麼也也不會。

月念問:“你爸在做什麼工作?”

“區看大門的。”

“你媽呢?”

“區打掃衛生的。”

“憑勞動養活自己,挺不錯呀,職業不分尊卑嘛。”

宋盼盼挑了挑眉,“我把票給你,你可一定要來,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月念笑:“怎麼才給一張啊,還有我奶奶呢,她怎麼也是你老師啊!”

宋盼盼從包里摸出一疊票,笑微微地道:“喏,都給你,你願給誰就給誰。”她送完了票,又去見了所長,這才告辭離去。

*

月念正要離開,卻見不遠處出現一個戴眼鏡的青年。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上頭有些鐵鏽,又有些油污,再看他滿頭的亂髮與頹廢的樣子,她有些忍俊不住:“呂濱,你是來瞧盼盼的?你來晚了,她剛走!下周三晚上,她在影視大學演藝廳有場個人演出,給我留了票,你要不要去看?”

呂濱有些不好意思。

他與宋盼盼都來自西北同一個城市,因為是同鄉,又年紀懸殊不大,再加上兩饒身份背景相近,呂濱一直對宋盼盼多有照顧和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