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治亦是一臉茫然。

華卿悠悠長嘆一聲，“舅舅是擔心靈猴一族才回歸靈域，我出門一趟，魔族就進文華了。”

她取了兩面伏魔鏡出來：“此乃伏魔鏡，可無限次使用，一次能吞食十隻魔的血肉，你看一下說明書。”她末了又補充道：“我為靈域煉了一批伏魔鏡，一隻中品、一隻下品。”

大公子看罷，“曾師祖，這法寶當真如此神奇？”

“師祖所煉，還能有假。”

華卿笑道：“我去靈域，將收集的玄鐵都用完了，正好還需要一批玄鐵。舅舅，你幫我挑玄鐵，更沉、觸手更涼、更堅硬的為最佳。”

她遞了一隻乾坤盒給孫立夫，孫立夫照了她說的，不多時就挑了一大盒過來。

華卿忘了，孫立夫有一對通天眼，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華卿問彭治：“你們還要挑玄鐵？”

彭治道：“師祖，大郎、二郎都要成親了，這次要多帶一些回去換仙晶。我還要去靈蟲谷探望清清、脈脈。”

“要入靈蟲谷，得走靈蛇族把守的東關，靈域為防魔族布了護域仙陣，用的是伏魔陣眼珠。用殞魔石煉製的。”

彭治似憶起什麼，“能吞食魔族的殞石？”

“對，就是這種石頭，將裡頭的魔族血肉祛除後煉器，就成了鎮魔鍾和伏魔鏡。”想來是彭治沒錢了，當年的仙晶雖多，抵不住他家裡女人多、兒女多，“你缺仙晶，我撥你五十萬塊上品仙晶，算是我這當曾師祖的一點心意。魔族不放心靈族，你帶着孩子早些回去。”

華卿取了一隻乾坤袋，將仙晶塞給了彭治。

孫立夫未說話，直到走遠了，他方問道：“殞魔石是嗜魔殞石，傳說十幾萬年前天降流星，落下界源神石，更降下嗜魔殞石，一夜之間，魔族消失，妖族離開中仙界……”

華卿笑了一下，拿出兩塊殞魔石，一塊已經抽取了魔族血肉，一塊裡頭還有數位魔族的血肉，“舅舅瞧出什麼了？”

“輕的這塊，像是失去生機的界源神石；重的這塊有八位魔族的血肉，彷彿還是鮮活的。”孫立夫人踮了又踮，“不對，這不是失去生機的界源神石，是剛生成的界源神石，未來得及足元力就落到了下來。”

“剛生成的界源神石？”華卿突然記起來了，這種石頭最大的亦只有拳頭大，小的鴿子蛋大小，還有的有麻雀蛋大小，但無論大小，裡頭的星核深處都有一枚金芝麻。

“舅舅可知，這界源神石還能用？”

“養！將它與橙階放在一起，就能變成橙階；將它與藍階放在一起，就能變成藍階。新生的界源神石，是純粹的乾淨的，充滿了無限要能和希望。就像這一枚，我能感覺到內藏的生機，在它吞食了魔族後就停止了生長。”

華卿問道：“舅舅，紫階神石之上是什麼等級？”

“界源神石多是黃、橙、紅、綠、藍、紫，常見的只有黃、橙、紅三等，綠階的很是少見。”

“如何養成？”

“未落大地時，是天上的星辰，隨着時間流逝，能變成屬性不同的星，火星、木星、土星、水星、金星。因為變故化成流星墜落大地，雖不再是星辰，但若用心培養，它就能恢復生機和成長。現在的初生界石，就像是一枚神蛋，尚未孵化，誰也不知孵化出來的是神龍還是鳳凰、朱雀，只有真的孵化而出才知道，它會變成人間大陸還是妖界、靈界甚至是一方仙界。”

華卿沉吟着，“舅舅，我幹了壞事，將這石頭當成煉製法寶的材料，那可是無數的未來界源神石。”

孫立夫一臉寵溺，如果不是重新融合了通天精血，他的第三隻通天眼不會回來，亦不會看破許多事。“它落在地上回不了天空，亦無法成為真正的星辰，你若不煉製成器，他們就會消失。”

這是初生的界源神石！

華卿道：“我為了還一個人情，化身下界妖族聖公主。聖公主查閱過妖族的史籍，十八萬年前，妖族發生內鬥，兩派皇子爭奪帝位，一位乃是元後之子、一位是最受寵的鳳妃之子。當時的妖后來自蛟龍族。是妖帝妻妾之中最年輕的一位，她為了保住自己的三個兒子，分別給三個兒子分派了十萬妖族子民，各給了一枚界源神石，令他們前往下界另尋出路。

瓊陽仙界妖族便是蛟後的次子一脈，彼時這孩子還不足千歲，蛟後將他交付給了與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十九皇叔青龍。蛟後的長子去往何處，並無記載。但上頭記載，蛟後帶着不足三百歲的幼子領着另十萬妖族子民去往下界，其下落未明。

可我不明白的事，兩派妖族皇子奪位，怎會令整個東方妖域化成荒漠?妖族皇家的爭鬥，自來殘酷血腥，崇尚實力。瓊陽仙界的每一代妖帝，都是踏着至親兄弟的血淚坐上帝位。一旦失敗，只有兩個下場，要麼死，要麼被放逐極荒。

相傳極荒境乃是用荒漠一樣的地方，上面寸草不生，放逐進去的妖族，是靠着吞食同類而活。生活極其惡劣，苦不堪言。”

孫立夫意味深長地道：“兩派皇子相鬥，確實不會將東方化成荒漠，如果這是天災呢？”

“天災……”華卿想到了魔域的事，“和殞魔石差不多？”

“既然有殞魔石從天而降，落下弒妖殞石也不會意外。”

“如果是這樣，就能解釋得通，東方變荒漠的原因，應該是弒妖石吞食生機。”

華卿默了片刻，“舅舅知道弒妖石長什麼樣兒？”

孫立夫微微一笑，“你不是讓我挑選玄鐵石？”

“沒什麼不同，那是含鐵量更高的玄鐵石。”

孫立夫取出一塊石頭，足有大碗一團，“這石頭是鮮紅的，裹在玄鐵石中，這東西能吸火屬性。”

華卿接過石頭，拿在手裡很沉，果然是灼熱的。

“舅舅的通天精血化成天眼，我的就只能長着通天耳。”

“聆聽天地之音，感悟天道，得擁機緣，可不是人人都能擁有的。”她還不知足，擁有通天精血，化成的是哪一種通天神通，誰也不知道。

“舅舅的眼睛能看破虛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