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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卿默了片刻,“神話傳說這個幻境居然沒什麼大用,既然這樣,那就改成創道問仙。”

能改名字的,除了姑姑,旁人也做不到。

還有一個人可以改幻境,這人便是藝堂的孔尚,他可是幻境的天道。

華卿尋了孔尚,商量將“神話傳說”改為“創道問仙”後,兩人聯手修改了幻境之名,後來將另一扇不大用得上的“宮斗宅斗”移到仙俠劇之門的旁邊,修改為“仙俠劇2”。

創道問仙的幻境之門一改,司雨就進了幻境,開始按照《樂仙》的劇情上演故事,樂仙名為樂兒,原是凡人世界裡一個酷愛音樂的小姑娘,她的父親是一位頗有天賦的琴師,母親是一個宮廷舞者,從小耳熏目染中,她在音樂的造詣非凡。

九歲時,父母因為逆王獻藝慶賀,被列為逆黨,從此她被收入掖庭做了一名藝伎,她刻苦地學習琴技,學習演奏各種樂器,最後感悟出藝修中的樂道,成為一名樂仙。

故事情節中,前兩集講了她的身世來歷,第三集開始講她遭遇多少了艱辛與薄待,堅強不息,從不言棄,但要感悟樂修一道,必須悟出像廚魂、劍意這樣擁有意境感悟的標誌,她才能成功,一次又一次,司雨都未能成功。

司香急得不成,“姑姑,司雨第三次感悟又失敗了。”

“我進去罷!”華卿拿定了主意,“劇情加一個音樂神!”

“那這是什麼?”

“我進去再說,若是劇情有矛盾,你酌情修改。”

華卿進入劇情,丫的,她立時就發現自己變成了宮廷樂坊大樑上的一隻囚牛。

囚牛,龍生九子不是龍的老大,喜音樂,蹲立於琴頭,而他亦是音樂之神,她默默地看着痛苦得因領悟不出大道樂意的司雨,華卿心念一動,掙脫樑上,步步化大。

司雨看着空中出現一條似龍非龍的東西,“你……你是誰?”

“我是音樂神囚牛,是上古龍神的嫡長子。”華卿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沒有龍生九子的故事,索性將這方面的知識普及了一下。

“我看你感悟樂藝之道,幾年了也沒悟出門道……”她就談談自己的感情,以劍意、廚魂、吃魂的經驗來傳授,“姑娘,你要悟道,首先得明白,你以何修道?劍修的劍意:多情劍、無情劍、絕情劍,正義之劍、逍遙之劍,唯我之劍……”

她侃侃而談,可長篇大論之後,司雨化身的“樂兒”依舊摸不出半點門道。

囚牛是很無耐,既然她悟不出,那自己感悟,只是以音樂入道,這悟出的是音魂還是樂意?她亦不知道啊!

華卿召出一張琴,將她熟悉的曲目都彈了一曲,“這是什麼曲?”

“《高山流水》之知音曲。”

巍巍山,涓涓流水,可不就是高山流水。

華卿又彈一曲。

“仙界聞名的《逍遙曲》。”

她又彈了一曲,這不是任何曲子,而是華卿即興彈奏的一曲,她化成的翩翩少年望向樂兒,樂兒卻答不出曲名,“知是何曲?”

樂兒搖頭。

“曲名束縛了你,音樂可以悲喜,可以聚散,可以帶來快樂,也可以用音樂殺人奪魂……”

音殺!

華卿是要點撥樂兒的,可是為什麼進入頓悟的會是她自己,在她說出“音樂殺人奪魂”之後,她竟悟出“殺道之音”,是音魂,音樂之樂,她悟出殺道的音魂。

在她飛速地彈奏中,屋裡屋外一片肅殺之氣,屋外花木的生機被奪,樹葉枯,花草殘,而屋內的蚊蟲鼠蟻在她的音樂聲中盡數喪命。

幾日後,華卿回過神來,她幾乎真的當自己是音樂神囚牛,“殺道之音,不適合你。我悟一個快樂之音……”

悟吧,悟吧……

華卿沉陷在下一個頓悟之中,因她的快樂,琴音的快樂,就連外頭的花木,天空的飛鳥都感受到了快樂的氣息。

待她停止了彈奏,望向司雨時,她依舊是一臉茫然。

“快樂之音也不適合你?”囚牛有些落敗,他又悟出了“悲憤之音”,但顯然還是不適合司雨。

司香、脈脈幾人看到此處,清清啐罵道:“不會吧,司雨姐姐有這麼笨嗎?為了助她,姑姑都入幻境點撥,悟了那麼多的音魂,這容易嗎?”

可悟出那麼多,司雨除了聽音樂,什麼也沒感悟出來。

華卿終於按捺不住,氣得破口大罵:“朽木不可雕!你是木頭還是鐵塊,就算是木頭也能制琴,鐵塊也能為弦,我指點你這麼久,怎麼就沒一點進步?”

她生氣了,拂袖而去。

樂兒趴在榻上大哭了一場,她以為自己是不同的,明明所有的曲子都會彈奏,為什麼就悟不出音魂。

她為什麼喜歡音樂,為什麼學習音樂?僅僅是因為好聽?樂兒生平第一次問自己,她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問世事.翻閱了所有的典籍,最終依舊一無所獲。

她決定離開樂坊,走出宮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她拿出所有的積蓄買通了大監,大監偽造了她的死亡,將她混在出宮的宮女裡頭,她踏出了宮門。

她背着一張琴,行走在城池之間,一路上遇到很多的民間琴師、樂師,他們並沒有高超的技藝,但們卻賦予了音樂以神韻、靈魂,所有的音魂就是一個樂師獨有的神韻、靈魂,世間沒有相同的音魂。

樂兒在與一個老樂師交談時,頓悟了,悟出了自己的道,竟是疾苦之音,感悟人間百苦的音魂。老樂師定定地看着頓悟的樂兒,他似明白了什麼,待樂兒感悟出來,他看到了樂兒身上的氣息變了。

“姑娘是修行之人?”

“不,我不是。”答完之後,樂兒默了良久,道:“我是,我是音修,以音樂入道,悟出了音魂。”

老樂師道:“那上界之中,可有以此入道的仙人?”

“天地之間有音樂神囚牛,便有音樂仙人。我是琴仙樂兒,悟的是疾苦音魂。老丈若是悟出自己之道,也能成為音樂修士、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