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卿看着華衡，“知道她做了什麼？你就求情？”

“女不教父之過，還請華師叔饒她一命。”

楊昌明、南宮鶴正在研究那隻連接一體的盒子，怎麼也打不開。

華卿知道清清已經成功，召回了清清，淡淡地掃過跪地求情的華衡，“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知道下一步如何做？”

“弟子明白，廢她一世修為，送入下界做凡人。”

華卿默了片刻，“我……權且放過她一回，即便前世時她算計我，可現在他與墨璃的算計未結束。這二百年，為何我修為難進，你也知道原由，我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放她一回。再有一次，她若招惹到我，我要的不僅是她的命，而是要讓她消失於天地六界之中。”

“多謝華師叔。”

華卿一揮手，紅顏被她從火球里扯了出來，紅顏面容煞白，只望了一眼，身在顫，魂在顫，華卿恨透了她，而兩人的實力懸殊，她根本鬥不過華卿。

華卿將清清送入了墨璃的身體內，“可發現異樣？”

“有，有，他修出一兩滴魂血，咦，一滴仙魂血，一滴魔魂血，亦仙亦魔……”

難怪他的氣質不同常人，竟是亦正亦邪。

是因為他們一個是魔髓體，一個有魔魂血，這才吸引了魔頭的到來。

華卿道：“吸出來。”

“是。”

火球內，墨璃原想忍住，可來自神魂的巨痛還是令他無法用理智來壓制，有什麼在神魂里縱橫，啊，啊——

這叫聲，比先前的紅顏更勝，是什麼從神魂里抽離，是什麼在神魂里撕扯、攪動。

紅顏嚇得不敢看，想到先前的痛楚，對華卿的畏懼更甚。

華卿掃了一眼，唇一蠕動，一串梵音從她的嘴裡出來，她竟在為他們誦凈魂咒，這是佛門的經文，她是如何學會的？

如何學會的，在幻境中，她是女媧，《西遊記》里出現的次數不少，她只要想學，就能學到。

紅顏聽了一會兒，神魂再度痛了起來，“你別念了，你別再念了，求你了，我要痛死了……”

念經還能讓人痛苦。

弟子們想到了唐僧念經，那時孫悟空也是這樣，紅顏痛得直拿腦袋撞石壁，嘴裡發出痛不欲生的哀求，“求你了，別念了，別念了。”

“可願下界做凡人？”

“我願意，我願意，求你別念了……”

她不是玄靈雙修，為什麼還會誦經，還是這般古怪的經，能將人活活痛死。

“二位還作惡否？”

華卿繼續念經。

楊昌明看着華卿，突然有些不懂，再看火球結界內的墨璃，再有外頭的紅顏，兩個人一個痛得撞地，一個疼得撞牆，然，她的梵音對其他人卻沒有任何的影響。

華卿乾脆取了一隻木魚出來，輕敲着木魚，繼續念誦，這操作看得華衡幾人久久回不過神，他們的華師叔除了玄靈雙修，還修佛，否則為何一段佛經就能讓他們痛楚得生不如死。

他們有些明白，為什麼毫無法術、靈力的唐僧能輕鬆控制住法力強大的孫悟空，就以她這經文的厲害，要控制多少人不容易。

紅顏痛得不能自己，跪在地上撞地，又似磕頭，“父親，你殺了我吧？你殺我吧，太痛了，實在太痛了……”

她打了個滾，想減輕這痛楚，卻依舊在磕頭。

華卿依舊在誦，這次不是凈魂咒，而是超渡經，一遍又一遍……

清清吞食了仙魂血、魔魂血歸來，將魔魂血吐出了那隻瓶子里，主動分了一滴仙魂血給通脈靈蟲的脈脈。

脈脈感動不已，兩隻靈蟲各得了一滴仙血，再次閉關了。

華卿分魂進入冥界。

忘川河畔、黃泉路上，曼珠沙華開得如火如荼。

無花迎了過來，“華師叔來了？”

“又做你們姐妹一回送信人，你妹妹為你備的靈露。”

無花接過，“聽說下仙界多了好些新片子。”

華卿二話不說托出一隻小盒子，“這次我帶了幾隻手機來，你們忘川河的三人各自一個，你的是甲級，兩個女弟子是乙級。有了此物，能與無果通話傳音的，只是你要打電話，只能子夜時分方可。多出的幾隻，你送閻羅，餘蔭、董泰他們。”

“多謝華師叔，這是我新近煉製的忘華年，和上次一樣，師叔一瓶，給我妹妹一瓶。有勞師叔給捎回去。”

“好說！好說！我要去轉輪王義兄，討幾碗忘魂湯，墨璃、紅顏兩個瞧着着實頭痛，當年易換我與紅顏的靈魂時，他們還盜走了我一枚神族魂血，要不是這次紅顏要煉化，我還發現不了。唉，真想滅了他二人，偏有華衡掌門跪地求情，要我放了他二人一命，已經與他說好，活命可饒，罪罰得在。就將他們趕到凡間做一世凡人，他日如何，全看他們的造化。”

無花聽到此處，換作是她，索性直接殺了了事。

可中間，還插着一個掌門求情。

也虧得華師叔好說話，換作旁人，就是要殺，你又能如何。

無花道：“我令弟子們尋孟婆討三碗來，師叔陪我說說話如何？”

“好說，好說！”

無花令弟子去取忘魂湯。

華卿則與無花飲茶敘舊，講凌霄門這些年的變幻又解了一遍，無花很有些羨慕，陰陽相隔，她是魅，去不了人間，下仙界更去不了。

正說話，薛素趕來了，看到華卿凝了又凝，不知喚她姐姐還是妹妹，就在糾結的時候，就聽有人道：“素娘，還不是拜見你義姐？”

“薛素拜見義姐。”

轉輪王尋訊而至，揖手抱拳道：“是什麼風將義妹吹來了？”

無花便將墨璃、紅顏的事說了。

轉輪王道：“義妹，能否先別毀掉二人修為，令他們三更到凡間，我取二人修為。”

他掃了一眼薛素，真是個傻姑娘，這次栽在墨璃、紅顏手裡，被奪了部分陰靈力，他怎麼也得設法奪回來，助薛素恢復修為。

“既然義兄說了，我遵命就是。”

華卿掏了一隻盒子出來，“這裡頭是一套VCD仙寶，另有幾隻手機，當是我送給義兄、義妹的禮物。”

薛素心下一喜，早就聽說下仙界有這等寶貝了，上回來忘川玩，就看了幾天的VCD，都捨不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