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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見狀,輕輕抬起一手,然後就按在了桌面上那隻玉手之上。

猶豫中的龔塵影身體就是微微的一震,一股久違異樣的感覺,頃刻間傳遍龔塵影的全身,讓她覺得自己身上出現了一道道閃電流過的感覺。

“行了,沒事的,我不會甘冒奇險的!”

李言面帶微笑,在她的光潔如玉的手背輕輕拍了拍。

龔塵影身體微震過後,也就恢復了正常,她有些微嗔地斜睨了李言一眼,清冷中竟然帶上了萬種風情。

李言被她這一看的竟然有些痴了,龔塵影就是成熟的蜜桃,卻少了勾人的嬌媚,讓人有一種高不攀的冷傲。

這讓許多男子都有一種強烈征服而後快的慾望,只是誰都知道龔塵影極少有情感表達,更多的時候,她身上會生出有一股讓人無法靠近的高冷之意。

“既然你決定了,我有兩件事與你要求。一是這一趟我必須跟你過去,雖然我實力不如低,但是在這族內除了幾位長老,已無人是我對手。

在風神大陸上,許多事情你都沒有我了解得清楚,一些事情你去探聽的,未必就是真的,我可以快速給出答案。

而且阿爹曾經在我身上留下一件東西,是為了怕我在戰場上出現意外時,他能及時瞬間趕過來,可以在一定範圍內互相感應。

一旦出現不可預估的事情,你可以將我收入到儲靈袋中,你不是說這隻儲靈袋不俗的嗎,正好我也可以親自看一下。”

龔塵影美目看向了自己腰間,那隻李言剛剛送出的儲靈袋。她也不給李言說話機會,繼續接著說道。

“再有半個月,我的傷勢就能基本恢復。至於你送的其他物品祭煉,我在路上祭煉即可……”

龔塵影也不想耽擱時間,所以她只想在傷勢好的七七八八時,就立即出發。

“……這是第一個要求,否則,當初你的修為尚不足以保護敏兒時,她都能陪你橫穿兩片大陸,難道現在的你還不足以保護我么?”

李言聞言,他本來想要勸解的話一時間竟然說不出口了。龔塵影這是分明不給他任何的台階,就是要一起過去。

李言此時若再找理由拒絕,那麼他對於龔塵影可能就顯得有些厚此薄彼了,何況他也會一同帶上二妖,二妖的實力可是不如龔塵影的。

而且李言能看出來,對於龔山河的擔心,龔塵影只能是一直埋藏在心底,一旦有機會,她無論如何也是不願留在族內的。

李言張了張嘴,只能無奈的苦笑一聲。

“行!另一個條件又是什麼?”

“另一個其實不算是條件了,既然你已經要去看看阿爹和六長老的狀況,可不能只是因我的原因。

故而此事,當向大長老他們提起,算是幫助天黎族的大事,這件事由我去說,同時也提及你已修鍊‘窮奇煉獄術’一事。

並言明你當初被困遺落大陸,脫困後便來應了‘慶阿王’的考核,他們自是可以試探出你修鍊的‘窮奇煉獄術’的真實境界。

只是第三層,根本沒有逾越族規,這一點無可反駁。

你上次又已助我族打亂了雁三的計劃;再加上這一次提出幫助我族前去察探族長和六長老如今的情況,我倒要看看二長老還能提出什麼樣的考核內容來。

上一戰你已斬殺了一頭四階風獸,他總不能讓你去再斬殺一頭四階風獸,或者直接挑戰雁三吧?

那般情況下,大長老也不會同意,而且此事也完全可以族人挑明,他若有本事自己可以向雁三挑戰。

那麼我就可以替阿爹答應下來,只要他勝了雁三,族長之位就讓了於他。”

龔塵影說話間,人已站起身來,她向來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她這就要去與大長老說明,而後還要抓緊時間恢復修為。

李言望着身材修長,渾身依舊透露着曾經相似,無限青春氣息的佳人,一時間當初那個“六師姐”又再次回到了李言的視線中。

這與一個月前剛剛看到的龔塵影又產生了不同,那時的龔塵影給李言的感覺就像一具傀儡般在殺戮,整個人彷彿就是為了殺光眼前的風獸而活着。

李言不知龔塵影這些年都經歷了什麼,又在短短的相見後,龔塵影選擇了閉關療傷,讓他無法了解龔塵影內心的想法。

而龔塵影也因龔山河的失蹤,族人每天大量的死亡,風獸鋪天蓋地無休止的攻擊,讓她曾經一顆想要強大天黎族的心,開始看不到盡頭,看不到結果。

尤其沒有了龔山河的振臂一呼,天黎族族人雖然依舊悍不畏死,但好像慢慢的失去了生氣。

日復一日不斷殺戮中,望着像是永無休止撲來的風獸,龔塵影心中許多心事不知還能向誰去說,又有誰能和她共商對付風獸的辦法。

大長老、二長老他們在對付風獸之餘,剩下的就是彼此警惕和芥蒂。

這一切都不是龔塵影想要看到的結果,她曾經只是簡單的認為,有阿爹在,天黎族就會永遠強大下去。

而她要做的就是不讓阿爹事必親為,可以為阿爹分擔許多事情,使得天黎族越來越強大。

可惜,這一切隨着龔山河的消失,隨着二長老他們以族人為重為理由,不願讓元嬰修士離開族群去尋找龔山河。

龔塵影慢慢消沉了下去,她知道阿爹只能靠自己回到族內,可是十餘年了,等來的是風獸越來越兇狠的進攻,更多族人以成倍的方式死去。

阿爹也許已然支撐不了多久了,在這十餘年間,她開始抱定了必死之心,只是她不知這個時間什麼時候,或許就在隨時的某一時刻。

每當稍有空閑時,他會想起阿爹,想起魍魎宗,想起那個人,但也只是在心中想着當初與李言相處過的短暫時光,回憶着已然回憶起無數遍的場景。

龔塵影曾經說過趙敏很孤獨,幼時被丟在魏家修鍊,使得趙敏性格孤僻,就是師尊、師娘她都不喜。

但她自己呢?一樣的孤獨,但她更像是寒夜風雪中,獨自行走之人,只留下寒風中蕭瑟的孤獨背影。

她有一盞燈,卻在寒風中搖曳,隨時都會熄滅。

所以,哪怕是在魍魎宗修鍊時,她也沒有什麼男女之情,只有一顆讓自己儘快強大起來的心。

直到發生那件事,她變得惶恐起來,天黎族的族規在每個天黎族族人中根深蒂固。

一想到故鄉和阿爹,她還是在沉默中選擇了那人,她想要回歸故鄉,她要完成自己對阿爹的承諾。

所以,那時不能死,但她也不會在那時與他人結成道侶!

而後她慢慢的接受了那人,卻迎來短暫的相聚時,便成了永別,自此再無消息。

每當大戰後,想起那人時,也只是停留在那些相處不長的記憶畫面中,李言的冷靜,每每想來也算是帶給她一份安靜。

除此之外,更多的時候龔塵影覺得是一份責任,天黎族女子對臍環帶來的一種無奈和尊崇,心中已認定了自己的身份與那人永世相連。

阿爹失蹤後,她會在深夜裡將冰冷的長戟抱在懷裡,感受着四周無盡地黑暗,而那人給她帶來只是她淡漠情感中的一份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