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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霸天下無彈窗 武涉出了薊城一路向回走,一路都在冷笑,這一趟韓信和灌嬰雖然沒有上當,可是自己和韓廣商量的惡毒計劃卻已經新鮮出爐並且在運行中,也不知道藏衍太子現在進行的如何了。

公元二百零三年七月,大秦二世皇帝六年。舊燕國太子藏衍從遼東出,經過盧龍古道,越過碣石,橫穿胭脂山,歷經險阻,歷時一個半月,終於來到了匈奴王庭,龍城。

此刻的匈奴正處在一眾極其微妙的狀態之中。老單于頭曼年過六旬,身體虛弱,開始患病,長子莫頓,被派到陰山一代駐守,長期不在身邊,所有的匈奴人都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頭曼的小兒子會繼承大單于的位置。藏衍很快的就了解到了這一點於是他花費了很多金銀企圖接近最受寵信的王妃阿曼尼。

阿曼尼貪財,聽說中原燕國的太子遠道而來拜見帶來了滿滿兩大車的金銀,立即就在自己的金頂長春帳內,接見了藏衍。

藏衍帶着二十名隨從,趕着青銅車輪的馬車,進入匈奴王庭核心位置的時候,突然看到一群英武高大的士兵,在一片空曠的操場上練習射箭。有的騎馬奔馳,左衝右突,有的站在布下,神情專註的瞄準。匈奴人的彪悍就在這一眼之間,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這些人的騎術,簡直精湛的過了頭,那哪裡是在騎馬,他們的**根本就長在了馬身上,無論是跳躍,翻跟頭、奔馳、側擊,箭箭都能射中百步外的標靶紅心。但,這並不是最讓藏衍驚奇的,他感到罪不可意思的是,遠遠地似乎聽到射出去的箭矢出一陣類似禽鳥的鳴叫聲,聲音很尖銳,彷彿是冬季的寒風撕扯孤零零的樹梢,這麼多的箭矢一起射出去,身邊的空氣登時莫名奇妙的凝固起來,充滿了肅殺之氣。

藏衍有一個隨從擅長相馬,打着戰馬緊走幾步,來到藏衍身邊不無興奮的指着那邊對藏衍道;“太子殿下,你看那個白衣錦袍人坐下的戰馬嗎?”藏衍早就注意了那匹棗紅馬,那馬並不很高大,四蹄卻很寬大,兩隻耳朵猶如一對龍角,尖尖的豎起來,尾巴像根鐵掃帚,馬臉很短,很醜陋,不過,站在那裡顯示出一眾領袖的風采,眼神中射出的是目空一切的光芒。

“那就是汗血寶馬!”那名手下失聲驚叫了出來:“不會錯的,末將研究這馬兒已經好對年了,我一定不會看錯的,這就是西域至寶,汗血寶馬,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登山涉水如履平地,說到度,比之項羽的烏騅馬,也是毫不遜色的。”他說的非常興奮,眼珠子瞪圓了,差點掉在地上。

藏衍心想,再怎麼好,也是人家的東西,在人家的地盤上,難道還能搶過來嗎?他更加註意的是那個騎着汗血寶馬的人。一對人在匈奴使者的引領下越走越近,那人從輪廓變成了實體,面目也看得清楚了。只見他全身珠寶,腰間佩着圓月彎刀,一頭黝黑亮的長上塗抹了羊油,在陽光下反射着光,腦後結了十幾條細細的辮。手指纖細,目光如刀,嘴角有道弧線,弧線上有兩撇威風的鬍鬚。

那個會相馬的隨從同時是個翻譯,他過去跟帶路的匈奴人打聽了一下,回來說;“太子殿下,你才這人是誰,他就是頭曼大單于的長子莫頓。”藏衍大為奇怪,倒吸一口冷氣;“莫頓,他不是駐守陰山,和秦將蒙鐸對持嗎?怎麼回到王庭來了。”

隨從笑道;“這是人家的家事,聽說,莫頓這次回來是分家的。頭曼老東西良心泄了。”天下人都知道頭曼虐待自己的長子,藏衍和手下們也都了解。隨從接著說;“聽說,冒頓在大月氏逃出來之後,頭曼對兒子的悍勇和膽識非常的佩服,所以,不顧後妻阿曼尼和眾位大臣的反對,一定要把鄂爾多斯一代草原分封給冒頓。冒頓就趁機在這裡住上一段日子。”

藏衍冷笑道;“這人完了。”隨從皺眉道;“這話從何說起,獲得封地是好事兒,太子怎麼反而這樣說呢。”藏衍自以為是的表意見;“如果,你是頭曼的小兒子。當你繼承了單于的位置,會不會容得下一個手握重兵的兄弟存在。”那隨從心領神會非常佩服,拍馬屁說;“公子神算,考慮的真是周詳,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真是福兮禍所伏啊!”

藏衍道;“不管他,咱們只去覲見阿曼尼王妃,他可以幫助我們。”藏衍從莫頓的身邊過去,斜視着五百步外的莫頓,視若無睹,沒過去參拜。

莫頓遠遠地就看到一對中原人朝着金帳過去了,正想問個明白,沒想到人家對自己置之不理,心裡一陣冷笑。又是個目光短淺的笨蛋。

藏衍的目光捨不得從汗血寶馬身上收回來,一直微微的側着頭。突然,他現冒頓從馬背上跳下來,指手畫腳的說了一頓匈奴話,猛然間用手中半條鐵鏈半條皮繩的鞭子在汗血馬的臀部死命的抽了兩下,那馬兒受驚,向開弓箭一般飛馳出去。藏衍眼中登時出現一道紅色的殘影。接着,藏衍聽到一聲凄厲的尖銳的鳥鳴,一隻修長的勁箭從莫頓的手中射了出去,刺穿十丈空間,以無比強大的力道射中了汗血馬的一條後腿。汗血馬四蹄亂踢,仰天長嘯,稀溜溜一聲慘叫。

這聲慘叫剛出一般,突然,一片片的鳥鳴聲想起,傾盆暴雨般的箭矢一起向汗血寶馬落下,日光被這陣箭雨所遮蔽。汗血馬中箭滿身滿臉全都是顫抖跳舞的凋零,轟的一聲跪倒在草地上,掙扎了一下,就躺下去,氣絕身亡了。

那些隨從和藏衍全都目瞪口呆不知所謂,更奇怪的事情就在他們的錯愕中生了,莫頓將手中的弓箭扔出去老遠,對着那些射箭的士兵大踏步過去,嗷嗷叫着大雷霆,腰間的佩刀鏘的一聲拔了出來,其中一個沒有射箭的士兵的腦袋西瓜一樣在青綠的草地上滾出去一丈開外,莫頓一邊破口大罵,一邊揮動彎刀,差不多有十幾個沒有出手射殺汗血寶馬的戰士,死在了這彎刀之下。

血腥氣充滿了王庭上空,屍體上流出的粘稠的黑色的熱乎乎的血漿匯聚在一起,差一點就流到藏衍的馬蹄下了。

藏衍並不害怕鮮血,他只害怕瘋子。這個莫頓絕對是神經病無疑了。好好的一匹汗血寶馬,他竟然親手射死了,幾個士兵,只不過不肯陪着他一起去瘋就遭到屠殺,這簡直太可怕了。冒頓殺了人,將血漿凝固的彎刀插回刀鞘,又嘰里咕嚕的說了一頓,所有的士兵全都跪下來聽後訓示,連個敢抬頭的也沒有。藏衍心想,這人絕對不能做單于,否則,草原上就多了個暴君,媽的,比秦二世還殘暴,太可怕了。

莫頓**似的向著這邊掃視了一眼,藏衍立即打了個冷戰,脖子僵硬的轉回來,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緊張,腦子裡一片脹,彷彿被灌了水。

匈奴的使者對冒頓的舉動完全無動於衷,甚至還有人拍手叫好,大概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了。藏衍開始有些戰戰兢兢,他終於懂得了民風彪悍這四個字的含義。進入了阿曼尼的金帳之後,藏衍又知道了異族美人是何等的瑰麗,何等的勾魂奪魄,何等的――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