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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話音剛落,一陣古怪的像是在嘔吐般的聲音,嘔嘔嘔的響起,又好似人類死前喉嚨溢出的痛苦伸吟。

赤坂只感覺呼吸都要停了,他緊張的把手心裡的汗擦了又擦,強打精神,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擺弄門鎖,雖然不知道程雙為什麼不讓他回頭,可對方的鎮定冷靜給了他一定的信心。

哪怕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又近了一些。

程雙苦思冥想,那種熟悉感縈繞在腦海里藏頭露尾的憋的人難受,她動作卻不慢的拿出一大桶綠色液體,衝到樓梯口揮臂一潑。

匍匐的怪女人實在沒想到會有人選擇和它正面剛,它眼瞳睜大,帶着些許的迷茫,任由微微濃稠的液體落了一身,根本來不及反應,詭異着地的四肢就呲溜溜的滑向了一層。

等程雙取出第二件物品時,正好看到女人一頭扎進牆壁,只留身體懸在外面,渾身散發著一股生無可戀的陰鬱氣息。

對於流浪者,小姑娘向來心狠手辣,她毫不憐惜的把一盆粘稠的漿糊潑在了牆壁上。

這漿糊還是當初杜家叔叔想吃手工包的餃子,大家群策群力的揉面揉出來的呢!雖然最後還是吃的速凍餃子,但好歹他們每個人都收穫了一盆漿糊。

確認漿糊成功的把匍匐女的頭髮、衣服和牆壁妥善的黏着在一起後,她返身迅速的來到門口,嘗試着推了下門,果然,門開了。

這次赤坂反應超快,反客為主的拉起程雙,跑的如一個小炮彈,兩三步到了鐵門處。

程雙抓緊時間回頭看了下門旁的銘牌,上面寫着‘佐伯’兩字。

呀!她知道這個癟了氣的球……是誰了!

R國人盡皆知的着名恐怖片‘咒怨’里伽椰子的造型和它一模一樣。

這絕不會是巧合!

加上伽椰子嫁的老公就姓佐伯。

閱恐怖片無數的小姑娘對‘咒怨’這種詛咒類的恐怖題材印象並不算深,嚇人是嚇人,但套路來來回回不變其宗,看一部等同於百部,結局無解,沒什麼可學習的地方。

唯一解決的方式,便是從一開始就不要作死。

可是不作死,哪裡會有電影的後續。

而死亡之地的存在不以維護者的意識為改變,不管維護者想不想作死,它依然還在那裡!

所以‘咒怨’她只看過一次,情節基本上忘記了,只記得一個男人殺了自己的妻子、孩子,還有被妻子暗戀過的情敵的妻子和孩子。

這個邏輯,程雙一直比較迷。

死去的妻子怨氣加深,屋子成了陰宅,誰碰誰死,包括她暗戀的男人,無差別攻擊的方式倒是和流浪者針對人類沒什麼區別。

宅子外,夕陽落到了地平線,餘暉淡淡的,讓夜晚降臨前,不至於陷入黑暗。

兩側的路燈亮起,拉長了兩個孩子的身影,如果赤坂細心,他就會注意到,這裡除了他們沒有別人肯靠近。

程雙被埋着頭狂奔的赤坂拉着,她的視線划過二樓。二樓的窗口處露出一雙如貓般的黑色瞳眸,慘白的小男孩扒着窗檯深深的望着她。

小姑娘翹翹唇角,舉起兩指從額頭滑過,向佐伯俊雄敬了個禮——你的貓我收下啦!

佐伯俊雄:見過找死的,第一次見找死還不嫌事大的。

咒怨的具體情節程雙記得不大清楚,但有一點她印象深刻。但凡從佐伯家裡走出來的人,基本上都會被伽椰子纏上,沒有任何規律可言,反正就是一個死。

按照幾部系列電影的大體套路,黑貓預警,俊雄開道,氣氛烘托充足,然後才是擺夠譜的大BOSS伽椰子隆重登場。

所以今天晚上,她覺得自己有點懸,抓了氣氛組之一的黑貓,伽椰子能不能來她不知道,俊雄一定會來跟她探討一下,如何做一個優秀的鏟屎官,而不是一個優秀的綁貓犯。

想想要是誰敢綁走她的熊寶寶,嚯,她能把古代的十大酷刑研究出來送給他,並貼心的幫他全部體驗一遍。

看來要抓緊時間休息,沒譜將是一場硬仗。

可比之還沒到來的事,即將面對的難題更難以解決。

程雙低頭望向手心裡躺着的一隻珍珠耳環,默默將它揣回兜中。

赤坂媽媽的照片中,帶了一對同款的耳環。

小次郎跑丟以後,赤坂媽媽不可能向她表現的那般熟視無睹,恐怕出門尋找時也被吸引到了佐伯家……

至於她為什麼說謊,程雙並不知道。

眼看快要到家,赤坂千里慢慢放緩腳步,不時擔憂的回頭看一眼全程被他拖回來的小夥伴,又不時的看一眼懷中的紙箱子。

“優子,你說門為什麼會上鎖?”他忍了好久終於問出了口。

程雙喘着粗氣,連續跑了兩圈更累了,現在除了躺平,她不想費腦子安慰小朋友敏感脆弱的心靈,“風刮的,鎖撞死了唄!”

“那……那嘔嘔的那種聲音,是怎麼回事!”

“旁邊的鄰居家有孕婦,人家不舒服不可以嗎?”

赤坂千里張着嘴,一臉懵愣,半響才皺着眉,自言自語,“是這樣的嗎?難道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在嚇自己?”

“千里,今天你跟伯父一起睡如何?”程雙推開赤坂家的鐵門,看見院外停着一輛汽車,應該是佐伯千里的爸爸下班回家了。

她心中一動,順手摸了下汽車發動機的位置,那裡還熱着,說明車剛停不久,她拽着赤坂加快了腳步。

“哎?”赤坂不解的出聲,“為什麼?你不會也害怕了吧?”

程雙沒有回答,直接換鞋進門,入了玄關,客廳里,男人的聲音帶着一絲歸家的放鬆,“小百合,給我倒一杯冰啤酒,謝謝啦!”

沒有人回應,只有輕輕的腳步聲,男人繼續不解的問,“千里和優子去哪裡了?他們還沒回家嗎?”

千里剛想出聲,被程雙捂住嘴巴,赤坂媽媽是個友善開朗的人,她不會對丈夫如此冷淡。

因為之前的事情,千里對小夥伴莫名的信任,學着她的動作,彎腰悄悄的進入客廳,兩個人眼睜睜看着赤坂媽媽面容麻木的舉起擀麵杖,揮向了背坐在餐桌前的赤坂爸爸的後腦勺。

“媽媽!”千里發出了驚悚的大叫聲。

赤坂媽媽沒有停下動作,但叫聲驚動了赤坂爸爸,他下意識的扭身,避開了重要的腦部,擀麵杖落在了他的右肩。

捶打的疼痛劇烈到讓赤坂爸爸瞬間疼得眼冒金星,他不敢相信的仰望着再次舉起擀麵杖,居高臨下的妻子,困惑中是濃濃的悲憤,“千里媽媽,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