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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山君尚未來得及迴轉薛府,告知郡君他計劃失敗的事。忽地一股滔天黑氣落下,無形的魔道威壓弄得他差點身形不穩。

黑霧中走出一名黑袍人。

白山君暗自驚駭,好驚人的魔功。難不成是老祖反悔,派人將他追回?只是他未在黑山老祖那裡見過此人。

白山君按捺住心中驚駭,緩聲道:“道友為何阻我去路。”

黑袍人冷哼一聲,一揮袖,登時有漫天星點一般的銀針,好似暴風雨一般朝白山君襲殺過去。

白山君同時感到一股惡臭之氣,撲面而來。

這些銀針沒有直接往他身上打去,而是組成一個陣法,將四面八方的空間鎖住,令白山君第一時間就失去逃跑的機會。

他輕輕一嘆,道:“沒想到老祖座下居然還有道友這般人物,我願意發誓,絕不向外人吐露有關老祖的一字一句,否則天誅地滅,萬劫不復。”

“什麼老祖?”黑袍人問道。

白山君心裡一驚,他道:“道友不是黑山老祖派來的?”

黑袍人冷笑道:“憑黑山老祖也能使喚我。”

黑山老祖雖然名震千山萬水,但是比起天理教,還是差得不少。在黑袍人眼中,黑山老祖再厲害也不過在這一方呼風喚雨,怎麼比得他們天理教這樣的龐然大物。

白山君鬆一口氣,既然不是老祖殺人滅口,那還有緩和的餘地,他道:“不知道友找我有什麼事。”

黑袍人淡然道:“我問你,你練的法術從哪裡來的。”

白山君暗自凜然,他心念一轉,便道:“我是從一位仙師手中的秘典偷學了一點法術。”

黑袍人心裡激動不已,沒想到還沒見到聖女,就尋到了玄君秘典殘卷的線索,他面無表情道:“你說的仙師在哪?帶我去見他。”

白山君見黑袍人急着追問,心知他丟失那寶典,怕是在對方心中無比重要,他嘆口氣道:“那位仙師神通廣大,我偷學秘典的法術,已經給他發現,我可不敢去見他。”

黑袍人心道:“他口中之人若真將玄君秘典修鍊出一些氣候,倒是不好對付。是了,教主早料到這一點,才讓我一定要去見聖女。修鍊秘典的人,精神容易失常,容易被聖女的天魔功所克。我先帶着此人去見聖女。”

黑袍人淡淡道:“你先跟我走,然後將你知道有關秘典的事一五一十告知我,如有隱瞞,我自有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一招手,便有數十根銀針刺進白山君體內化為禁制。

白山君暗恨不已,要不是他傷勢未曾恢復,起碼可以跟此人拼一拼,現今只能做階下囚,再尋思脫身之計。

最好他禍水東引能夠成功。

黑袍人又丟出一根繩索,上有符文流淌,黑氣森森。

白山君別說中了銀針禁制,即使沒中,亦很難躲過這件法器。眨眼間就給捆得嚴嚴實實。

“絕魂索。”白山君失聲道。

黑袍人道:“還算你有點見識,看來你也不是一般人,你剛剛是不是還瞞了我什麼事。”

白山君立時猜出此人來自魔道第一大派天理教,而且位高權重,着實不好糊弄。但他只有硬着頭皮圓謊,否則就算說了實話,對方也決計不會像黑山老祖那樣輕易放過他。

白山君道:“你問什麼,我就說什麼。現今我已經是你案板上的魚,還敢有所隱瞞嗎。而且我告知你秘典的下落,你去探查一番,就知曉我絕沒有騙你。”

他本想添上一句,“就怕你不敢去。”

只是這話激將之意太過明顯,反而容易惹怒對方,還不如不說。

反正他說的是實話,東西真在徐清那裡。

黑袍人淡然道:“那就好,否則吃虧的是你。”

他一扯繩索,一陣風起,就和白山君消失在原地。

徐清既然打算從顧滄海那裡探知一些清風觀主的事,自然得裝神弄鬼一番,好將對方忽悠住。

顧滄海修為高深,肯定不能像打發溫玉春他們一樣。

徐清打算做一些功課。

他翻開那他塗鴉過,重新命名過的“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這本就是極為厲害的邪功,又給他加了許多道經妙句,現在已經成了一本高深莫測,練了肯定精神失常的絕世奇功。

當然,裡面許多內容,亦深諳大道之妙。

但強練下去,肯定似是而非,離大道越來越遠。

不過只是摘出其中幾段內容,怕也有發人深省的效果。

徐清翻看時,心裡忽地生出一股明悟。他輕輕一彈指,生出一根針形劍氣,竟如雷轟電閃,刺入虛空。

這針形劍氣遠比他此前領悟的無形氣劍精鍊,用來偷襲暗算,簡直無往不利。

不過法力也耗損了百分之一二。

徐清接着讀下去,竟又有些領悟,他施展出凌波微步,可是身形竟如同鬼魅,全身上下都好似一團霧氣,渾不着力,而速度又鬼魅絕倫,眨眼功夫,已經將院子里每一個角落走遍。

而院落里,只好似一陣清風拂過而已。

這身法比凌波微步更有妙用,唯一令徐清可惜的是,不像凌波微步那樣施展出來,不耗費法力。

“便叫你‘清風徐來’吧。”徐清給新身法取了個名。

冥冥中,他言出法隨,世間就多了這一門“清風徐來”的身法。

徐清接着翻閱下去,似乎一下子沒了靈感,再無新的神通道法出現。

道法自然,徐清心知這種事不能勉強,所以停下來。同時他通過許多院落空間的掌握,感應到顧滄海正在外面。

顧滄海候在門外,院門的外表沒有變化,可是他深悉,這門戶如天門,門裡門外,已然是兩個世界。

除非他劍能破虛,否則根本沒法破門而入。

當然,他也沒膽子破門進去。

從前無人敢犯清風觀,現今也無人敢輕易踏入這個院門。

只一個原因,這是觀主所居。

顧滄海思量間,院門打開。

“請進。”宦娘向著顧滄海一禮。徐清告訴她,這是青城派掌門,宦娘方才如此禮貌。

當然,天大地大,還是公子面子最大!

以往,她根本不敢想,青城派的掌門會像個後學末進,踏入徐家院子。

顧滄海朝宦娘欠身一禮,隨即跟着她進去,只聽到一段經文聲。

“練氣之道,不外存想導引,渺渺太虛,天地分清濁而生人,人之練氣,不外練虛靈而滌盪昏濁,氣者命之主,形者體之用……”

峨眉重氣,青城重劍,可唯有劍氣齊頭並進,方能由劍道悟得天道。

經文的內容講的是練氣之道,暗合天人化生之妙啊,正是顧滄海青城派心法薄弱之處。

觀主,果真是有心了!

他心頭一熱,感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