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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進長嘆一聲:“家門不幸,我已經給官家上了請罪劄子。”

“大哥哥!你有和錯?你……哎……”他二弟也是不知說什麼好。

“大哥哥,不能這樣下去。咱們家遲早叫她害死。如今侄子都不敢放鬆絲毫。”馬進二弟咬牙。

正說著,就見外頭進來個小廝面色也不好看:“侯爺,睿王殿下過來了,面色不好看。”

馬進站起來也是臉色不好看。

“快請進來。”馬進忙道。

哥倆去了前院會客廳,就見趙拓大馬金刀的坐着呢。

他還沒回府呢,徑自就來了這裡。

“駙馬來了,我那王妃不懂事,對公主動了手,我特地來道歉送禮。”說著,元津將禮盒放下來。

“睿王這麼說,是不叫我活了,我已經給官家上了請罪的劄子。豈敢說是王妃有錯。今日之事,我已經盡數知道。睿王妃是最有涵養的。自然沒有錯處。”馬進深知這位寵妻。

豈敢說什麼有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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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她對端愨公主動了手。不管怎麼樣,那也是我的堂姐。自然有錯。”趙拓這話說的就不走心。

“二弟,你先去,我有話與睿王殿下說。”

馬進的弟弟嘆口氣,只好拱手告退了。

“王爺千萬息怒,今日之事,雖說是王妃動了手,可實則定然也是王妃氣着了。是我該賠不是,實在男女有別不好相見。”馬進坐下來。

“我說凌陽候,你馬家也是百年氏族,祖上有功。先帝指婚的時候,沒想過害你們。可事到如今,你這麼不管不顧,日後她再捅婁子又如何?官家念着她是先帝的唯一女兒不好如何。可你馬家再是厲害,也不過臣子。他日,她惹惱了官家又如何?”趙拓這話說的推心置腹。

“我也是知道,可公主是君,我是臣。你也知道公主的性子,我如今輕易不去公主府,如何勸呢?”馬進嘆氣。

趙拓笑了笑:“勸自然是沒用的。她就是精神太足了。”

趙拓說罷起身:“該賠禮我也來了,我也懶得見她,怕是忍不住也給她兩巴掌。不管怎麼樣,我是皇子,自然不懼。你也該為你馬家人想一想,為你那至今不敢光明正大出現的兒子想一想。”

馬進一愣,隨即苦笑:“是。”

送走了趙拓。他坐在書房許久。

他二弟又來了:“睿王殿下生氣了吧?人家如今是皇子,沒得叫一個先帝女兒欺負在頭上。對公主沒法做什麼,對付我們還是輕易。哎……”

這話,就像是點醒了馬進。

他深吸一口氣:“不急,不急。”

他起身:“不要急,萬事有我。我不會叫我們馬家落得那般境地的。放心。”

宮裡,官家瞅了幾眼駙馬的請罪摺子就丟一邊了。

“這個端愨,越發不像樣子了。”

內臣吳爭鳴笑着伺候官家喝茶:“說起來,這公主在道觀住了兩年,倒是絲毫不見長進。上個月,說是又打死了一個小子。說是因為撞了她一下。才十來歲的小廝,活活打死。哎……”

見官家要聽下去,他就又道:“實則哪裡是這個緣故,這小廝是公主府前院伺候的。這不是公主與駙馬鬧的不怎麼好,駙馬鮮少在公主府留宿,她就找前院人出氣。偏這個小子是個憨的,不知道躲着,就被打死了。”

官家怒道:“混賬東西!哥哥與爹爹還有大爹爹,哪怕是再往前數,都是體恤奴僕的。怎麼出來這麼一個混賬?”

吳爭鳴嘆氣:“說起來,公主似乎……是因為病。前些年,雖說她性子也激烈些,倒沒有這麼厲害。這些年,越發不像樣子。如今說是動輒打罵奴僕們。自己貼身的好幾個都打走了。”

官家聽到這裡,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雖說這皇位依舊是老趙家的,可也幾經更跌了。

過去,確實有那麼一支是有這個病根兒的。

只是從他大爹爹那一輩起,就沒有過了,所以就漸漸的沒有人注意了。

可如今看,這端愨就是一個。

過去記在宮中秘聞里的,也都是過了三十多才犯病。

可見是真。

“給駙馬傳話,既然公主身子不適,就閉門養病的。”

吳爭鳴應了,叫人去傳話了。

這話就是告訴駙馬,朕不方便在下旨軟禁她了,但是你能叫她出來了。

要是此時官家下旨,那就是明着維護自己兒子兒媳,那就要有言官說話了。

但是被駙馬關起來,除非端愨自己說,不然世人不會知道。

至於庄氏,官家沒有提起。

確實在他看來不算什麼事,被氣急了,打一巴掌怎麼了?

趙拓回府之後,就直奔正院,見了庄皎皎,對方還沒說話他就竹筒倒豆子:“我去過凌陽候府上了,日後那瘋子不會輕易出來了。你別生氣,為這種瘋子不值得。”

庄皎皎也沒打算一見面就說這個,於是半晌眨眼,找不回自己的話來。

見她傻乎乎的,趙拓笑着捏她的臉:“傻了?你夫君好不好?”

“六郎實在是太體貼了。”就是有點急,直接就把她說傻了。

“你跟駙馬說了什麼?叫他把那女人關起來了?”庄皎皎好奇。

“不管是關起來還是鎖起來,想必那兩年那瘋子不在的時候,他府上日子比如今好過多了。如今嘛,只要他不傻就會抓住這個機會的。要是他還抓不住,也枉為人父,枉為人子。”

庄皎皎眉頭輕佻:“官家那,也不管了?”

“官家聽了也只會叫他關那女人。別擔心,你打得好。不會有人說你的。”趙拓笑着拉她的手親了親:“娘子真厲害。”

庄皎皎嘴角一抽:“這幾年叫你寵着。脾氣大了。”

趙拓聽了這話,眼睛亮得很:“總算你知道我寵你!”

庄皎皎笑而不語。

今日想通很多事,確實他的縱容令她越來越肆意。

也底氣十足。

她這個笑而不語把趙拓看的渾身冒火,於是十分不走心的拉着人:“娘子手肯定疼,為夫給你揉揉,走。”

於是懵了的小娘子被她家大豹子拉進了內室里。

一雙手打人沒累着,活活因為掐小豹子累壞了,當然也有收穫,比如把小豹子掐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