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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子,這我……”庄皎皎真沒想到有這個。

“你小娘是我做主納的人,素來對我恭敬。再說了,我倒不是全然偏心你。只是嫁什麼人家有什麼應對。你只管收着。日後多孝順我些不也就有了?”

“你小娘是一無所有,你出嫁時候嫁妝也就那樣。拿着吧,與你小娘也不必說了。”大娘子擺手。

庄皎皎只好謝過她了,心裡也感慨。

大娘子不愧是大娘子,這些年能叫莊家內外敬服不是沒道理的。

回了閣子里,果然就沒跟楊小娘說。

楊小娘是好人,可嘴巴不嚴。

這說來說去的,家裡還有另外兩個小娘呢。就不好說清楚了。

做主母的一碗水端不平肯定是叫人說嘴。

至於私底下,人家給不給另外兩個小娘東西,那就不知道了。

晚間,跟楊小娘又說了一會話就睡了。

一早起,就聽聞說五姑爺來接了。這叫正院十分有面子,也叫五姑娘庄照晚十分的高興。

不管家裡日子如何,哪怕一開始過的不順,至少馮家看重她呢。

剛起來打扮好,就聽說四姑爺也上門來接了。

庄皎皎笑了笑,她知道趙拓肯定來接的。倒也不爭這個早晚。

不過如今,就顯得二姐姐家這格外的不好看了。

素來,她們姐妹三個關係是好的,只是性格不一樣,大家彼此對待不同些。

二姐姐自然也是那個性子最弱的。

到了老太太的春暉堂,就見趙拓與馮光運坐在一處說話。

見她們都到了,大家笑着見了禮。

此時仍舊不見賀家來人。

庄守業臉上就已經不好看了,只是鑒於還有兩個女婿在呢,不好說什麼。

兩個女婿自然也不問,這種事,誰戳人家傷疤呢?

早膳用了,說是就要走了,不過庄照晚和庄皎皎昨日就沒找到時間跟庄知薇說話。

這會子,是庄照晚道:“昨日家裡都累了,我們姐妹三個硬是沒時間說句話。眼下也不急,不如晚上一個時辰走,我們姐妹說說話?五姐夫,您說如何?”

趙拓拱手:“五妹妹實在客氣了,自然是好。正好我與子幼說話。”

子幼便是馮光運的字。

“說的是,娘子只管與姐妹說話。我與寒輕自是有話說呢。”馮光運笑道。

庄皎皎笑了笑:“那你們喝茶說話,我們去後頭坐坐就來了。”

“娘子去吧。”趙拓十分溫柔的一笑。

這倒不是在家裡叫大娘子的時候了。

庄皎皎只是笑。

到了後頭,庄知薇嘆氣:“瞧你們一個個的,濃情蜜意的,倒是叫我這個做姐姐的實在不好意思。”

“說的什麼話。”庄照晚嘆氣:“我們還不是為你。究竟那賀家是如何?早就知道你不好做人。門第倒是不高,規矩委實不少。那賀大郎看着倒是也人一般,怎麼偏就做事這麼難看呢!”

“他……他只是一味孝順。我那婆婆也不是個講理的。如今兒郎娶了個能說會道的,更是成日家哄着她。”庄知薇嘆氣。

“賀大郎和賀二郎原本是最親的兄弟,一個娘生的。可不管怎麼樣,當家做主的是長子媳婦啊。你婆婆如今是怕你管家?可你進門幾年了,還沒管着呢。”庄照晚怒道。

“她要是瞧着二姐姐不好,那是怎麼都不好。”庄皎皎也皺眉:“他當初來求娶時候還說不納妾呢。這才多久?你都沒有孩子,就叫通房懷上了。咱們家不算高門大戶,可也沒有什麼事都忍着的道理。你如今就處處忍耐,日子還長呢。”

庄皎皎勸她是這樣,不過自己的事情上,她倒是不介意趙拓有幾個妾室。

但是那是因為她不在意。她只需安心過日子就行了。

可二姐姐顯然不是這樣,她這日子,就安生不得。

庄知薇哭出來:“一頭怨我進門幾年不生,一頭又給他塞人。送來了人,不碰還不行。我有再大的本事,一天早晚還要立規矩,能有什麼機會生孩子。”

“之前你們倆還沒嫁,這話我不能說,怕你們臉紅。如今你們成婚,也當是知道我的處境。我也不知這日子什麼時候出頭。”

三人沉默,只聽見了庄知薇的哭泣。

許久,庄照晚道:“倘或,賀家真的出不了頭,又何必非得在賀家出頭呢?”

這話一出,庄知薇也不哭了。

庄皎皎也看過去。

庄照晚惱羞成怒:“四姐姐何苦這般看我?我還不知四姐姐你,素來是瞧着好說話,心裡有算計!換了你呢?”

“怎麼還惱了,我只是驚訝,你能說這話。換了我……換了我也不知會如何。我如今那一攤子又哪裡省心了?但是換了我的話,這日子要是實在不好過,就不過了吧。畢竟這不是一時半會,這是好幾年了。要是叫那賀大郎的長子先生出來。那時候,二姐姐又是什麼境遇?”

有看不慣她的婆婆,有不省心的妯娌。又有生了長子的妾室。

而主要,那賀大郎沒什麼主見。

雖然這一切,將來也可能要套在庄皎皎身上,但是首先趙拓不是軟柿子。

他是個有主意的,其次,她婆婆沒法越過前面的媳婦叫她立規矩。

後娘與親娘究竟不同。

至於趙拓會不會有長子,她並不在意。

“姑娘們,二姑爺來接二姑娘了。”外頭丫頭道。

庄照晚哼了一聲。

兩個照顧庄知薇洗臉擦臉。出來又去春暉堂。

就只見庄守業臉色不怎麼好看的問:“你這是什麼事忙的這樣厲害?”

“岳父大人見笑了,原該一早就來,一早上,母親身子不適,叫了郎中進府。這就耽誤了。”賀洪淵忙道。

“原來是這樣,那你母親身子如何了?可是什麼病?”大娘子孫氏接了話頭。

“回岳母,倒不是什麼要緊的病症,只是頭暈的很。叫郎中看過,只說是昨夜沒睡好的緣故。”賀洪淵道。

“原來是這樣。既然是你母親病了,我們家裡也該去看看的。”大娘子道。

“不敢勞駕岳母了,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耽誤了接知薇。”賀洪淵也不傻,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