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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一百章了,幸好有你們,我的故事才會越走越遠!)

魯王的身後事早已安排妥當,他咽氣之後,王府之內並沒有慌亂,葬禮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靈堂內,姬大牆與齊德隆披麻戴孝,分跪在魯王棺材兩側。

而鄭清雪與盧綠波領着王府眾女在一側哭喪。

姬大牆有武功在身,便是跪了這麼久,因有內力護體,仍不覺得累,他只是在那獨自黯然傷神。

見過魯王之後,他才知道,父親這二字的意義。

只是這父子溫情卻這般短暫。

縱是膝下墊了好幾層墊子,齊德隆還是有些跪不住了,在那左搖右晃的,身體上的不適,讓他早已顧不上內心的憂傷,他微微轉頭,偷瞄自己這位同父異母的大哥。

見姬大牆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齊德隆在心中嘆了口氣,看來自己這位大哥沒說假話,當真會武。

搖搖晃晃的他又開始在心中胡思亂想起來。

父王那封遺詔究竟是何意?是自己與魯王之位無緣了么?

陳貂寺打開魯王遺詔之後,本欲宣讀,掃了一眼之後看向了衛龍與鄭清雪二人。

鄭清雪急切問道:“陳貂寺,王上遺詔中說了什麼?可是讓隆兒繼位?”

陳貂寺微微搖了搖頭。

鄭清雪身子一軟,堆坐在地上,喃喃道:“不可能的,不會的,這王位一定是隆兒的。”

衛龍對着陳貂寺說道:“陳貂寺,可否把遺詔給老夫一觀?”

陳貂寺點了點頭,將魯王遺詔遞了過來。

衛龍卻看出了似乎有些不太對,若是魯王這遺詔之中明確了傳位於誰,陳貂寺第一件事要做的應該是認新王為主,並將之護住,可陳貂寺卻什麼都未做。

打開遺詔,衛龍快速掃了一遍,心中瞭然,對着有些失心瘋的鄭清雪說道:“鄭妃,你還是起來吧!”

說完之後,嘆了口氣道:“想不到王上卻是將這個難題拋給了老夫。”

陳貂寺俯首低聲說道:“衛將軍是我青州肱骨,追隨過兩代先王,又是王室外戚,這青州上下,能擔得如此重任的也只有老將軍了。”

說完從懷中掏出另外一封書信以及虎符遞給衛龍說道:“這是昨日王上安排我轉交給老將軍的。”

見得虎符,衛龍仰天長嘆道:“老夫定當不負王上所託。”

鄭清雪眼睛通紅,卻不是因為哭的,她爬過去拉住正趴在魯王身上痛哭的齊德隆說道:“隆兒,快,快,快將虎符搶過來,搶來這青州之主就是你了。”

齊德隆雖說不大,人卻不傻,以他這瘦弱的身子,又怎麼能從氣勢威嚴的衛龍手中搶過虎符呢?自己不挨打才怪。

此刻的他有些怨恨他娘,還信誓旦旦地說些什麼魯王之位一定是他的話。

已經醒過來的盧綠波也伏在魯王屍首前細細哭着。

衛龍低聲對姬大牆說道:“牆兒,你先別哭了,勸勸你娘親,別哭壞了身子。”

到底是自己親生骨肉,見她這麼歇斯底里地哭着,衛龍亦是有些心疼。

姬大牆止住了哭聲,在那小聲勸慰盧綠波。

鄭清雪看向衛龍,冷哼一聲說道:“好你個衛龍,竟然作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這遺詔是不是你昨日偷偷要挾王上寫下來的?還是你偷偷給換了?我不信王上沒有傳位給隆兒,昨日王上連他都沒見過,又如何會傳位於他?”

說完鄭清雪像仇敵般盯着她手中指着的姬大牆。

陳貂寺面無表情說道:“王妃還請慎言,這遺詔是老奴昨日見王上親手所書,這虎符亦是王上親手交予老奴,讓老奴轉交於衛老將軍。”

鄭清雪看着陳貂寺冷冷說道:“陳貂寺,誰知道你有沒有跟衛龍串通好了?”

陳貂寺皺了皺眉說道:“王妃這是質疑我陳貂寺了?”

鄭清雪也是豁出去了,站起身來指着陳貂寺罵道:“你一個閹人,六根不全,王上如何能將如此之大事託付於你?只怕這些日子是你從中作梗,要不然王上也不會這麼快就殯天,我可是親眼所見,王上是吃了你喂的葯才氣絕的。”

陳貂寺面色陰騭,冷冷說道:“本貂寺在王府這麼多年,以守衛王上為己任,連王上都對本貂寺禮遇有加,喚本貂寺一聲陳伯,你不過是王上的一個妃子,也敢如此大放厥詞,當真以為本貂寺不敢動手打你么?告訴你,本貂寺只忠於青州的王,亦只聽從於王命,老奴是閹人不假,可這顆忠心侮辱不得。”

衛龍沉聲道:“鄭清雪,你夠了,王上剛剛殯天,你又在這裡鬧些什麼?”

站在鄭清雪身側的齊德隆見陳貂寺面色冰冷,嚇得不敢說話,只是輕輕拉一拉鄭清雪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話了。

鄭清雪胸脯一鼓一鼓地說道:“好你個衛龍,這就開始逞威作福了?又能耐你派人把本宮抓起來,還有隆兒,你不是視他為眼中釘么?連他一起抓起來好了。本宮倒是要看看,你如何堵住我青州子民的嘴。”

衛龍皺了皺眉,懶得理會這胡言亂語的鄭清雪,轉頭看向齊德隆說道:“隆兒,你過來!”

齊德隆看向衛龍,竟是躲在鄭清雪身後,不敢上前。

衛龍嘆了口氣,隨後又對姬大牆說道:“牆兒,你也過來,王上的遺詔在這,你與隆兒一起看下。”

原本以為衛龍要抓自己的齊德隆聞言看了眼已經起身的姬大牆,從鄭清雪的身後走了出來。

鄭清雪說道:“隆兒不怕,你過去看看,看仔細了,是不是你父王的筆跡,這遺詔到底是怎麼寫的?”

冷靜下來的鄭清雪也明白過來,若是姬大牆繼位,衛龍不該如此才是,並且按照慣例,陳貂寺應該立刻認主新主,就算他陳貂寺不甘心,衛龍也不能坐視不管的。

齊德隆咬了咬嘴唇,看向衛龍,卻迎上了姬大牆的目光。

姬大牆嘴巴張了張,輕輕喚道:“弟弟,過來一起看啊!”

“弟弟?”

齊德隆覺得這個稱呼是這樣的陌生,可他又覺得有一絲絲異樣的感覺,就好像天塌了,有個人對他說道,“弟弟,別怕,有哥哥在。”

魯王的離去,對於齊德隆而言,就是天塌了。

他沒有應聲,也沒有開口叫上一聲“大哥”,卻挪動腳步,站在衛龍另一側,與姬大牆一同看着魯王遺詔。

看完之後,姬大牆與齊德隆共同看向衛龍,姬大牆率先開口道:“衛老將軍,今後大牆該如何去做,還請多多指點。”

齊德隆看了眼姬大牆,隨後說道:“衛將軍,德隆頑劣,此前衝撞了將軍,還望將軍海涵。”

說完對着衛龍行了一禮。

屋內之人,只有齊德隆不知衛龍是姬大牆外公的身份,既然魯王在遺詔之中並未確定真正的繼承人是誰,那他齊德隆就是有機會成為這青州的王的。

行禮之後他退回到鄭清雪身旁。

按照禮制,鄭清雪縱使是王妃,也無權觀看魯王遺詔,所以她至今也不知曉魯王的遺詔究竟寫的是什麼。

“隆兒,你父王遺詔究竟是怎麼寫的?”

齊德隆看了眼幾近瘋狂的母親,方才母親那般言辭徹徹底底的得罪了衛龍,他嘆了一口氣,想起了父王臨終前對母親說過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