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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甄北宇面露疑惑神色,轉頭看向神色有些激動的元夕問道:“你說他是你的師父?”

“難道你的師父不是玄一門的掌門,陸伯雍么?”

說完轉頭看向站立於在門口的青衫男子,細細打量了幾眼問道:“你又是誰?”

眼見突然從屋內走出一人來,原本蹲坐在門檻上的徐來嚇了一跳,跳起來轉身指着霍棄疾一臉驚愕道:“你,你是從哪裡來的?”

霍棄疾看了徐來一眼,沒有說話。

但是徐來讀懂了他那眼神里的意思。

有甄北宇在身旁,徐來倒是不怎麼怕眼前這位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年輕人。

既然不是從門走進去的,那就是翻窗了。

想必是因為方才那小子與甄仙長打得動靜太大了,自己沒聽見屋內的動靜而已。

向後退了幾步,與霍棄疾拉開幾步之後,徐來冷哼一聲說道:“跳窗而入非君子所為,我看你長得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怎麼還干起如此偷雞摸狗的事來了?”

徐來腦子一時沒轉過來,連元夕方才喚眼前之人為“師父”他都忽略了。

聽徐來如此說自己的師父,元夕在亭子中衝著徐來喝道:“你胡說些什麼?我師父豈是你能詆毀的?”

徐來這才回過神來,連連向後退了幾步,原本想走到甄北宇身邊的他一拐,卻是向著宅院出口的方向退去。

在他看來,眼前這個人好似真就是個普通人。

一身書卷氣,毫無盛氣凌人之意。

若是以前,他定然會認為自己的拳頭能將這個人打得鼻青臉腫,可是現在,他跟了甄老仙長之後,眼力自然非比從前。

他可不是傻子,能當元夕師父的人,哪能是普通人。

之所以沒有選擇去站在甄仙長的身旁,徐來是有自己的看法的。

畢竟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萬一一會兒三個人再打起來,他可能不拖了甄仙長的後腿。

甄北宇沒有理會徐來。

霍棄疾負手而行,是向甄北宇與元夕二人走了過去,邊走邊說道:“元夕,還不快過來?”

元夕咧嘴一笑,剛欲動身,卻被甄北宇伸手一攔,擋住去路。

元夕面露怒意,擺出個拳架就要再度出手。

甄北宇轉頭看了元夕一眼輕哼一聲說道:“怎麼?見師父來了,你就敢再動手了?小子,以老夫眼下的功力,就算是你師父來了又如何,真以為多一個人,老夫就會敗了?”

說完轉頭看向已站在自己身前兩丈外的霍棄疾問道:“你是玄一門下一代的弟子?你師父是何人?”

霍棄疾拱了拱手說道:“在下霍棄疾,見過甄前輩。”

“霍棄疾?你就是霍棄疾?霍星緯的兒子?”

甄北宇微微皺眉,再打量了幾眼霍棄疾,隨後面露狐疑神色,“不對啊,不對!”

隨後轉頭看向元夕問道:“小子,你的武功真的是他教的?”

“那是自然!”

元夕傲然道。

隨後他看向霍棄疾,同樣面露狐疑之色。

師父似乎與以前不太一樣了。

霍棄疾點頭笑道:“不錯,家父正是霍星緯。”

聽得霍棄疾如此說道,甄北宇面露喜色,抓抓花白鬍子看向霍棄疾說道:“小子,既然你是霍星緯的兒子,那肯定是沒有拜師了。”

說完他看了眼元夕繼續對霍棄疾說道:“既然這小子是你小子的弟子,那老夫我就不做那奪人弟子之事了,畢竟霍星緯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不過嘛……”

“不過什麼?”

霍棄疾笑問道。

甄北宇一拍巴掌說道:“你當老夫的弟子不就成了?如此一來還省着亂了輩分。”

霍棄疾笑了笑,一拱手說道:“甄前輩,您方才已經說了,我既已是玄一門的弟子了,又如何能夠拜在前輩門下?欺師滅祖一事是萬不能做的。”

“誒~”

甄北宇擺擺手說道:“你既然是霍星緯的兒子,那這身本事定然是霍星緯教的了,霍星緯是你的父親,算不上你的師父,你自然可以拜得老夫為師,況且就算你拜老夫為師了,老夫也沒說讓你退出玄一門,如此一來,就沒有欺師滅祖一說了。”

霍棄疾面露古怪之色。

這位青雲宗的掌門人莫非是腦子不太靈光么?如此蹩腳的理由竟會出自一派的掌門之口,實在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眼見元夕還被甄北宇攔在身後,霍棄疾給元夕使了個眼色。

“好好說話,擠眉弄眼的做什麼?當老夫不存在么?”

甄北宇冷哼一聲,不滿道。

元夕明白了師父眼神的意思。

霍棄疾再拱手說道:“敢問前輩為何執意要收我為弟子?”

甄北宇看了霍棄疾一眼,隨後一屁股坐在石凳之上,先對元夕說道:“小子,你也別想着偷偷溜了,不然你師父可就要留下來陪着老夫了,到時候他缺了個胳膊少了個腿的,可都是你這個當弟子的責任。”

說完他看向霍棄疾說道:“明人不說暗話,小子,老夫之所以想要收你為弟子,自然是為了太玄功。”

“不過你也不虧,你拜了老夫為師之後,這青雲宗的絕學老夫也會悉數教給你,到那時候,你身懷玄一門與青雲宗兩大宗門絕學,就是這天下第一也是可以想想的。”

霍棄疾笑了笑,看向甄北宇問道:“敢問甄前輩,眼下九大派公認的天下第一是何許人也?”

甄北宇看了眼霍棄疾,“你美個什麼?就算霍星緯是你老子,那天下第一是他,又不是你?再說了,眼下這天下第一可未必就一定是他。”

“哦?甄前輩的意思是還有人功力比家父要高嘍!”

甄北宇乾咳一聲說道:“怎麼沒有?這天下之大,能人異士無數,不說別人,就說你們玄一門的掌門,陸伯雍陸掌門的功力,可未必就在令尊之下。”

霍棄疾點點頭道:“甄前輩此言甚是有理,家師的功力與家父的功力一直就在伯仲之間,至於誰更技高一籌,的確不好說。”

“家師?”

甄北宇眼睛一瞪,“小子,你方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霍棄疾笑道:“適才忘記告訴前輩了,家師正是陸伯雍,陸掌門。”

甄北宇驚得從石凳上站起身來,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霍棄疾,“你說你的本事是陸伯雍教的?”

霍棄疾點點頭。

甄北宇眉頭一皺,有些難以置信道:“小子,你老實交代,眼下你的功力究竟達到了何種境界?”

霍棄疾輕笑了一下,“就是前輩心中想得那般!”

“砰”的一聲,甄北宇一掌按在石桌之上。

元夕低頭看了眼身前完好無損的石桌,伸手按在上面。

“嘩”的一聲,石桌竟然突然化作齏粉,散落在地上。

唯恐衣服上沾上灰塵,元夕忽得一下,向後飛掠兩丈之遙,恰好離徐來不遠。

甄北宇沒有理會元夕,而是盯着霍棄疾沉聲說道:“不可能的,你才多大年紀,怎麼可能達到如此玄妙之境界?就算你是霍星緯的兒子,陸伯雍的弟子也不成。”

霍棄疾反問道:“為何不能?你做不到的事,別人就做不到了么?”

甄北宇面色突然變得陰沉,冷聲說道:“看來這天下第一功夫是非你們玄一門的太玄功莫屬了,既然如此,你更要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