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背後的人,正是被蘇芸虐了個狠的燕廣荀。
燕王爺到底還是心疼他這個二兒子,給他吃了一大把療傷丹後,總算是把他的傷勢給治好了。
然而,燕廣荀顯然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蠢貨,這邊傷勢才剛好,另一邊,便又想着跑來找蘇芸的麻煩了。
結果,居然被他聽見了這麼一個驚天大秘密!
原來,爹之所以對這個女人言聽計從,是因為這個女人手上有着師祖的令牌!
而且,這塊令牌還是假的!
燕廣荀瞬間覺得自己掌握了一個不得了的秘密,臉上露出了興奮扭曲的表情——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爹,讓爹好好治治這個女的!
燕廣荀躊躇滿志地離開了,腳步十分輕快。
只不過,當他漸漸走遠後,蘇芸的視線卻緩緩地落在了他藏身的假山處。
“蘇大夫,您在看什麼?”
燕鴻飛沒有了功力,所以,他察覺不到燕廣荀的存在。
而蘇芸早已達到了王階巔峰,要是拿着上古寶劍,還可以直接到達皇階。
所以,燕廣荀那小兒科般的藏匿氣息的方式,在她的眼裡,就形同虛設一樣。
蘇芸愉悅地勾了勾唇角,輕笑一聲,說道:“在看一個傻子。”
“傻子?”
燕鴻飛仔細想了想,想不出他們燕王府里,何時多了一個傻子。
蘇芸眼底里眸光一閃,說道:“走吧,我先給你治病去。那傻子很快就會來我們面前蹦躂了,到時候,你自然就知道他是誰了。”
蘇芸說著,露出了個意味深長的壞笑。
燕鴻飛渾身打了個顫。
他莫名覺得,這蘇大夫很可能又在算計別人了……
另一邊,燕廣荀急沖沖地回到了燕王府的後花園。
此時,燕王爺正指揮着王府的家丁收拾着這裡的殘垣斷壁。
林側妃也過來了,她正是燕廣荀的生母,也是燕王爺最寵愛的妾室。
看到母親也在,燕廣荀眼睛一亮,感覺自己的底氣更加地足了!
畢竟,每一次只要林側妃哭一哭鬧一鬧,燕王爺就總是會選擇妥協。
因為,他捨不得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受委屈。
“爹!娘!”
燕廣荀中氣十足地喊了兩聲,快步地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林側妃柳眉一蹙,擔憂地迎了上去,說道:“荀兒,王爺說你受傷了?傷在了哪裡?嚴不嚴重?”
燕廣荀本來想說自己早已經好了,但一想到自己折返回來的目的,他心念一轉,決定還是繼續假裝受傷!
他捂住了胸口,齜牙咧齒地說道:“哎呀——好痛……”
林側妃果然急了,她連忙問道:“荀兒,你哪裡疼?心臟那裡嗎?”
燕王爺看到兒子的疼痛不似做假,不由得擰着眉毛說道:“爹剛剛不是給了不少的療傷丹藥給你服下了嗎?”
燕廣荀咳了幾聲,說道:“可能是傷得太狠了,吃了療傷丹藥也不頂用,丹田的區域一抽一抽地痛……”
“天吶!到底是誰下這樣的狠手?!她是要廢掉我孩兒的功力嗎?!居然還傷了我孩兒的丹田!嗚嗚嗚……王爺,您一定要為荀兒做主哪!”
林側妃哭泣着說道。
“這……”
燕王爺面露糾結。
他也很想讓那個臭丫頭付出代價,但他奈何不了對方!
看着愛妻那戚戚然的目光,燕王爺就更加覺得,這話他完全說不出口了。
連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都對付不了,他的老臉都快掉沒了!
燕廣荀是知道原因的,他連忙向燕王爺問道:“爹!您之所以不敢對付那個女的,是不是因為她手上有着師祖的令牌?”
燕王爺微微一愣,詫異極了。
“你怎麼知道?”
他並沒有向兩個兒子說過這內里的原因。
燕廣荀狠厲一笑,說道:“爹!你被那女的耍了!她手上的令牌是假的!”
轟!
這個消息,無疑是一道驚雷,劈在了燕王爺的頭頂上!
燕廣荀繼續說道:“剛剛孩兒看到他們走得急,就偷偷地跟了過去,結果,您猜怎麼著?大哥和那女的在聊天,聊的,正是令牌造假的事情!”
“你大哥也知道?!”
燕王爺頓時怒目圓睜!
“對!大哥他不僅知道,而且,孩兒很是懷疑,正是大哥他幫着那個女人一起造假的,否則,那女人怎麼知道令牌長什麼樣子?”
燕廣荀竭盡全力地往蘇芸的身上潑髒水,連帶着燕鴻飛的髒水一起潑!
他要借用爹的手,把這兩個礙眼的人都除去!
“好呀,好一個孽子!連師祖的令牌都敢造假,他還有什麼不敢的?!”
燕王爺怒氣沖沖地說道。
“來人!帶上家法的刑具,去大少爺的院子!”
“是!”
於是,燕王爺帶着一大群人,氣勢洶洶地朝燕鴻飛居住的院子趕了過去!
燕鴻飛所居住的院子里,一片靜謐,冷冷清清。
自從燕鴻飛從天才少年墜落成為不能修鍊的廢材以後,他身邊的那些下人也怠慢了不少。
不過,也正因為這片寧寂的環境,有利於蘇芸幫他治病。
蘇芸點燃了一根熏香,清淡的香氣從一絲絲裊裊升起的煙霧裡散發了出來,讓燕鴻飛一直以來壓在心底的那重重壓力有了片刻的緩解。
“這是什麼熏香?聞起來好舒服。”
燕鴻飛難以形容這種感覺。
就像是被安置到了柔軟的白雲上,看着那廣闊的藍天,悠然飄蕩的白雲,他可以暫時忘卻心中的一切煩惱,沉浸於一片純凈的天地之中。
“這叫‘忘憂香’,是我自己製作的,的確有寧神靜氣,讓人暫時忘卻一切憂慮的作用。”
“這也太神奇了。”燕鴻飛目光灼灼地朝眼前的這支熏香看了過去,“蘇大夫,您能賣幾箱給我嗎?”
有了這些熏香,可能他的疾病真能有所好轉吧?
幾箱……
蘇芸抽了抽嘴角,無奈說道:“這熏香熏多了也不行,會直接讓你失憶。”
燕鴻飛:“……”
他想了想,苦笑地嘆道:“也許,對於我來說,失憶也未嘗不是一件壞事吧?”
自從境遇變了,他還真是沒有真正地快樂過了。
所以,蘇芸說得對,他雖然臉上在笑着,但心裡卻一天比一天更壓抑。
而他之所以微笑,是不想讓他的奶娘以及他的母親擔心而已。
蘇芸淡定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這是心病,光靠熏香是治不好的。心病還須心藥醫。”
燕鴻飛愣了愣。
“心藥?”
隨即,他很快地苦笑着搖了搖頭。
“我這病的心藥,恐怕上天入地,也找不到吧……”
除非能夠讓他重獲修鍊的能力,否則,他這“心病”哪有葯可治?
“如果我說,我有葯可治呢?”蘇芸不緊不慢地說道。
燕鴻飛猛地抬起了頭,難以置信地朝蘇芸看了過去!
蘇芸笑眯眯地朝他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