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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太子殿下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孫盟頓時接不上話。

心想說,那也不必這麼折騰啊?

天醫堂訛詐溫家家產在先,溫家找人去天醫堂鬧事在後。

若真是自己人,暗度陳倉不比引人注目來得好嗎?

慕子銘大概也覺得自己懷疑過頭了,興許真的是他想多了,溫傾是醫者,想要玄火蓮這樣的珍稀藥材也說的過去。

但太子殿下是不會承認自己想錯了,他面色威儀的轉移話題道:“讓你找的人找着了嗎?”

孫盟一愣,然後說:“回殿下,卑職仔細查問過,府上並無殿下所說之人.....”

“本殿親眼所見,怎會沒有?”慕子銘側目瞧他:“你是說本殿犯了癔症?看錯了?”

孫盟低着頭不說話,但默認就是這意思。

殿下可能真犯癔症了。

要他找個侍女,外貌體型特徵,姓甚名誰一律沒有,這讓他怎麼找?

“她穿着府里的侍女服,本殿斷不會看錯。”

慕子銘很確定的說。

只是他那日只依稀看到個輪廓,沒看清臉,不好確定她長什麼樣。

但慕子銘想起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和側臉,便有一股說不上來的窒息感。

總感覺想要抓住點什麼?

孫盟更加為難了:“殿下,府里的侍女都穿着侍女服.....”

叫他怎麼找?

太子殿下臭着一張臉。

孫盟解釋說:“卑職已將那日來殿下院子里伺候的人帶來給殿下瞧過,名叫春桃,可殿下說不是她,除她之外,卑職沒查問到其他人出入過殿下的院子。”

“本殿要你何用!”慕子銘冷着臉訓斥。

孫盟人高馬大的表示委屈.....

“將府里的人都帶來,本殿自己找!”

.....

溫繁星回到溫家,江氏便叫人來送溫暖。

“小姐,這是夫人剛送來的胭脂,成色比我們之前用的好上許多,說是用最嬌嫩的花蕊做成的,夫人如今也疼愛小姐了。”

貼身丫鬟紅葉捧着胭脂,笑容滿面的拿來跟溫繁星說。

溫繁星瞧了眼嬌嫩的胭脂顏色,淡淡一笑,嘲諷道:“以往都是大姐姐挑剩下的才給我,母親這是看我有望翻身,對我另眼相待了,收起來吧。”

即便她不得母親疼愛,她也能靠自己得到自己想要的。

溫繁星坐在銅鏡前,鏡子里的人皮膚白皙,美目含情,眼如秋波,美中帶媚的一張臉,可卻因一道猙獰醜陋的疤破壞了所有的美感。

想要真正的翻身,便不能再帶着這條疤了。

隨後侍奉的丫鬟端來一碗葯:“小姐,葯熬好了,小姐趁熱喝。”

溫繁星從鏡子里淡淡的看一眼:“放下吧。”

丫鬟擱在桌子上,等人退了出去,溫繁星便對身邊的紅葉使眼色:“將葯倒了。”

“是。”紅葉將葯倒在了一株蘭花盆裡。

“小姐,您真要讓天醫聖手給您治臉嗎?”

萬一被人看出.....

“如今太子殿下的身子痊癒,我也沒必要繼續毀容了。”溫繁星淡淡的說。

殿下病了這大半年,她都快放棄希望了。

她雖想嫁太子,但卻並不想嫁一個病夫。

如今太子痊癒,若她再毀容下去,豈不給了別人可乘之機?

太子殿下要親自找人,孫盟便召集府中所有的丫鬟侍女,到太子殿下的院子里,所有人排排站,等殿下親自認人。

慕子銘負手而立,一排排的看過去,一個一個辨認,搞得丫鬟侍女們局促不安,一個個誠惶誠恐的。

太子殿下皺眉:“府上下人這麼多嗎?”

孫盟解釋:“殿下,這只是侍女,不算侍衛和家奴。”

因為殿下說要找的人是侍女,所以只叫了女子來。

慕子銘抿唇,人確實有點多.....

找了一圈,也沒有他要找的人。

太子殿下眉頭皺的更厲害了:“人都在這兒嗎?”

孫盟點頭,都在這兒了。

除非殿下要找的不是侍女,是家丁小廝.....那就有可能不在這兒。

慕子銘搖頭,沒有他要找的人。

孫盟內心:殿下極有可能是犯癔症了!

春桃有些不安,殿下要找一個女子.....總覺得她想到點什麼。

但又不敢說。

春桃咬着唇,臉色糾結的低着頭,謹記禍從口出,還是不說為妙!

卻不想入夜就被叫到了太子殿下的房中。

春桃心驚肉跳,緊張的摳腳,沒到太子殿下跟前就腿軟的嚇跪了。

“這麼怕本殿?”

慕子銘輕然的聲音響在頭頂,春桃抬起頭,目光驚顫:“殿,殿下.....”

“知道本殿為什麼叫你來么?”

慕子銘輕聲問。

春桃發顫搖頭:“奴婢不知道.....”

“春桃,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本殿?”

“奴婢.....”

“你想好了再回答。”

“奴婢.....”春桃嚇得險些咬到自己舌頭,面對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她終究扛不住,膽戰心驚的磕頭道:“奴婢有罪,請太子殿下饒恕奴婢.....”

“抬起頭來看着本殿,說說你何罪之有?”慕子銘勾唇道。

今日找人的時候,一眼就瞧出這丫鬟不對勁。

春桃不敢隱瞞,哆哆嗦嗦的將她撞到天醫聖手,弄髒的天醫聖手衣裳的事說了。

太子殿下要找人,春桃就惶惶不安的想到了天醫聖手。

那日她太緊張,太着急,拿自己的衣裳給天醫聖手更換。

事後才猛地想到,天醫聖手是男子,她卻拿了女兒家的衣裳給他!

還是侍女服!

這幾日春桃過的提心弔膽,總怕唐突得罪了天醫聖手,叫太子殿下知道,將她趕出府去!

慕子銘聽的整個人都愣住了。

“求殿下恕罪,奴婢不是有意衝撞聖手的,奴婢絕無冒犯聖手之意.....請殿下饒過奴婢.....”

春桃不安的磕頭求情。

慕子銘好似半天回不過神來,怔怔道:“怎會是他.....”

“殿下.....”孫盟也有些呆愣無語,實難想象天醫聖手一個男子穿侍女服到處晃悠.....

慕子銘面色凝重的擺手:“你下去吧。”

春桃反應過來是說自己,殿下沒怪罪她,也沒說要趕她出府,連忙退下了。

慕子銘回想起那日匆匆一眼的粉衣身影,又想到溫傾總是戴着面具的臉。

身形相似,氣質相似,難怪他覺得眼熟!

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