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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是溫九傾那賤人的錢財,她握着溫月初的手說,“等聖手治好了月初和陽兒的臉,聖手要的那些東西,我悉數奉上!”

“那可不行。”

溫九傾笑着打臉,“有了一次被坑的經驗,我可信不過溫夫人的為人,畢竟出爾反爾是你們的特質,我想言而有信這種東西,你們臉上應該沒有。”

江氏臉色難看了一瞬。

這是在說她們厚顏無恥么?!

江氏怒目圓睜,溫月初暗中捏了捏江氏的手骨,讓她莫衝動,從那三個小畜生撞到她馬車上的時候開始,她就知道這天醫聖手不好惹。

都說有其父必有其子。

能生的出那三個令人厭惡的小鬼,能是什麼善茬?

於是江氏只得忍下怒氣,指使人回溫家將溫九傾要的東西悉數搬來。

半個時辰後,箱子堆滿了診廳。

“我溫家一半的家產給聖手拿來了,聖手該治臉了吧?!”江氏咬牙切齒道。

知道溫九傾不好糊弄,江氏這次拿出的可是實打實的真傢伙。

南海東珠,百年肉芝,東海珊瑚,千年血玉,萬年鮫珠,溫九傾說過的珍品都拿來了,還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

這麼多好東西,就這麼給了別人,江氏那叫一個肉疼!

溫九傾漫不經心的瞧了瞧,確實是她嫁妝里的東西。

她撿起一顆飽滿瑩潤的東珠,“就這些?”

這些東西,可不及她嫁妝的一半。

溫家這群蠹蟲,將她的嫁妝都啃乾淨了啊。

可江氏一聽她那瞧不起人的口氣,立馬就炸了。

“我溫家一半家產都在這裡了,聖手可不要欺人太甚!”

什麼叫‘就這些?’

這些可都是些價值連城的寶貝!

隨便一件拿出去,都夠尋常百姓家一輩子吃喝不愁了!

“罷了,天醫堂向來重諾,既然溫夫人都將診金拿來了,溫小姐的臉,我自當儘力。”

江氏聞言鬆了口氣。

心裡惡狠狠地罵,混賬東西,你給我等着!

“不過.....”

溫九傾話音一頓,江氏又一口氣提了上來。

真是被溫九傾戲弄多了,都有後遺症了!

“當初我們說好,只救溫小姐,可沒說還要救溫少爺啊。”

溫九傾挑眉道。

“你什麼意思?!”江氏怒了。

這麼多金銀珠寶做診金,別說救兩個人,就是救兩百人都綽綽有餘!

天醫聖手竟如此貪得無厭!

“意思是,溫少爺的診金另算哦。”溫九傾笑着給江氏‘解釋’說。

江氏氣的直翻白眼兒,差點沒一口氣噎過去。

顫抖的手指着溫九傾一個勁兒的,“你,你,你.....”

半天也“你”不出一句話來。

“咦?莫非溫夫人只捨得醫治溫小姐的診金,卻捨不得出醫治溫少爺的診金?溫少爺可是溫家的嫡子呀。”

溫九傾似笑非笑的睨了眼溫陽。

挑撥離間,火上澆油,瞧溫陽的臉色可難看了。

他是家中嫡子!

竟處處不如溫月初一個女人重要!

僅僅是因為溫月初能榜上定北王!

全家便將她看的比什麼都重。

如今事關容貌前程性命,母親心裡眼裡也只有溫月初。

他不服!

江氏牙齒咬的咯咯響,眼神兇狠的像是要吃人。

“你還想要什麼?真當我溫家怕了你天醫堂不成?!”

天醫堂再厲害,不過也只是一介草民。

惹惱了她,沒你天醫堂好果子吃!

“要什麼我還沒想好,不如溫夫人先欠着,等我日後想起來再同溫夫人講?”

溫九傾這絕不是戲弄她們。

而是她一時真沒想好要什麼。

再要溫家一半的家產,那江氏絕對狗急跳牆。

逼的江氏魚死網破什麼的,沒意思。

她就算再不顧及溫家,卻不能不顧及祖父和玉衡。

所以,先就這樣吧。

一棒子打死也沒什麼意思。

江氏咬牙,“我答應你!”

反正只是口頭上的承諾,認不認還不是她說了算。

答應又何妨?

當溫九傾再次拿出手術刀的時候,溫月初下意識的感到後怕。

前次剜肉之痛還歷歷在目。

她的臉又開始疼了。

“溫小姐有過一次治療經歷,不用我講想必也知道過程吧?”

溫九傾笑笑。

溫月初看到她手裡捏的手術刀就渾身發毛,“知,知道.....”

無非就是忍痛。

“那開始吧。”

溫九傾帶着面罩,溫月初明明看不到他的臉,卻覺得溫九傾笑的她頭皮發麻。

隨後溫月初凄厲的叫聲從診廳傳出,聲音那叫一個慘。

聽的人心底發毛。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天醫堂謀殺人命呢!

溫陽一個大男人,都被溫月初的慘叫,和溫九傾的殘忍給嚇的不輕。

看着溫月初剜肉治療,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他捂着自己的臉,感到牙疼。

刀子剜肉,這得多疼啊!

可臉上潰爛的肉不剜掉,便無法痊癒,且會留疤。

為了以後的前程,這點痛有何不能忍的?

溫月初都能忍.....他有何不能?

“啊!!好痛,娘,我好痛!”

剛說溫月初能忍,溫月初就叫的像殺豬一樣。

溫陽心一抖。

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

溫月初哭爹喊娘的,給溫陽那點心理建設全崩沒了。

“陽兒,快來.....快來幫我按住你姐姐,別叫她亂動!”

看到溫月初痛楚,江氏眼眶都紅了,一邊叫溫陽幫她按住溫月初,一邊安慰溫月初,“月初,你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快?

恐怕沒那麼快。

這是複發。

一般複發都比初始難治。

溫月初姐弟二人的臉之所以會潰爛,便是因為體內的赤蝶毒未解。

她知道江氏母女定然會出爾反爾,所以上次給溫月初治療的時候,她就留了一手。

只給溫月初剜了潰爛的肉,挑了毒蜂尾針,至於這赤蝶之毒,就是對她們出爾反爾的小小懲戒。

“摁住她,別亂動。”溫九傾聲音冷然。

張牙舞爪的,她還怎麼下刀?

本來只用痛一次就好了,非要跟她耍小聰明,再剜第二次,怪得了誰?

不作,就不會死。

溫陽幫忙上手摁住溫月初,都不敢去看溫九傾下刀剜肉。

太殘忍了。

“別急,一會兒就輪到你了。”溫九傾語調清冷道。

“.....”溫陽突然不想治了。

溫九傾手法嫻熟的剜掉溫月初臉上的爛肉,一張臉血肉模糊,看着簡直令人作嘔。

溫九傾在給溫月初和溫陽做這個小手術的時候,渾然不知三個寶寶被人拐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