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九傾迅速抄起精鋼弓弩,眯眼,瞄準。
‘嗖’
鋼針射出。
那人眼神一閃,立即避開,孤舟瞅准機會,照着他的臉又是一拳。
這一拳,牙都差點給他打掉了。
那人被捶退了好幾步。
撞在黑巷的牆上,悶哼一聲。
喉頭湧上一股腥甜,被他壓了下去。
他挑眉哼笑:“說了打人不打臉,還搞偷襲,是不是有點不講武德了?”
溫九傾手握精鋼弓弩,似笑非笑的看他:“你哪位?跟着我想幹什麼?”
那人嘖的一聲:“跟着你當然是要殺你了,這都看不出來嗎?”
溫九傾眯起眸子:“那你為何不動手?”
那人又嘖了一聲,意味深長的睨了眼孤舟:“這不是有好戲看嗎?看來看去.....姑娘,你眼瞎啊?”
溫九傾:“.....”
這哪家的殺手,這麼沒禮貌。
“姑娘,一千兩我幫你殺了他,你考慮考慮。”
這人似乎對孤舟的恨意有點大。
溫九傾面無表情:“你打得過他嗎?”
手下敗將還好意思大言不慚?
“硬幹干不過,可我暗殺的手段多啊。”那人哼笑兩聲。
溫九傾無語。
她看出來,這就是個逗逼。
這個殺手不太冷。
精鋼弓弩在她指尖轉了兩圈,溫九傾幽幽抬眸:“你還記得你是來殺我的嗎?”
“記得,但這並不影響我多賺一份錢。”
“.....殺手是你的副業,賺錢才是你的主業吧?”
這年頭的殺手還這麼有經商頭腦嗎?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所以你要不要考慮花個三萬兩,買我反水?”
溫九傾:“.....”
這人這麼逗逼,差點就綳不住她高冷的形象了。
怎麼還帶坐地起價的?
剛不是一萬兩買他反水嗎?
瞬間就漲到三萬兩了?
孤舟牽着她的手,不樂意的將她拽到身後,你跟他廢話什麼?
手一揚,三萬兩反水的殺手立馬就溜了溜了.....
溜的比兔子還快。
溫九傾無語。
“他誰?”
“薩摩耶。”
“.....”
什麼玩意兒?
“方才那人叫薩摩耶,乾的都是些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勾當。”
薩摩耶.....也不知道是誰冒犯了誰。
“此人難纏,你以後呆在我身邊,他近不了你的身。”
“你誰?”溫九傾眸光冷涼的看他。
“孤舟。”
他面不改色。
溫九傾轉頭就走。
滿嘴謊話,我再信你我就是豬!
孤舟拉着她不讓走,嗓音低沉含笑:“寶貝,你吃醋了?”
“別他媽的叫我寶貝,誰吃醋?我什麼都吃,就是不吃醋!鬆手,你想死嗎?”
溫九傾目露凶光。
她越是生氣,孤舟反而越是高興:“我可以解釋的,我沒去花樓.....”
“你的意思是我瞎咯?”
老子親眼看見你從花樓出來,還敢說自己沒去?!
“還說不吃醋?都醋成這樣了。”
孤舟眼睛裡都是寵溺的笑意。
“醋你妹!”溫九傾直接爆粗口。
“嗯.....我沒有妹.....”
“你他媽.....”
“好了不生氣了,我用我的清白名譽發誓,我真的沒去花樓。”
溫九傾嗤笑:“你有那玩意兒?”
花樓廝混的常客,還清白名譽呢?
“我家溫寶不信,看來我只好證明一下了。”
孤舟嘆氣。
不等溫九傾開口,他張開雙臂,從背後輕輕抱住了溫九傾。
溫九傾一愣一僵,握緊了精鋼弓弩,狗日的剛逛完花樓還敢趁機占她便宜.....
“你聞,我身上可有別的味道?”
溫九傾亮出的手術刀一頓。
聞了聞.....
確實沒有胭脂水粉的味道。
“我身上,只有溫寶的味道。”孤舟摟着她,嗓音低沉含笑。
蠱惑人心。
溫九傾瞬間沒出息的老臉一紅。
可她明明看見他從花樓里出來的.....
追到這裡來,也只有他一人,不是他還能是誰?
“那你去花樓幹什麼?”
溫九傾慢慢放鬆了身體,收起了手術刀和弓弩。
孤舟笑了笑:“我沒去,路過而已。”
溫九傾:“.....那你說不想跟我回去?”
孤舟:“.....”
在溫九傾看不見的地方,孤舟冷冷的掃了眼被踹進酸菜罈子里的狐狸。
狐狸欲哭無淚.....默默忍受着酸菜罈子里的酸爽.....還要遭主子的眼刀子凌遲。
他做錯什麼了?他不就出門透個氣,喝點小酒嗎?
他這個正版的玉面書生還要遭主子那個盜版的威脅。
狐狸心裡苦啊,可他不敢冒頭啊.....
.....
太子府。
孫盟急匆匆的前來,壓低了聲音在慕子銘耳邊耳語了幾句。
只見太子殿下立時變了臉色,但很快又露出冷然的笑臉:“秦北舟擅離軍中,論罪當軍法處置,待本殿抓他個人贓並獲,便可助父皇奪了他的兵權!”
孫盟低下頭:“殿下,我們派出去的人全被陸文璟滅口了,僅剩一個活口回來通風報信,據回來的人交代.....”
孫統領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慕子銘瞟他一眼:“陸文璟替秦北舟隱瞞行蹤,這次抓到他秦北舟擅離軍中,陸家也別想獨善其身。”
“殿下,有人助陸文璟滅口了咱們的人。”孫盟皺着眉頭道。
“你是說他們還有同夥?”
慕子銘聲音微沉:“皇城中還有本殿不知道的勢力?”
孫盟猶猶豫豫的。
慕子銘瞥他一眼:“吞吞吐吐的做什麼?說!”
孫盟把頭壓的更低了:“回殿下,陸文璟的同夥是個女子,據回來的活口描述,卑職懷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