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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言語之間這個狗官又好像特別替百姓着想,不過他用錯了方法。

最終,國師深深的閉了閉眼雙手緊緊的攥着拳頭,深呼吸了好幾口氣,肩膀都在微微顫抖。

心裡卻默默的在想,剛剛的那一些話是他從來都沒有聽到過的,也是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自從他出生就一直生長在京城。

不明白外面的那些苦難總是有着這樣的心思,也用錯了地方。

明明一心一意是想要為百姓做好事,是想讓他們在亂世之中能夠有機會逃離。

卻不想就因為自己方法的錯誤,導致那些百姓無辜的受死。

這一刻國師非常的懷疑,究竟自己所謂的忠誠是對是錯。

國師從出生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被培養了,他所接受的命令全部都是遵守規則,保衛每一個帝王。

她們也只忠於當朝的帝王,不屈居於權勢,不輾轉任何人家。

可是這一刻竟有人告訴他,你所謂的忠誠都是假的,你從小被灌溉的那些東西都是假的,如果這個人他不足以撐起這個天下,你就應該毫不猶豫站在自己內心的那一方去處決了這個人。

唯有不公平的東西全部消失,那些百姓才能夠過得好。

何謂忠誠?何謂良將?究竟怎樣的帝王才值得他們國師一心一意的追隨?

世代所接受的這些心裡究竟有多少是真有多少是假,又或者在歷史的變遷之中有着許多的變化,而在逐漸的只是粗淺的東西被他們所傳達所認知。

那就是說祖先是不是也有過這種心思,只要是一代明君便可輔佐,若這個人並非明君也可反水?

他們國師的職責就是防止天災人禍,護衛一方百姓平安。

可是回想之前,好像所有的占卜都只是告訴皇上而已,他能不能去做,或者是有沒有做他們做國師的有去問過嗎?

那些百姓有因為他們的占卜而有那麼一絲的得到幫助嘛?這些年來,在占卜之中一些逢凶化吉的術法,又給百姓帶去了多少災難?

這一刻,國師深深的將頭埋在了自己的膝蓋,緊緊的把自己暴露起來,原本年過半百,如今的他顯得有那麼一點點的頹喪。

好像整個人都陷入糾結之中,再尋找一片光亮,痛苦的身上都在顫抖。

暮雲詩看到這裡的時候,心裡的火氣也稍稍消了一些,既然這個人良心還未泯,知道反思或許還可以有用。

上前安慰性的拍了拍他的後背,直接在床上蹲了下來。

“好了,你也不必要自責,可能你接受的那些教育以及理念跟我們有所不同,所以出現錯誤也是正常,正所謂不知者無罪。”

“可若日後你明明知道了,還要去犯這樣的錯誤,就不一定了,偏知不可為,卻而為之,想必國師不會做那麼傻的事。”

國師身形微僵緩緩抬起頭,竟然讓暮雲詩看到了他老淚縱橫的模樣。

只見對方動了動嘴唇才艱難的問道:“如今…死了多少人了?”

暮雲詩呲牙一笑:“目前密信剛剛傳出,有許多的地方已經開始行動,但是也有人在拚命的挽救一切,如果運氣好可能沒有傷亡,但是運氣不好,可能會死幾個人!”

聽到這話,國師嘗嘗的呼出了一口濁氣,眼神里竟然帶着感激。

剛想開口說什麼,又挨了暮雲詩後背一巴掌:“你還好意思笑?難道有可能死幾個人就不是死人了嗎?你知不知道為了解救那麼多人,我派出去多少人,我得支付多少花銷?”

“你知不知道這麼多人就回來,我得如何去安排?你國師給銀子啊?”

一聽這話,國師也顧不得後背的疼痛了,扭了扭背,彆扭的道:“老夫沒有銀子!”

“沒有銀子,你做狗屁的國師啊??如此受人敬仰的國師,你竟然跟我說沒銀子?騙鬼去吧你!”

魏雲詩也懶得安慰他了,直接從床上下來,坐在凳子上,翹着二郎腿,滿眼鄙夷的看着他。

這眼神看的國師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自然,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坐到床邊將外袍套上,一身白袍倒是顯得有那麼一點道骨仙風的味道了。

用手掩着嘴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才解釋道:“我的銀子都捐去給百姓買糧食了,家裡能變賣的都變賣完了,孤家寡人一個,這個府邸是天家所賜,我也不能賣,不然早賣了。”

暮雲詩無語的牌手扶額:“真的我見過的,哪怕一個小小的縣官都比你這國師有錢。”

“你捐的銀子捐給誰了?又把那些銀子拿去做了什麼?給百姓帶來了什麼?你有沒有問過?”

聽到這話的時候,國師愣了一下開口道:“我捐給皇上了,讓他給北方接近戰事的那些百姓買糧,按理說現在糧食應該可以送過去了的。”

聽到這話的木魚石白眼都快翻到後腦勺了,那鄙夷的嘴臉讓國師有那麼一絲絲的緊張。

難道他的那些銀子都沒有了嗎?還是說那些糧食都沒有了?

這個戴魔鬼面具的小姑娘,這表情是代表着那些百姓沒得到糧食嗎?

按理說自己變賣了那麼多的東西,加上之前所有的積蓄,起碼可以購買上千車糧食了。

要知道那些貴重的什麼藥材,人生保養的東西都是通通賣出去了的。

現在他國師府就是空空蕩蕩的,連下人都用不起幾個,也就只有皇上派來守衛護院的那幾個人而已。

反正那些錢不用他付,這才沒有遣散,而現在有一個人告訴他,你所付的那些銀子可能沒有人得到,他心裡怎能不緊張?

暮雲詩見他這個樣子,毫不猶豫的點點頭:“你所說的是清源府那邊吧?”

“對,在十個州府中,清源那邊是最靠近戰場的,所以那邊也是最苦的,我找到皇上的時候已經指明了那些所購買的銀錢,要通通買糧食,讓他派一些人護送過去的。”

木魚石似笑非笑地晃蕩着自己的二郎腿問道:“哦,那當時皇上怎麼跟你說的?”

“皇上說我有心了,還說他一定會這麼做,畢竟那些百姓日子確實不好過,還說了一定會派人安全將那些購買的糧草送過去。”國師越說那臉色越發的難看。

暮雲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我見過蠢的沒有見過比你還蠢的?”

“就你這把年紀了坐上國師之位,有着這樣的智商,當真是讓人着急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些糧食到場時並未送到?”

暮雲詩聳了聳肩膀:“照你這麼說,之前倒是有一批糧食到達了我所在的城鎮。”

聽到這話,國師常常的呼出一口濁氣,既然糧食到了就好了。

嚇死他了,還以為那些糧食被皇上吞沒了,要是這樣他肯定被氣的吐血三升。

然而,國師剛剛渾身放鬆下來,暮雲詩輕飄飄的一句話嚇得他直接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