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白良真的好嗎？”
陸羽矗立在雲霞之下，山巔之上，走向那高聳的祭壇，他的眼神輕輕掃了眼下面的人山人海，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澀的笑。
這就是起源神殿商量出來的好主意。
讓自己冒充白良參加封禪大典，穩定天下人心。
放眼整個起源神殿，能夠與白良實力接近，能最貼近釋放出白良的氣息強度的人，也就只有陸羽一個了，冒充白良這個活，也只能陸羽來干。
歡呼聲此起彼伏。
在莊嚴高昂的禮樂聲中，陸羽端起面前的香燭，高高揚起，而後在萬眾矚目下緩慢又肅穆地深深插進祭壇。
他微微調整狀態，張開嘴巴，發出了與白良一模一樣的聲音。
“吾白良，在此封禪稱帝！”
“從今而後，人族昌盛，有帝鎮守！”
短短十幾個字，從陸羽口中發出卻字字重若千鈞！
每一個字眼，都像是給這火熱的氛圍添了一把柴火，人們心中的爐火旺盛至極，鋪天蓋地都是對白良的歡呼聲！
此時，一個道童手捧一件金黃色的帝者冠冕恭敬走來，帝者冠冕的模樣通體金皇，造型古樸，卻模樣極其吸引人，上面有些銹跡，彷彿是經歷了無數歲月侵蝕。
“良兒。”
海皇接過帝者冠冕，嚴肅站在陸羽面前。
“我代表整個起源神殿，為你加冕。”
海皇大聲說道：“祝賀你成為起源大帝！”
起源大帝！
新的起源大帝誕生了！
無數人為此歡呼吶喊。
“啊啊啊啊！起源大帝！起源大帝！我們人族終於有大帝了！重現上古人族輝煌！啊啊啊！”有壯漢渾身肌肉暴起，高高揚起手裡的巨大旗幟，那是起源神殿的旗幟！
“起源大帝！終於出現了！人族昌盛！萬世無憂了啊！”
無數人感動到淚流滿面。
可陸羽看着眼前的帝者冠冕有些發獃。
“良兒？”海皇大聲道：“接受帝者冠冕吧。”
陸羽猛然抬頭，緩緩伸出手掌，輕輕抓住了帝者冠冕。
海皇微微一愣，這是什麼意思？
陸羽環顧四周，從海皇手裡拿起帝者冠冕，而後自己給自己戴在了頭頂，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無數人看得有些發獃。
陸羽淡淡說道：“我的冠冕，只有我自己有資格給我授予。”
嗡！
那一刻，無數人的瞳孔收縮成了黑點。
萬族皇帝看着帝者披風飄揚的陸羽都震驚了。
這就是人族大帝的風采嗎？
霸道，亦或者是魅力？
自己給自己授予冠冕！
“好，開始祭天吧！”
海皇微微一笑，這膨脹自信的模樣倒是挺像白良，她轉身揮揮手，示意可以殺牛殺羊，以畜血祭告蒼天，宣布人族大帝誕生。
“慢！”陸羽猛然抬手說道。
海皇露出詫異神色，又怎麼了？
“我人族的帝者，何須向蒼天祭告？”
陸羽揮揮手：“將所有獻祭品放生！”
負責牽引牛羊的道童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們生長起來的世界觀里，縱然是八百萬年前的鼎盛時代，老大帝稱帝的時候都祭告了蒼天，現在要是放了獻祭品，他們可承擔不起這份因果罪責。
“良兒，這是傳統......”海皇說道。
“什麼傳統！”陸羽大聲喊道：“人族稱帝，為何要獻祭牛羊？人族稱帝，為何要祭告蒼天！難道蒼天給我人族一絲一毫的支援？難道我人族曾深陷絕望的時候，蒼天可曾出手？”
海皇微微一愣，猛然大笑。
“哈哈哈，那就依你！”
“還有這祭壇！”陸羽猛然轉身，一掌將山巔的祭壇打得稀巴爛。
海皇渾身一顫，低聲呵斥：“你做什麼！？”
陸羽沒有理會，而後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祭壇全部打爛，橫掃整個山巔，這裡再無所謂的封禪大典，再無所謂的祭天，他身姿偉岸，光彩萬丈，彷彿人間聖靈，說道：
“我自己的冠冕，我自己來授！”
“我自己的帝，我自己來稱！”
“這既是我自己的道，也是人族的道！”
“從今而後，人族只信自己，再無信天！”
轟！
陸羽爆發出一股與白良強度極為接近的氣息狂潮，像是向整個世界宣告一般滾滾散開，席捲過了每一個人和異族的臉龐。
“好狂，真的好狂......”
有異族皇帝失聲呢喃：“太狂了，連蒼天都不祭告！”
“蒼天會不會降罪給起源人族？”
“不知道啊，誰都沒見過蒼天，只知道有個蒼天意志。”
賽亞皇帝滿眼震驚地望着陸羽：“這才是帝者真正應該有的姿態啊！白良這一次，算是真的給我們開了一條帝者道路了，狂，好狂，狂得我好羨慕......”
“別羨慕。”獅皇淡淡掃了眼賽亞皇帝：“你現在也可以稱帝，只要你願意，你也能唄，就是含量有些低，你要是跟白良一樣強，那倒是含量夠了。”
賽亞皇帝苦笑一聲：“哈，你在陰陽怪氣什麼？”
此時，封禪大典結束了。
陸羽揮揮手，告別無數歡呼狂熱的人，慢慢回到黃金戰車，伴隨着一千頭巨龍的咆哮聲，黃金戰車帶着陸羽緩緩消失在天際線。
“恭送良帝！”
有人跪地吶喊。
“恭送良帝！！！”
無數人跪地吶喊！
而此時此刻，在黃金戰車裡，大約幾百平方米的空間，海皇的身影緩緩浮現，坐在陸羽對面。
陸羽此刻的頭髮正在從純白色緩緩恢復成黑色，抬頭看了眼海皇，無奈一笑。
“不得不說，你這一系列出乎尋常的舉動，倒是和良皇很像。”海皇笑道：“效果很好，你簡直就是白良，這場戲真是多虧你了，不過說回來，打碎祭壇，拒絕祭天，你是怎麼想到的？”
陸羽脫下白良的衣服，無奈一笑：“我也是沒辦法，要我祭告那所謂的狗屁蒼天，我打心眼裡就不願意，我相信白良也和我一樣。”
“總之這次多謝你了。”
“客氣。”
黃金戰車回到皇宮後，外界的風風雨雨已經傳了起來，而海皇則準備暗中營救白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