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酆都大帝，白良沉思片刻，忽然間腦海里靈光乍現。
既然億萬輪盤境不能斬殺大眼睛，那是不是就表示，可以對大眼睛造成創傷，是不是就有初步資格去大眼睛主宰的地方？
“叔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真相？”白良忽然臉色嚴肅問道。
酆都大帝微微一愣，笑道：“什麼真相？”
“就是我爺爺的靈魂，究竟在不在酆都深淵？”
白良緊緊盯着酆都大帝。
“我聽秦廣王他們說，在八百萬年前，叔叔你就因為諸間之間受傷過，渾身都爛了，然後封鎖了酆都深淵最深層，從此以後就在這裡休養生息
“但現在看來，在休養生息的期間，大眼睛還是在不斷入侵這裡。”
“既然大眼睛始終都在這裡，而我爺爺則是死在蒼天領域，蒼天領域現在也跟諸間之間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那麼是不是就表示，我爺爺的靈魂墜落到酆都深淵之後，並不是受到輪迴保護，而是先被大眼睛遇到。”
說著，白良走到依靠在山峰邊緣的巨大腳掌面前，撫摸着腳掌粗糙的表面，良久後，他緩緩開口：“我能感覺到，這只是蒼白的屍體，雖然有血液仍舊在流淌，但都已經失去所有生機，我爺爺的靈魂不在酆都深淵，所有不管是異族星域還是酆都深淵還是蒼天領域，都只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白良抬眸，看向酆都大帝，眼神低垂，神色肅穆。
“我爺爺他威震古今，曠古永存，不該死在諸間之間的手裡，蒼天領域我會去的，諸間之間我也會去的，所以叔叔，告訴我，我爺爺的靈魂究竟在哪裡，我要他活過來。”
酆都大帝看着白良，片刻後哈哈大笑。
“那老王八蛋真是幸運。”
“好吧，的確被你說中了。”
“你爺爺的靈魂的確不在這裡。”
“我剛剛蘇醒看到你爺爺這老王八蛋的第一時間，就已經把酆都深淵齊刷刷掃描了一遍，連所有的轉世輪迴的通道都掃描了。”
“他沒在這裡輪迴。”
“所以我猜測，應該是大眼睛做的手腳。”
說到這裡，酆都大帝猛然間拍了下腦袋。
“我就說啊！大眼睛為什麼非要跟我掰扯好幾萬年！”
“原來它的目的，一直都是你爺爺啊！”
酆都大帝說完，白良渾身一顫。
原來如此嗎？
大眼睛攜帶詭異力量入侵酆都深淵，其實目的還是在老大帝身上。
“它們究竟跟我爺爺有多大仇恨啊！”白良咬牙問道：“在蒼天領域逼死我爺爺，現在連我爺爺的靈魂都不願意放過，它們為什麼非要想方設法抹殺我爺爺？”
酆都大帝用似有深意的目光看着白良，緩緩說道：“那是因為，你爺爺是舊時代唯一還樹立的標杆。”
嗡！
白良瞬間感到頭皮發麻。
“舊時代，也就是改革時代。”
酆都大帝望向遠方，神色罕見地不再嬉笑，而是一種近乎於嚴肅的回憶：“改革時代混亂不休，但最開始大家都很有底線，不會牽扯出大帝級別的爭紛，就連你父親荒古柳族都最多仙皇級別的強者出面。”
“但某一天，萬族星域忽然出現了一股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勢力，它們號稱諸間之間，號稱掌控着萬物的起源，在背地裡開始推波助瀾，不斷激化着萬族的矛盾。”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帝境強者被卷進爭紛，徹底的混亂就拉開了帷幕。”
“在後續的幾百萬年的爭紛里，往日那些強悍到鎮壓一個帝級種族的大帝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要麼被蒼天領域審判鎮壓到了罪海，就像是手撕審判終焉大輪盤的烈狐大帝，在罪海永遠被鎮壓，要麼就是被殺害，就像是陽烈人族的陽烈大帝，臨死前被十幾個仙皇至尊圍剿，精疲力盡而死。”
“到最後，世間再無大帝，連你爺爺都自斬帝境，才逃脫了那段荒誕日子。”
“那段日子，說是萬族改革，其實就是一場陰謀。”
酆都大帝嘆了口氣。
轉身看着白良的眼神，有些複雜。
"萬族改革是你父親提出來的。"
“但偏偏諸間之間利用了你的父親
“讓原本正常規模的萬族改革，越來越不受控制”。
“最終演變成了一場針對帝境強者的陰謀。”
“所有大帝都在那段時期遭到制裁。”
“萬族改革之前，整個世界真的是百家爭鳴，萬花齊放，整體的種族實力都強悍到了極限，很多帝級種族甚至都坐擁好幾個大帝。”
“但那場改革結束之後，到現如今，世間還有大帝嗎？”
河酆都大帝看着白良問道。
白良看着酆都大帝：“您不就是大帝嗎？”
酆都大帝笑了：“可我不是正常的大帝，正常的大帝都是真實的，而我，其實只是一個比較強大的靈魂體罷了，永遠都與真正的大帝有着質的區別。”
白良沉默片刻，緩緩搖頭：“那就沒有了。”
酆都大帝長長吐出一口氣。
“呼……這就是真相啊！”
“諸間之間藉著你父親掀起的改革風暴，不斷推波助瀾，讓那場風暴表面是萬族改革，實際卻是一場針對帝境強者的陰謀，然後它們成功了，成功地將萬族所有的帝境強者埋沒，讓整個世界的綜合力量降到億萬年來的最低谷，時至如今都沒有緩過氣來，沒有誕生新的大帝。”
酆都大帝說完，白良陷入深深的震驚。
他怎麼都沒想到，八百萬年前的那場改革狂潮，其實竟然還有這麼深層次的原因和影響。
所以說，諸間之間的目的，就是消減這個世界的綜合實力，讓大帝覆滅，讓萬族變得孱弱無能！
那它們的終極目的是什麼？
不管什麼生命，做事情肯定都有自己的最終目的。
那麼諸間之間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想到這裡，白良猛然間想起了桐靈。
“一切都是假的，它們想要這裡變成假的！”
“快逃!快逃！快逃！”
白良呢喃自語：“難道……桐靈其實現在，就在諸間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