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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虛山下的坊市裡,梁秋月租了個小院,隨即在熱鬧的集市裡擺了個攤。

攤位很簡單,只擺着些許帶着空間之力的爆破符,還有一些刻着陣法的小物件,比如首飾、玉佩、頭飾之類的。

“先前打劫的還沒將你的胃口填滿嗎?連這點蠅頭小利都不放過。”

趙鶯魁等着她挑進衍虛山大殺四方將凌虛子干翻,等了幾天, 梁秋月就擺了個攤。

梁秋月當然不是為了錢,不過是混在市井之中好打聽消息。

她所在的這片集市,擺攤之人和衍虛山的弟子或多或少都有些聯繫。

比如她旁邊的胖姑娘,她兄長可是衍虛山內某峰的外門弟子。

和胖姑娘一樣的人,在這片集市中佔了大多數。

衍虛山這種傳承古老的道統,沒有弟子身份牌,根本進不去。她將意識附着在鳥兒身上, 想從上方走,那也是沒門。

打聽清楚這些雜七雜八的情況,也是為了混進宗門做準備。

不是她太過小心翼翼,而是修仙界手段層出不窮,萬一她就翻車了呢?

在集市裡,一呆就是個把月過去了。凌虛子的消息沒打探出來多少,衍虛山底層弟子的八卦倒是聽了滿耳朵。

比起通天海西岸,衍虛山下治安好到離譜。這麼多天,她甚至沒碰到一個劫財的,更別提劫色的了。

但肉眼可見的,梁秋月攤子上的回頭客多了起來。

大部分都是買帶着空間之力的爆破符的。

旁邊賣低級靈丹和靈草的可可愛愛的胖姑娘羨慕壞了。

梁秋月將放在食盒保鮮陣里還熱騰騰的烤雲兔擺出來,隨手撕下一條腿遞給她。

胖姑娘和她是同道中人,別人都吃辟穀丹,生怕體內雜誌過多影響修行。

她們倆人是頓頓吃五穀雜糧,那吃相,活生生把周圍的人都給饞着了。

對於梁秋月來說,這位姑娘就是最佳飯友, 和這樣的人一起吃飯,飯都更香了。

胖姑娘拿着手帕擦掉嘴上的油光後, 神秘兮兮的掏出一塊玉簡, 和梁秋月的頭湊到一塊:“你看,這是我哥給我從山門裡帶出來的,衍虛山少年天驕榜,最新更新的!”

“各個天人之姿,天賦絕佳,潛力無窮,大大的潛力股!隨意讓我染指一個,便死而無憾了。”

梁秋月:“…”

“有理想,我支持你!”

人不能連夢都不做,萬一哪天就實現了呢。

兩人頭挨着頭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小聲的對着天驕榜里的人物品頭論足。

玉簡內每一頁,都有相應名次的修士的影像和各種介紹,越往後,排名越高。

梁秋月看的嘖嘖稱其,什麼五歲踏入修行之路,十歲築基,二十歲金丹, 光是這樣的,在衍虛山就足足有雙手之數。

“最後一頁的就厲害了,他天生劍骨,正式踏入修行不過兩年,月余之前,已經成為了元嬰期的真君,如今也不過二十而已!”

胖姑娘一臉崇敬,“最重要的是,真君的臉滿足了我對春花秋月的所有想象哦!”

翻頁後,梁秋月看清楚了男子的臉,心裡一聲卧槽。

那雙淡如寒星的雙眸如幽深冷夜般讓她陌生,氣質如冰似雪,和兩年以前,是截然不同的。

在凡世的他,雖如一柄無情的所向披靡的利劍,但在六公主面前,他是有溫度的。

如今的他,光是這影像,就如同從冰雪裡走出來的。

幾年就結嬰,不愧是老天的兒子,這成就聞所未聞啊!

梁秋月仔細看着他的信息,看到了一條關鍵的信息。

慕無殤竟然是凌虛子的唯一徒弟。

怪不得到了修界後她的行為並沒有受到限制,因為這一切,都在按照原本的軌跡走。

大膽的推測一波。

原主並沒有她那麼強大的神魂之力,她會不會被趙鶯魁完全奪舍?

若是被完全奪舍,那慕無殤殺的到底是誰?

是為了被趙鶯魁奪舍的原主報仇,還是其它?

她正沉思時,一道清冷的聲音響在攤位前。

“爆破符怎麼賣?還有多少,我全要了。”

梁秋月抬頭後側身,和兩年未見的人正好對上了眼。

劍眉星目,五官深邃立挺,身形挺拔,少了幾分少年氣,多了幾分拒人之千里之外的冷漠。

慕無殤向來沒什麼波動的瞳孔炸然之間見到昔日的情人,猛的一縮。

周身寒氣更盛,眉宇沉沉的壓了下來,內心驚濤駭浪風起雲湧。

梁秋月和原主都沒做過虧心事,自然不會心虛。

她還很自然的打了個招呼,“好久不見啊!”

慕無殤冷笑一聲,拳頭上的青筋暴起。

世上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沒在她這雙漂亮的眼睛裡找到一絲愧疚和心虛。

她以為他還是曾經的傻子?

慕無殤揮劍的動作快若閃電,剎那之間,梁秋月左臉鬢角的髮絲被削掉了一縷。

“以後別讓我看見你!”

他冷冷的說道。

她護過他,也背叛過他狠狠傷了他的心,兩相抵消,只要她不再出現在他眼前,他可以饒她一命。

梁秋月冷下臉,“如今進了聖地,便學會了翻臉不認人。”

慕無殤周身湧起殺意。

這個該死的女人,明明是她背叛了他,還敢倒打一耙。

“你只聽了那老頭的一面之詞,可曾容我說過話?”

這雙眼睛倒是一如既往的澄澈善良,慕無殤心中本就有過懷疑,此時動搖了。

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了,梁秋月傳音道:“不妨去酒樓一敘。”

天香樓中,二人相對而坐。

慕無殤的臉綳的跟誰欠了幾百萬上品靈石似的。

梁秋月說話時時刻注意着雷劫,生怕有天雷落下將她劈了。

好在,在她解釋之時,並沒有雷落下。

待梁秋月說完後,慕無殤眉頭皺起。

“我說的話,你愛信不信。你不分青紅皂白背棄我一次,我便知道,這世上,誰都是靠不住的。”

倒打一耙,誰還不會了呢?

梁秋月說完便走了,絲毫不留戀。

“你怎麼就走了,他可是凌虛子的徒弟,跟着他進衍虛山,不是正正好?”

趙鶯魁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梁秋月:“本仙姑不受這窩囊氣,要上趕着,也得是他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