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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的馬場已將馬匹和馬車都備好了,白麓從荷包里掏出銀子來,喜滋滋道:

“這山上人好有錢!我一個蘋果20文,居然都沒人還價!”

時閱川看了看她手中那一堆散碎銀兩和銅板,此刻也讚許的點點頭:

“畢竟能有消息,且能在最快速度帶人來爭搶神葯的,家中底蘊都不可小覷。”

這麼一來,?皇甫將軍這回恐怕得掙筆大的了。

不過越是掙的多,反而對她們的提出計劃的人更是有利,白麓顯然也想到了,此刻跨身上馬,瞧瞧身後跟着的馬車和重位精悍的護衛,感覺威風極了!

她一夾馬腹:“走吧,?別怕曬,快些回去晚上有更多好吃的!”

靈甲出發前特意炖了超大一鍋羊肉呢!這雲州的小羊,?又便宜又好吃,鮮嫩極啦!

幾十匹馬兒呼嘯而過,在這廣袤的道路上,輕鬆又暢快。

……

等回到宅子,隨行的馬倌也曬得不行,被靈甲拽到宅子里:

“先休息休息。”

緊接着就是一大碗涼絲絲的綠豆湯,然後又送來兩塊西瓜,等他呼嚕嚕一頓造完,這邊又給遞過來三個肉包子。

雲州長大的男人,生冷不忌,也不怕吃壞肚子,就是有些驚訝——

“包子給我吃啊?”

這上好的白面,還有這撲鼻的肉香……

靈甲還有些不好意思:“事情太多,也沒別的東西,?先吃兩個包子對付一下吧。”

對付……

那馬倌看了看手裡的肉包子,再瞧瞧正在給護衛們號脈的鄭醫師,猶豫片刻:

“你們這裡有適合馬兒們的解暑藥材沒有?”

“最近來了好些外地人,?為了辦事什麼都不顧,?我這馬兒回來都有些沒精神……”

解暑的?

那不多着呢嘛!鄭醫師之前給那20多匹馬準備不少呢!靈甲隨手拎了兩大串出來:“三匹馬一包葯,熬出來混在水裡草料里都可以。”

對方果然千恩萬謝,此刻從懷裡又掏出剛收的尾款來:“多謝神醫,多謝神醫……”

白麓雖然愛搞錢,不過這種錢也不至於還要回來——這家馬場的馬兒和馬車確實紮實,日常沒虧待的。

……

等到馬倌帶着馬回去,鄭醫師這才給兩個躺在擔架上的人看完傷:

“沒什麼大事,就是砍傷之後發了高熱,如今雖熬過來了,身體到底虛了,要好好將養一陣才行。”

那沒問題。

不就是養傷嗎?靈甲鬆了口氣:“吃食上可有忌口?”

鄭醫師看了看這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你少放一些番椒就行了——那位前老闆賣的也太辣了些!還有你們,一個個都便秘不暢,少吃些肉吧!”

眾人迅速低頭。

靈甲是他們隊伍中唯一廚藝好的,之前他去保護公子,大伙兒無非是吃點野果野味。

但,野果子那東西越吃越餓……

咳。。

小明小亮團團打下手收拾的蔬菜,小青跟着鄭醫師一氣兒看着好幾個爐子,而護衛們看完身體便趕緊開始洗刷——在山上洗澡也難呀!

如今他們未來的主母就在身邊,自己邋裡邋遢的,可怎麼好意思呢?

谷嚷

而這時,那躺在擔架上的護衛靈綉突然小聲問:

“阿麓姑娘,你之前說的那《葵花寶典》,真能這麼厲害嗎?”

……

他在隊伍里武力值算低的,不過擅長縫縫補補,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因此便也想跟其他兄弟們一樣厲害。

白麓看他一眼:“當然了,這可是一名絕學!不過,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靈綉瞬間鬆手:“不不不不用了!”他還想娶個媳婦呢。

白麓哈哈笑起來:“你別不好意思,會繡花是個相當了不起的能力啊!要實在想學東西,我打聽打聽這雲州有沒有擅長外傷的醫生,你跟着去學學縫傷口吧。”

這皮肉跟布料,就是層數不一樣,縫起來差不多的。

靈綉聽得懵懵懂懂,不過倒是迅速識別了關鍵詞:“醫師啊!雲州有一位神醫,據說在軍中可以將被捅穿的腸子塞回去,刀傷劍傷還能縫起來,很是有名!”

“只是都傳他性情殘酷,尤其喜歡拿活人試藥……”

白麓眼睛亮了。

外科醫生?!這不是缺哪補哪嗎——

“叫什麼名字?我爭取去把他帶過來!”

……

於是,傍晚時分,李法算又在門口看到了那位熟悉的姑娘。

他趕緊迎上前去:“阿麓姑娘,請問是還有什麼良計嗎?又或者還需要什麼,我這邊即刻準備!”

好大一尊金財神,不能留下也得供起來。

白麓也直截了當:

“我聽說你們軍中有一位了不起的神醫,會縫合傷口,剛好我也帶了位醫師,擅長清熱治內腑,不知道能否將這位醫師接到我們那宅院中,兩人好好交流交流?”

人一多,近水樓台。這才方便她施展大忽悠數嘛!

好在李法算的猶豫重心不在此處,而是……

“姑娘恕罪,非是我不願意,只是那位神醫並不在軍中掛職,我們也無權命令,且對方愛好習俗有些古怪,更不願與人交流……”

“沒事沒事。”

白麓半點不怕麻煩:“只要李法算和將軍同意就行,不知這位神醫住在哪裡?”

“我親自去請。”

但凡人嘛,總有個愛好的,要名要利要藥材,又或者想要實驗體,她都可以想辦法啊!

白麓都這麼說了,李法算也沒拖延:“與我相鄰的宅子里就是,這位神醫姓馮,叫他馮醫師便是。”

“不過因為醉心醫術,所以略有些遲鈍……倘有冒犯之處,還請姑娘見諒。”

白麓連連點頭,等到李法算又匆匆忙忙離開後,毫不猶豫敲響了對方的大門。

連番敲了10數次,才終於有人急匆匆打開了門。

那是個年輕的男人,一雙小眼睛眯眯縫縫,面上神情更是板正:

“你是誰,什麼事?”

白麓看着他,突然問道:“醫師,聽說你醉心醫術,經常熬油點燈的研究?”

對方的眼睛眯得越發小了,毫不客氣道:“說正事。”

白麓明白了:“馮神醫,你是不是近視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