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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涼啊,以後你就管天然叫哥,他不是學導演的嘛,你正好學表演,你們以後一個台前一個幕後,相輔相成,而且你們高中大學都在一個學校,本來就是好朋友,現在兄妹相稱成了一家人,感情都不需要培養,多好!”

溫銳安見賀天然嘴上踟躇着回應,以為這小子是有點不好意思,於是喜笑顏開對着女兒說道,期望開朗大方的她,能說句話,給她這位“哥哥”緩解一下尷尬。

溫涼這時真的是有點綳不住了,他們千算萬算也沒算到會有這麼一個展開,雖然她一直覺得賀天然這聲“爸”是遲早要喊的,但是此“爸”非彼“爸”啊,意義完全不同,可不能叫錯了。

姑娘嘴角拉扯,故意置氣道:“爸……這……這剛才不是在聊他的感情生活嘛,怎麼一下就變成家人了呀?你們這……莫名其妙的,我一時半會有點接受不了啊……”

溫母在旁邊開腔道:“一時半會接受不了就慢慢接受,你剛才那句‘天然哥’不是叫得挺順口的嘛,怎麼這會別人真成了你哥,你倒不樂意了?”

“不是……那是戲稱,這是家人,能一樣嗎?”

溫涼“噌”一下站起來,趁機大鬧起了脾氣,賀天然見狀,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賀天然現在面對的窘境,就是自己不能主動拒絕師父的提議,因為氣氛都烘到這兒了,拒絕太過強行就會顯得心裡有鬼,之前說的那些話,得到的好感,從而都會大打折扣,將來恐怕也很難再有與溫涼父母這麼親近的機會了。

可是答應吧,以後要是從父子局變成了坦白局怎麼搞?

「爸、媽!其實我跟妹妹相戀很久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請成全我們吧!」

哇,這糟糕的台詞可太艹了。

賀天然光想想就渾身的雞皮疙瘩,我國人民群眾思想還是很保守的,師父喜歡自己,收自己做乾兒子,那是真心實意對自己好,而自己呢?

趁此機會竟然覬覦他的掌上明珠,這根本就是“天然認爹,意在妹妹”的卑劣行徑,如此一來,他賀天然與那三姓家奴呂奉先何異呀?

不告自取是為賊也,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更是一件讓人憤怒的事,就溫銳安的性格,知道了估計得把賀天然往死里錘,到時候就不是缺胳膊斷腿的事兒了,而且就算勉強答應,估計兩老也不會開心。

畢竟自家乾兒子與親女兒偷偷搞對象,這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既然賀天然現在主動拒絕不了,那麼就只能靠溫涼這個外力來介入了,他隨即為姑娘的脾氣開脫道:

“師父……能認您做乾爹固然很好……只是您看,我跟阿涼都這麼大了,而且都是獨生子,像她這樣突然多了一個哥哥,心理層面上多少是有些接受不了的,我也有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所以我明白她的感受。

我羨慕阿涼跟師父師娘的一家美滿,但是為了我一個外人搞得不愉快,我實在是很愧疚,其實我不管是叫您師父也好,爸爸也好,我的這份心您是知道,沒必要搞得那麼正式……”

“哎呀天然你這話說的,你哪是什麼外人啊,阿涼你今天怎麼搞的,你跟天然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什麼為人你還……”

“賀天然!你少在那邊跟我裝綠茶了!”

這邊溫銳安本來聽了天然哥那番“懂事”的話語,內心頗為心疼,正想出言責備幾句溫涼怎麼這麼不懂事,突然就被她的一聲呵斥所打斷。

只見溫涼眸子濕潤,一副泫然欲泣的悲憤模樣,她指着賀天然,大聲質問道:

“我當初看你內向軟弱,就把你帶回拳館學拳,現在你竟然搶我爸爸,你就這麼報答我?你少在那邊假惺惺地裝模作樣了!你還想做我哥?我呸!不可能!我不接受!”

當她把這些話說完,眼眶中的淚水就像是掐准了時間,適時划過臉頰,泫然落下,端是一位被人搶走了父愛的小姑娘模樣。

她轉身,倔強地用衣袖擦去眼淚,氣呼呼就朝自己卧室走去,然後“啪”地一聲甩上了門。

溫涼的這番舉動,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驚,溫銳安是真沒想到自己女兒反應會這麼大,不由想着今天這事兒弄得這麼突然,也確實是忽略了女兒的感受……

賀天然也是呆住了,得虧是他知道內幕,心下是連連讚歎這影后級別的爆發力與信念感……

溫銳安這邊正想起身去溫涼房裡安慰她,這時賀天然放下酒杯,說道:

“師父,我去吧,溫涼對我有誤會,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去跟她說清楚就好。”

溫銳安眉頭緊鎖,擔憂道:“天然,剛才溫涼說的話,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嗯,我明白的,師父。”

賀天然點點頭,在兩老的注視之下,走到溫涼閨房的門口敲了敲門,然後打開進去。

“你走!我討厭你。”

“溫涼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解釋。”

“我不聽!你滾!嗚嗚嗚~~”

“……”

房間里陸續有聲音傳來,屋外的老父親還是有點不放心,他正站起身想要去看看,哪知一旁剛才一言未發的妻子反而安穩坐下來了,只聽她好整以暇道:

“坐吧,孩子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

溫銳安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這麼大個漢子就站在原地,跟顆大樹似的,臉上帶着不安與焦慮,問道:

“欸,我確實應該提前跟阿涼打一聲招呼,她確實從小就喜歡賴着我,我不知道認乾兒子這事兒會傷到她。”

妻子乾笑一聲:“呵,她都十八了,你還把她當成八歲嗎?我覺得這次她不是想要賴着你了,你這小棉襖應該脫一脫,看一看,要不然漏風了都不知道。”

溫銳安對於妻子的說辭很是詫異,“怎麼了?難道不是因為這個嗎?”

妻子的手在飯桌上敲了兩下,溫銳安緩緩地坐下了下來。

“你知道當初溫涼為什麼要哭着喊着轉回老家的學校參加高考嗎?”

溫銳安不解道:“不是說異地參加高考政策不同嗎?”

妻子不屑道:“溫銳安,你女兒學的是表演,上的是藝術院校,講的是專業面試成績,就那文化課兩三百分的錄取線,她在哪考不是考啊?”

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更困惑了,“啊?那她高三下學期一直犟着要回老家,是為什麼啊?”

妻子真的是被自己這個老公給氣糊塗了,暗諷道:“你在這麼糊塗下去,我看那小賀遲早要叫你一聲‘爸’。”

“哎呀,你別那麼多彎彎繞,咱夫妻倆有話直說啊,怎麼了?”

“你先答應我,你要沉住氣,等會也別說話,切記一定不能動手,記住了,一定不能動手!我給你看樣東西就明白了。”

溫銳安被妻子久違的認真表情給嚇到了,以為真的是出了什麼事兒,鄭重其事道:

“嗯,可以,你說。”

……

……

“你滾!我不要見你!”

房間里,賀天然坐在床邊,耳邊聽着溫涼嘴裡發出的陣陣哭訴,眼睛盯着床上玉體橫陳的女友歡快地打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