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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愁住進了永安王府,本來她不想住下來,但她記得以前曾問過師傅為什麼不想辦法冶好師娘的離魂症,師傅說過,對於修行者來說,情字是最大最難解的一個劫,師娘若想在修行路上走下去的話,那發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解開這個劫。

而莫愁和玉霓裳之前也有一道母女的情劫存在。

當然,促使莫愁留下來的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其中有着她自小就對娘親產生的那種想親近之情,還有就是最近一直困惑着她的問題,她想知道,永安王府從紅紡街帶走的犯人倒低是誰?

“莫愁,你看,這間房間好嗎?要是不滿意的話,娘再幫你換。”玉霓裳拉着莫愁的手進了後院的一間廂房。

“夠了,夫人,這已經很好了。”莫愁自幼時起,生活條件就比簡陋,就算是在劍宗,對於修行者來說,一間石室,一張石床,就夠了,因此,現在玉霓裳幫她安排的屋子,不是太簡陋,而是太好了,好的她有些不適應。

“那好,你先休息會兒,我再給你安排兩個使喚的下人……”玉霓裳搓着手,一付喜翻心的樣子。

“夫人,不用安排下人了,我不習慣。”莫愁連忙阻止着。自幼便很獨立的她實在不喜歡每天總有人跟在你屁股後。

“沒使喚的下人怎麼行,我覺的兩個還少了,要不,再加兩個,對了,還得派兩個護衛,你出門也有人保護不是。”玉霓裳繼續着她的安排道。

聽着玉霓裳滴滴咕咕着,莫愁閉了閉眼睛,很有些無力感,她可是感受到玉霓裳那種想補償她的心,但是,她真的不適應這些。

“夫人,你別在安排什麼了,那樣我會不自在的,你不想我馬上就走吧,再說了,我也不需要人保護。”莫愁說著,隨手擺了邊上一盆盆景的葉子,朝着院子的一棵老槐樹丟去,那葉子正正的嵌進老槐樹的身體里,如同鋒銳的刀鋒。

玉霓裳這回沒話不說話了,只是眼中有着濃濃的失落。

這時,一個駝着背的老人走到老槐樹邊,那手輕輕的摸着那道被劃傷的傷痕,臉上一臉的悲傷和怒意。

“我在你身上劃一刀,你痛嗎?”老人手裡舞着花鏟,一張臉被鬚髮遮了大半轉,只有一雙眼睛盛着怒意,走到莫愁身邊,一字一頓的道,然後重重的哼了聲,才慢慢的走進了花園一角一的間小木屋。

而隨着老人的怒意,莫愁可以明顯的感覺到整個後花園,所有的花木都張開了一種肅殺,而這種肅殺,隨着老人進了屋子又慢慢的消散了。

“莫愁不要生氣,這老花匠在這裡生活了有近四十年了,愛花成痴,這裡的一花一葉,一草一木莫不跟他命根子似的,從來不讓人碰,就算是我和王爺在這花園裡也得聽他,可也怪的很,任何花木,哪怕是已經枯萎了,可經過他的手整冶,莫不重放生機,也算是一個奇人。”玉霓裳解釋道。

莫愁卻什麼也沒說,她只是慢慢走到到老槐樹的邊上,剛才樹葉嵌進老槐樹的地方,此刻居然神奇般的癒合了,本來應該枯死樹葉卻同老槐樹成了一體,也就是說此刻,那樹葉亦成了老槐樹軀幹的一倍份,這是怎樣一份道法,可很奇怪,莫愁在那老花匠身上沒感受到一絲一毫的真元,甚至連後天真氣也感受不到,那老花匠分明就是一個普通人。

今番倒真是見識了。

晚上,莫愁見到這個家的主人,永安王。

永安王原名叫程束,原是當今皇上的師弟,後來被賜了趙姓,易名趙束,四十歲不到,一張國字臉,整張臉方方正正的很大氣,唯有那雙鷹眼,太過陰鬱,給人一種多謀之感,當年,皇上從一眾兄弟手中取得皇位,這趙束可以說是居功至偉,因此被封永安王。

“你阿姨想你想得緊,你即來了,就多陪她一陣子,無聊的話,可以找玉淑,玉衡,玉致他們陪你在京里逛逛,若是喜靜,王府的藏書很多,你自可隨意去拿,有什麼不如意的只管跟你好阿姨說。”永安王和煦的笑着道。

莫愁實則是玉霓裳的私身女,這永安王雖然是知道的,但這種事,只能心知肚明,卻不宜宣諸於口,因此,莫愁明面上的身份是玉霓裳的遠房侄女,至於永安王所說的玉淑,玉衡,玉致是永安王的子女,其中最小的玉致是玉霓裳所出,今年十歲,而玉叔和玉衡是永安王的妾室所出。玉淑較莫愁大一歲,玉衡較莫愁大兩歲。

至此,莫愁就留在了永安王府,而且,最近這段時間,京師各大藥房都頻頻傳出被竊的消息,而且這個大盜專竊寶貴藥材,什麼人蔘,何首烏,黃精等等補元氣的葯。

莫愁聽到傳聞的時候,就不由的有些好玩笑,老賊頭這段時間正是在弄藥材,想他身上從來留不住錢財,估計就是這麼去弄。

聽說這永安王府還有一株千年人蔘呢,不過老賊頭這人賊精賊精的,不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畢竟先不說各大家族和王府大多都是修行之人,何況這些家族和王府還供着相當一部份供奉,這些供奉可都是大宗派裡面出來的,那身上可是有真功夫,別的不說,就說永安王府的供奉來說,是一個姓錢的中年人,別看他外表中年,實際上已經兩百多歲了,是結丹期的高手,到了這種高手境界,他根本都不需出手,只要往那裡一站,氣息外放,份量不夠的就自動退讓。

“莫愁姐姐,莫愁姐姐。”

莫愁正坐在屋裡打坐,對着窗戶,窗戶的外面是一片花海,此刻正是春意濃濃這即,最盛的當數桃花,還有早開的月月紅,還有開遲了的瑞香,正是花落牙發之際,還有幾株名貴的茶花搖着花技笑傲花叢。

此刻她聽到玉致的叫聲,便很自然的轉過臉看向門邊,果然,不一會兒,那門就被玉致嬌小的身體撞開,也許是因為有着同樣血源的關係吧,從一認識,玉致就很粘她。

“莫愁姐姐,今天錢供奉幫我洗髓了,你看,我是不是變漂亮了,他們都說我變漂亮了。”玉致小姑娘說著,把小臉抬的老高,湊到莫愁面前,一臉有些小得意的樣子。

莫愁仔細看了看,確實,本來白皙的臉上透着一股晶瑩,灼灼生輝般的亮眼。

“真的哦,小玉致變得更漂亮了。”莫愁捧着她的臉輕輕的來回搓了幾把。

玉致不高興的推開莫愁的手,莫愁姐姐真是的,每回都把她的臉當麵粉團搓,要變醜的,莫愁姐姐一定是妒忌她長大後比她漂亮,玉致想着,從眼底偷偷的打量着莫愁是。

不過,小姑娘的心思來的快去的快,當玉致看到莫愁桌邊上的斬魔劍後,那點小心思早不知飛哪兒去了。

“小心,別傷着了。”看着玉致的手伸過來,莫愁連忙攔住,開玩笑,這斬魔劍很重的,就以莫愁現在的功力都還舞不開斬魔劍,不過,她早一看出玉致喜歡劍,前天到廚房裡找到一段不錯的鐵木,削了一隻鐵木劍。

這會兒,從一邊的桌子下拿出來,遞到玉致面前。

“木劍?給我的。”小玉致高興的跳了起來,一接過去,便舞了一招晴蜓點水。

這招蜻蜓點水正是劍宗的最基礎劍招,而且小玉致舞的十分規範,莫愁十分的好奇,便問道:“玉致,這招是誰教你的啊?不會是錢供奉吧。”

“才不是呢,鐵供奉每天就只教我打坐。”玉致嘟着嘴,有些生氣,隨後,這小姑娘眼睛很機靈的四處看看來,來湊到莫愁耳邊,小聲的道:“告訴,你別告訴父王,要不然玉致就會被禁足的,前幾天,我和娘去飛雲觀抽籤,回來的路上,在別苑歇了歇腳,這劍招是別苑裡的一個大哥哥教我的。”

莫愁聽了這些,卻不由的低頭沉思,別苑裡的大哥哥?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