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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敏與魯妙子此刻皆在羅凡身旁,見到這封西岐傳書,亦不由罵道:“好大的口氣!”

羅凡將周圍眾人都屏退下去,這才冷笑一聲:“我從西伯侯的記憶中得知,這些遠古真靈個個高傲無比,根本不把我人族放在眼裡,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不過,這燃魂抽靈……”趙敏道,“沒想到這些傢伙還會些魔道手段。”

“它們所說的燃魂抽靈,可不是魔道手段那麼簡單。”聽到趙敏的話,羅凡卻是微微皺眉。

趙敏詫異道:“莫非……還有其他什麼玄機?”

羅凡有些憂心忡忡地點了點頭:“我在搜索那西伯侯的記憶時發現,他的記憶,似乎有着深重的封印,即使我的無上心術屬於道外之術,不受天道所制,竟依舊難以破開其一二。但仍少許記憶,被我洞悉,因此燃魂抽靈我卻是能夠知曉,它與人類魔道中的手段,大有區別。”

“有何區別?”兩人不禁疑惑。

羅凡解釋道:“此類遠古神靈乃是真靈顯化,大都強橫實力與生俱來,並且擁有着無比漫長,甚至是永恆的生命,乃是天地間最為完美的生命體,只是天道亦有其缺,即便是亘古永存的真靈,也有其缺陷,那便是它們的實力修為隨着年歲而長,達到一定時候,便不會再增加,這便是真靈一族成年之時,這時候的他們,實力便極難再進一步,甚至有的,便永遠固定在當前層次了。”

“雖然無數年的歲月就這般過來了,直到許久以後,天地之間竟衍生出一種名為人族的種族,他們雖然弱小,卻自生來就在不斷成長,實力也並非由年齡而見長,而是隨着自身的修行而不斷提升,一開始,實在是因為人族太過弱小,真靈們並不會關注一些似這樣的螻蟻,但當有一天,少數的人族竟成長到與它們比肩的實力之後,它們便開始恐慌起來。”

“人族不斷地學習,他們就如同一塊海綿,不斷吸收着天地間所存在的一切知識,整個族群都在不斷地進化與變強,漸漸地,萬靈之長,與天眷之族的傳聞,便也在那片天地間傳開了。”

聽到羅凡的講述,兩人心中微微瞭然,隨即又問道:“那後來呢?”

“後來不少強大的真靈,抵不住那進化的誘惑,悄悄地抓住了不少弱小的人類,並且做了許多秘密的試驗,很快它們竟發現,真靈們,竟然也可以擁有這種天賦。”說到這裡,羅凡的面色有些陰沉,“方法是——將人類的魂靈抽出,投入它們的真靈之火中,令其在真靈之火中,焚燒殆盡,化成靈魂最初始的形態並與它們的真靈融為一體,如此,便可吸收一分那魂靈中冥冥之氣運,久而久之,便可讓那些止步不前的真靈們,擁有再進一步的可能。”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啊……”兩人不由長嘆一聲道,“所以一切的根源便在於此么?”

羅凡道:“的確,這便是上古之戰開啟根本的原因!,亘古永存的真靈,那些中一些高等的存在,根本不是當時的人類能夠抗衡的……所以倖存的人類,最終不得不逃入這無量深淵之中避禍,苟延殘喘。”

兩人不由心中震撼,沒想到上古之時,竟還存在着這樣的秘辛。

羅凡默然,他一邊為二人講述着,腦海中那些殘破的記憶,便如同走馬燈一般在腦子盤旋,或許……只有真正體會過,才知道那是一種怎樣的絕望。

“也不知那陷入西岐的三人如何了。”羅凡輕嘆一聲,“雖然這一世,他並不認識那些人,但是或許曾經的某一世,也曾並肩,出生入死。若是能救,卻是一定要救回來的。”

他心中有些擔憂,但心知這樣的情緒,只會影響自己的判斷,最終,只能強壓下心中的忐忑,隨即喚來侍隨:“傳孤旨意,西伯侯姬昌辱罵於孤,罪大惡極,但念在其父季歷功於社稷,死罪暫免,然其子姬發,目無聖上,比之其父,更有甚之,子不教,父之過,子之罪,其父代之,現命姬昌速修家書一封,命其前來朝歌請罪,孤念其年幼,或可從輕處置,如若置父子之孝,君臣之義於不顧,兩罪並罰。”

……

話說終南山有一鍊氣士,名曰云中子,乃是千百年得道之仙。而如今正值採藥之際,忽見得朝歌風雲際會,虎踞龍盤,知是多事之秋,點首嗟嘆:“進來聽聞帝辛劍術頗佳,又表詩明志,其中字句,似故人所作,莫非是吾道中人?若真如此,須得前去相助不可。”

心中又道:“如今既吾降臨為雲中子,想來也到了出世之日,便以雲中子之身份習性,去助他一回。”

忙喚金霞童子:“吾觀朝歌似有妖邪作祟,你與我將老枯松枝取一段來,待我削一木劍,去除妖邪。”

童兒問道:“何不用照妖寶劍,斬斷妖邪,永絕禍根?”

雲中子笑道:“我自有計較,不必多問。”

心中卻道:“這雲中子終究仙位不夠,即便照妖寶劍,又如何照得真靈?還需吾親手煉製一柄拂靈劍才可。”

童兒取松枝與雲中子,削成木劍,吩咐童子:“好生看守洞門,我去就來。”雲中子離了終南山,腳踏祥雲,望朝歌而來。

“不用乘騎與駕舟,五湖四海任遨遊。大千世界須臾至,石爛松枯當一秋。”他口中輕吟,只哈哈一笑,瞬息便至朝歌。

羅凡秉圭坐輦,臨殿登座。文武百官朝賀畢,午門官啟奏:“終南山有一鍊氣士雲中子見駕,有機密重情,未敢擅自朝見,請旨定奪。”

羅凡心中思索:“又有什麼道者前來?”

心中雖有不悅,隨即一想,或許同是降臨道友,便點頭道:“宣!”

隨即只見雲中子進午門,過九龍橋,走大道,寬袍大袖,手執拂塵,飄飄徐步而來。

只見其人頭帶青紗一字巾,腦後兩帶飄雙葉,額前三點按三光,腦後雙圈分日月。道袍翡翠按陰陽,腰下雙絛王母結。腳登一對踏雲鞋,夜晚閑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塵,下海蛟龍行跪接。面如傅粉一般同,唇似丹朱一點血。

左手攜定花籃,右手執着拂塵,近到滴水檐前,執拂塵打個稽首,口稱:“陛下,貧道稽首了。”

羅凡見他仙風道骨,卻當真有幾分道門風範,微微頷首:“道長多禮了,不知道長從何處而來?又所為何事?”

那道人答道:“貧道從雲水而來,卻為迷惘世間人歸鄉而至。”

羅凡一聽有了些興趣,問道:“何為迷惘,又歸往何處?”

那道人又道:“無量海中痴迷,縱仙魂縹緲,夢中天圓地方,故土流長。”

“末劫之後,若僥倖未死,吾願攜吾族萬千戰死之魂歸鄉……”羅凡腦中一震,那所剩無幾的殘碎記憶中,隱約憶起,那橫跨星海的巨大古舟上,曾經似有人對自己說過這樣一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