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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薇思忖了一番,從手提包里拿出一個信封,然後看着她說道:“這次的事情麻煩你了,這是一萬塊錢。安燁發生了任何事情,你都用信封裡面的那個郵箱告訴我。”

麥粒哪裡還敢要,眼睛望着信封但是並沒有伸手去接,直到尹薇將信封放在她手上,“以後不用正面交鋒,我知道你沒有那種能力,你只需要替我監視好她就行了,其他的我自然會看着辦。”說完後,便翩然離開了後台。

迎新晚會已經開始了了,同後台的黑暗無邊不同,舞台上燈火璀璨,正巧到安燁上台,尹薇停下了腳步。

安燁提着吉他,從後台慢慢的走到了台前,來到了聚光燈下。大廳里的燈光暗了下來,舞台上也只剩下了一束光,打在安燁的身上。

天地倏然安靜,只剩下穿着白裙的安燁,安靜的坐在椅子上,擺正話筒。

尹薇從沒有看過這樣的安燁,她同安燁已經認識快要五年了,印象中的安燁永遠都是一個配角,連配角都談不上,就像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影子,沒有人會在意影子的感想,影子的悲喜。

但是此時坐在高腳凳上,從容的抱着吉他的安燁,不是影子,她讓尹薇感到了強大的窘迫感。

尹薇拔腿要走,安燁的歌聲卻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令她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這清麗中又飽含歲月積澱的聲音,居然是從安燁的口中發出來的。一點都不像是一個十八歲的女生會有的情感和聲音。

而且仔細聽歌詞居然有血氣方剛,意氣風發的感覺,明顯是寫給男人唱的歌詞,沒想到安燁卻表現得很好。

尹薇不知為何感覺後脊背有些發涼,不知道杜默然看到這樣的安燁會怎麼想。

安燁看着台下的聽眾,心中百感交集。

本來有些發抖的手,在踏上舞台的瞬間,卻完全穩了下來。

十指從未這樣放鬆過,整個人也透着一股子自信。

安燁認真的演唱着,腦海中翻滾着往事,眼角不知不覺溢出熱淚,她顧不上去擦拭,唱得全情投入。

神秘嘉賓並不是岳鑫,是一個非常出名的作家,但是還未出名的潘汪良卻坐在不被人打攪的角落,默默的看着唱歌的安燁。

“曾經年少不知錯,到頭來百轉千回惹天怒……”安燁的聲音就像是魔咒一般,直唱進潘汪良的心裡。

他此時正是心灰意冷之時,新片的投資消息石沉大海,朋友約他過來只當是讓他散心,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發現。

寒冬臘月,舞台上的安燁穿着一條白色的長裙,坐在高腳凳上的她可以看出身材修長,光束打在她的身上,通身就像是發著光,讓他不知不覺想起了繆斯。

稚氣未脫的臉,眼睛裡卻似是有着故事一般深邃,像是一個矛盾體,分明是惹人憐愛的卻又有着拒人千里的錯覺,就在那裡無法觸碰,令人心生疼惜和不甘。

同樣有這樣感覺的人還有白映天,他激動得手心都冒汗了,他沒有想到安燁的颱風這樣嫻熟。

被這麼多人注目卻沒有任何慌亂的感覺,有着超越年齡的沉穩。

撥琴弦的時候指法俏皮,聲音卻令人沉醉。這個女生必須是他的徒弟,這個徒弟他收定了。

一曲終了,台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你幹什麼?”中規中矩坐着的衛哲拉住激動得站起身來的白映天問道。

“徒弟表演完了,自然要去祝賀啊!”白映天想起一出是一出,從座位上站起來朝着後台的方向走去。

衛哲見沒有勸住,抱着準備好的藍色妖姬也跟了上去。

安燁正在往身上穿外套。等到下了台,她才知道自己幾乎已經凍僵了。

表演完畢的時候,台下響起了潮水般的掌聲和喝彩聲,這讓安燁的心無比激動,難以自持。

她的生命里從未有過這樣神奇的時刻,感覺到自信一點點的回到了身上,她終於不再是那個可憐的未老先衰的安燁,而是可以從容面對舞台的安燁。

正在感喟中,背後響起了好聽的男聲,這是陌生的聲音。“表演專業06一班的安燁,我是導演專業三班的風一帆,做我的女朋友吧!”

安燁嚇了一跳,高跟鞋還沒有脫下來,令她險些沒有站穩。

風一帆手裡抱着一把紅艷艷的玫瑰花,玫瑰花上撒了金粉,燈光的折射將玫瑰花映襯得格外鮮活絢爛。

比玫瑰花還要鮮活的是風一帆的臉,高大帥氣的風一帆是電影系的系草,但是安燁對他一無所知。

安燁並沒有伸手去接花,無功不受祿,而且安燁完全被突如起來的追求搞得不知所措。

風一帆顯然是情場老手,他覺得沒有他拿不下的女生,見安燁站着不動,抓住她的手,將玫瑰花往她懷裡塞。

“放開她!”陪白映天來找安燁的衛哲正好看到這一幕,憤然喝道。

安燁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心中的緊張鬆弛了很多,她將風一帆的手甩開,玫瑰花也重新遞迴了他的懷裡。

如果他只是看了她的表演來送花的,那麼安燁還勉強可以接受,但是他張嘴的第一句話就讓安燁做他的女朋友,未免太過兒戲了,這樣的男人太輕|薄了,安燁本能的反感。

面對衛哲的呵斥,風一帆不怒反笑,“男未婚女未嫁,我只是在追求我喜歡的女生,還輪不到他人來插手吧!”

安燁仔細打量着風一帆,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在前世有見過他,看來又是一個完全和自己的生命從未有過交集的男人。

“你並未問安燁的意見便抓她的手絕非君子所為,還不走遠點。”衛哲已經怒火中燒了,他將手裡的藍色妖姬塞給白映天拿着,一副隨時要為了安燁動手的樣子。

“有點意思,看來安燁的好大家有目共睹了,既然你也喜歡安燁,不如我們公平競爭,你想比什麼?沒準你什麼都比不過我,我是導演專業的,安燁是表演專業的,我們兩個專業相通,以後是會在一個圈子裡混得,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近水樓台先得月”,你沒有機會的,我勸你趁早放棄。”風一帆是大家的寵兒,早已經習慣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安燁覺得荒謬極了,正要發話,白映天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比籃球,我做裁判,誰贏了我就讓我徒弟跟誰去吃飯,放心,她肯定聽我的。”他其實憋着壞想要讓衛哲正視自己的感情,“衛和尚”是該談場戀愛的時候了。

這話一出安燁給了他一個眼刀,有這樣坑害自己的徒弟的嗎?這才拜師,什麼都沒有學到,就把她往火坑裡面推,在學校的日子註定無法安穩平靜了。

衛哲也面露遲疑,安燁剛剛才從流言蜚語的漩渦中走出來,衛哲不想讓她又成為大家茶餘飯後討論的話題。

這個時候風一帆反而冷靜了下來,他並未挑釁衛哲,而是抱臂冷眼看着衛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