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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濂幾步走到她身邊,低頭看她手上的舊字帖,隨口答道:“午時在前頭喝高了,出來吹吹風醒醒酒。******$****”

他一近身,確實有一股濃郁的酒味,他站在她身後,幾乎要貼到她的後背,韓暮華不自在的朝前讓了讓,誰知她讓一步他更進一步,好似故意要粘着她。

韓暮華不喜他身上的酒味,用手推了推他的腰,“一身的味道,真真難聞。”

李濂低頭瞧着她,見她眉頭輕蹙,一臉嫌棄的樣兒,頓時心裡一膈應,反而更要接近她。

瑞雪見夫妻兩這個樣子,識趣的去門口守着了。

韓暮華被他氣個半死,手上更用力,可是這力氣用在李濂身上完全是蚍蜉撼樹,他順勢就將身上的重量都壓到她背上,帶着酒香的呼吸噴在韓暮華白皙的頸項,幾乎是瞬間,脖頸間就因為這樣的刺激粉紅致致。

哪裡想到李濂會這樣不要臉,她不妨整個人差點被他壓倒,貼在桌上,韓暮華恨不得一腳踹開他,火大的警告:“重的和頭豬一樣,別在我面前耍酒瘋!”

怒氣讓她整張臉添了一分明艷,眉梢眼角不禁意間透出魅惑,李濂卻更無賴了起來,貼着她的頸項竟然輕咬了一口韓暮華的耳珠,低低靡靡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為夫是豬,你是為夫的妻子,那又是什麼,暮華,你真會開玩笑。”

韓暮華差點嘔死,看來李濂不但陰狠、無恥、無賴、狡詐,還是登徒浪子,她被他壓的不能動彈,嘴上也討不到好處,只能在心裡將他從頭到尾咒了一百八十遍。

瞧見她有火不能發,一臉鬱悶吃癟的樣子。李濂心情大好,伸長雙臂從她肩頭環過,將她整個人都收進他的懷裡,吃了這般豆腐還不過癮,又偏要在她耳邊挑撥。

“暮華,你是不是在心裡罵為夫,還是省省力氣吧。這樣浪費不如把力氣用在其他地方。比如伺候為夫。”

韓暮華覺得如果像這樣一直與李濂相處下去,自己非折壽不可。

“你休想!”韓暮華一聲嬌喝,聲音里滿溢着怒火。

李濂頭向後撤了撤,劍眉故意一蹙。“沒想到為夫的妻子,韓國公府嫡出的千金,竟然還有這般潑辣的時候,倒是讓為夫意想不到,不過,為夫正喜歡這樣大膽的,暮華,多叫幾聲來聽聽!”

什麼!拿她當狗嗎!還多叫幾聲來聽聽,明知道李濂在拿她逗趣。但是韓暮華就是保持不了平常心。情緒波動的厲害,她真懷疑這廝的臉皮是不是磚砌的,比國公府的院牆還要厚!

這邊他們鬧出動靜有些大,瑞雪在外面聽的心驚膽戰,尤其是韓暮華剛才那聲嬌喝太響。她嚇的就要闖進去,急的不行,可又怕二少爺怪罪下來,連五小姐都討不到好,正不知該如何是好。

那邊從照壁就轉過來一個熟悉的人,瑞雪見是三夫人身邊一慣伺候的宋嬤嬤,忙和見到救星一樣。

宋嬤嬤腳步急促,趕到廊下時,額頭上都滲出一層汗珠。

瑞雪行了禮,“嬤嬤這麼急匆匆可是有事?”

宋嬤嬤也不拖拉,眼看着未時中了,一會兒子等花園邀月台那邊戲唱完了,五小姐五姑爺用完了晚膳就得回去,能說體己話的時間不多。

“我們夫人有些話要對五小姐說,這不差老奴過來尋五小姐,誰曉得五小姐跑這來散心了,讓老奴好找。”

瑞雪是韓暮華身邊老人,自是知道其中原委,恰好藉著由頭進去瞧瞧。

還沒待瑞雪進去,韓暮華就已經出來了,瑞雪抬頭瞧她表情,臉頰還留有沒散的嫣紅,不知是羞怯還是氣憤,不過卻煞是好看,徒增一分媚態。身後跟着的李濂,俊朗倜儻,他深幽精明的眸子也時不時流連在韓暮華身上,深處竟然還透出些許的寵溺和溫柔。忽然,李濂閃電般的朝着瑞雪一瞥,目光冰冷寒涼,瑞雪嚇了一跳,忙低下頭,不敢再看。

李濂聽到外面有人聲就放開了韓暮華,知道這個時候逗她,這妮子定會嫉恨在心。

韓暮華稍整理了下衣裙出來,恰好聽到宋嬤嬤一番話。

原與三夫人之間的恩怨在婚前就釋然了,雖這麼多年,三夫人對她沒有養育之恩,可這也不都是她的錯,她也懷了無限的內疚,說到底也是可憐人,以往過去了的韓暮華也看淡了。

如今她嫁入曹國公府,不能時時陪伴親人左右,還要他們牽掛也是憾事。

“嬤嬤,你先回碧落院回稟母親,我馬上就到。”

宋嬤嬤瞧着如今五小姐風姿怡然,身後的五姑爺也龍章鳳姿,多少釋然些,這麼多年夫人虧待了小姐,但是到底嫁了個不錯的姑爺,以後得了麟兒,後半輩子定是喜樂順遂,也讓夫人寬心了不少。

宋嬤嬤前腳告退,韓暮華帶着瑞雪後腳也離開,走到半路,李濂一步不離地跟着。

韓暮華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跟來幹什麼?”

“陪妻子見丈母娘,有何不可嗎?”李濂笑着答道。

身邊時不時走過忙碌的丫鬟婆子朝着他們行禮,這時候韓暮華又不能丟了臉面,當著下人的面攆他走,只能由着李濂跟着她去了碧落院。

三夫人沒想到李濂也會跟着來,着實吃驚不少,之前她為了阻攔婚事,給夏彤下藥那檔子事雖然老夫人沒抓到證據,但是有些心思的都敞亮,何況那麼精明的老夫人呢!

如今事以成定局,她見到這位新女婿反而面上有些過不去。李濂那日也確實着了道,若不是夏彤蠢笨,現在早就是另一番結局,像他這麼心思深沉的本應該瞧出其中的端倪,怎奈一時間鑽了牛角尖,一心認定這件事是韓暮華為了擺脫這樁婚姻使的手段。

宋嬤嬤親自端了茶盞來,三夫人原本的豐腴完全不見,臉頰都有些瘦脫形。經過這麼多事,她倒是性子終於沉穩了些,上下打量了韓暮華和李濂,猛一瞧見李濂腰間懸掛的玉佩時,又意味深長地看了韓暮華一眼。

那塊玉佩是三夫人在韓暮華出嫁前給她的,難得的岫岩玉,雕刻着祥雲仙鶴圖,現如今卻在李濂的腰間,這麼貴重的東西韓暮華能輕易給了李濂,說明夫妻二人定是琴瑟和諧。

本以為韓暮華心裡不喜這門婚姻,竟沒想到結果卻是這般,也幸好那日沒成,見到這樣的情景,三夫人才放下心中介懷。她哪裡想到,玉佩是李濂厚着臉皮搶過去的。

既有李濂在,三夫人很多話也不好說,只稍稍囑託了幾句韓暮華,讓她無事可以多去外祖家走走,正好離大選也沒多少天了,毅勇侯府上的六小姐孫清月與她玩的不錯,經常惦記着她,也正好與她多說說話。

韓暮華明白三夫人的意思,韓國公府上有和煦長公主,她便是有時間回娘家,三夫人也不能放開了性兒,倒不如去外祖家多走走。到時候派個丫鬟小廝將三夫人叫來,三夫人是毅勇侯夫人的次女,多得寵愛,倒是比在韓國公府說話自在方便。另外,孫清月不久就要進宮大選,她是毅勇侯府難得出挑的嫡出小姐,這次大選,十之**是要留在宮中的,與她處好了關係,百利無一害。

申時一刻的時候,老夫人身邊的桂嬤嬤就來尋了。

站在碧落院的門口,笑着嗔怪,“五小姐,五姑爺,今兒你們可是一等一的主角,倒是留着旁人站了一院子,你們倒是窩在三夫人這裡躲懶,老國公和老夫人都在尋你們呢!”

韓暮華忙笑着陪不是,辭別了三夫人,和李濂隨着桂嬤嬤去了。

李濂仍舊回了前院陪老國公,韓暮華隨着桂嬤嬤去了懿祥閣,戲聽完了,大伙兒都在懿祥閣里說話逗樂。

瑞雪攙着韓暮華一進來,大奶奶吳氏就打趣,“我當是五妹妹不見了呢,原是與五姑爺偷偷躲起來了,你們這小兩口,剛成婚,就一晌都不能離了?回娘家還要巴巴的在一起,故意讓我們紅眼呢!”

說完一屋子人都在笑,韓暮華無法,也不解釋,這事越解釋只會越挑起她們興趣,只由着嫂子們開玩笑,一時,大家在懿祥閣里說了會兒話,就有小丫頭來喊前面要開席了。

晚間,韓暮華李濂自是不能在韓國公府留宿,所以老夫人早早安排了晚膳,讓他們小夫妻倆吃了好早些回去。

李濂又是被好一頓灌。

等到兩人被送到韓國公府門前,西邊已經緋紅一片,國公府門前的大紅燈籠也亮了起來。

瑞雪扶着韓暮華上了馬車。

那邊,李濂晃晃悠悠地踩着馬鞍上的腳踏,使了幾回勁兒就是上不去。

邊上的小廝急得不行,連聲的勸,“二少爺,您喝高了,別騎馬了,要是摔着了小的用命都賠不起啊。”

可是李濂犟的不行,偏要上那馬鞍,小廝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只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瞧着韓暮華。

哥哥嫂嫂們還在門口站着呢,她不管也不行,咬了咬牙吩咐道:“你們少爺喝醉了,扶他到馬車上來,小樂你把你們少爺的馬騎回去。”

得了奶奶的吩咐,小樂才鬆口氣,怕少爺再反抗,特特叫身邊的兩個強壯的小廝一起攙着,可是這次少爺卻乖順的很,也不用人提醒就放開韁繩,搖搖晃晃的朝馬車這邊來了。l3l4